“我需不需要补药，你还不清楚吗，我的王妃。”
“诶？”已经开始犯困的戚素素看着不知发什么病忽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表情有点愣。
此时，她整个人几乎被他完全包裹住，周围满是姬无天身上淡淡的沉香味，这种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眼神有点微妙。
不过，还不等她进一步回想，姬无天方才那句话中隐含的含义便让她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
姬无天看着她无意识的抓着自己的一条手臂，在他怀里笑不可遏，额头青筋不断跳动的同时，眸色逐渐变深。
“你笑什么。”
“笑你脑洞大啊。”戚素素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姬无天：“？”
戚素素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了笑意，见他脸上仍然满是错愕和不解，再次喷笑出来，完全控制不住，一边笑一边解释：“噗，补，补药又不是只有给男人治肾虚地一种，我这药是给你用来恢复以前落下的旧伤，你想哪儿去了。”
姬无天神色一顿，“旧伤？”
“是啊。”戚素素脸上依旧满是盈盈笑意，“我之前给你号脉发现你身上有不少旧疾，估计都是在战场上受伤后留下的后遗症吧。”
虽然以姬无天的身份，受伤后用的药定然都是最好的，但一而再地受外伤，经年累月下来对身体的损伤依旧不小，不趁着年轻地时候调养好，很容易英年早逝。
古代平均寿命本来就不高，再早死，岂不是只能活个四五十岁？相当于如今已经过完了半辈子了。
第一次给他拔毒时她就隐隐有察觉，只是当时不清楚他的身份，回京后每天晚上同床共枕，不经意地又号过几次脉，最终确定了他的身体情况。
好歹也是孩子他爹，这几年还要给她当保护伞，又给她提供了那么多极品的药材，投桃报李，她不是会白拿别人好处的人，自然要给他做几瓶调理用的补药。
“里面的药丸以后每天服用一粒，这是一个月的分量，之后我会根据你身体的改善情况重新制药，调整药效，吃上三个月左右，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之后只需要平时注意点饮食，食补一下就齐活了。
姬无天手中紧握着药瓶，许久都没有说话。
戚素素以为他怀疑自己的医术，表情有点不爽，特意强调了一句，“你那些药材是很难得，但我的药更难得，拿到外面去，不夸张的说，万年难求，你若是不相信，不愿意吃，把药还我，以后可别后悔了还想我再给你做。”
“我没有不相信。”姬无天避开她想抢回药瓶的动作，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深深看了她一眼，单手打开药瓶当场取了一粒药丸吞服。
戚素素眨了眨眼，话锋一转，“真吃了？你不怕我学艺不精毒死你，再不起让你后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啊。”
这回姬无天没再沉默，低低地笑了两声，仔细地将几个药瓶放到床边的小柜中：“那岂不是更好？正好你负责伺候我后半辈子，端茶递水，沐浴更衣……”
“快停止你的妄想吧，我的王爷。”戚素素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还端茶递水，沐浴更衣，怎么不美死你呢！当她是全职保姆不成。
不过，被人信赖的感觉还是让她心情比较愉快，她决定不跟他计较这点小问题。
姬无天看出她心情不错，趁热打铁地问她：“我如今已经知道你便是‘圣手仙’，你不打算将那个叫红莲的带回王府吗？”
戚素素：“暂时不用，她是我‘圣手仙’那层身份明面上的代理人，你知道我是‘圣手仙’，外头的人可不知道，该做的保密功夫还是要做。”说不定日后这一层身份就能派的上什么特殊的用场呢。
“她住在我在京城置办地另一处宅子里，每次过来王府都会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外界应该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先保持原样吧，万一有人查探到她头上，你方便的话就帮忙掩饰一下，别查到煜王府。”
“在京城置办的宅子，是白虎街和玄武街之间的那座写着‘医院’二字的宅子？”
京城是大殷的都城，但凡是有一点奇特的事情发生都瞒不过有势力的权贵，姬无天自然也知道那间不久前据说被外地人买下的宅院，之前没多想，但这几天她将隔壁院子布置好以后在院门口挂上了一个‘圣手医院’的牌匾，他便想到了那座宅子。
戚素素就猜到他肯定掌握了一定信息，没有否认，“回京之前我不知道你对我和戚小羊会是什么态度，自然得先给自己置办点私产，免得哪天被扫地出门了还要露宿街头。”
姬无天：“……”他真的很好奇，自己在这对母子俩心里究竟是怎样一个一言难尽的印象，竟然认为他可能会让他们露宿街头？
再不济他总会给他们一些产业保证他们今后衣食无忧吧？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给他生儿子有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此想着，姬无天心中暗暗有了些决定。
“你……”正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戚素素，低头一看，却发现人已经靠在他半边肩膀上睡着了。
戚素素的神色非常放松，在姬无天的身体微微动弹时还不自觉地在他肩上蹭了蹭，喃喃了一句‘别动’，使得姬无天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接着月光默默地看着她。
之前他们虽然也是同塌而眠，但你住里侧我住外侧的，非常泾渭分明，他偶尔会口头逗两句，却不会随便越雷池，但现在……二人不说是呼吸交缠，但彼此之间拿到无形中划分的线似乎已经模糊不清。
姬无天抬起一只手轻捋垂在他胸膛上的一缕发丝，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他的之间，颈侧是她温热而规律的呼吸声，怀中娇小而柔软地身体几乎完全靠在他身上，意外得给他一种非常安稳，踏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自从母后和父皇相继离世以后，他已经许多年没感受过了。
姬无天低头细细地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才默默地握住她的一只手，五指相扣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