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月亮在我的头顶正上方照射,在我和别墅的地点之间还有着一段距离。
月下的路面很清晰,也很安静,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很快,我疾速的跑到别墅的大门口。
在别墅门外,我隐隐看见王浩杰的背部,距离很近,却很模糊。
那时的他左手拾着火把,右手推着别墅大厅的门柄。
“班长,班长班长。”我挥手大叫。
但始终看不到他的转身和回应,我以飞快的速度越过了火把,跑到别墅大厅的门前,而他身体的大半已经周在了别墅里面。
我伸直了手搭上了他还在屋外的肩膀,却被无辜的弹了回来。
弹力很强,甚至把我的整个身体都弹出了两米之外。
躺在地上的我则看着王浩杰的背影慢步的走入了客厅,直到消失不见。
我迅速的爬了起来,走到客厅的门口,别墅的里面已经熊熊燃起。
透过火焰我看到高度与王浩杰相匹配的黑影,我也并没有考虑太多,便冲了进去。
在我耐着炎火冲进客厅之后,那个漆黑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一根燃着火的屋梁在我的头顶落下,砸在了我头部的正上方,我的意识顿时变得模糊。
就这样,我倒在了火堆里,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这时,我听到了我儿时的哭声,那年,我9岁。
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因为手里的糖果被高年级的的同学抢了,那时侯在校门口哭得厉害的。
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了一些大人从我们的学校门口经过,他们排成两排,一边低着头哭,一边撒纸。
那时,我很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哭。
一位八旬老人走了过来,他蹲了下来,摸着我的头,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果,伸到我的嘴边,对我笑着。
“谢谢你,老爷爷。”我接过了糖果说到。
看到我笑了,他便起身走了。
在我上刚上初三的时候,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的女生,她姓冬,单名“瑶”。
小的时候,爸爸曾跟我讲过,“冬”这个姓,是一个极少数的姓氏。
她总是一个人,从不跟别人交往。
入校一个星期,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了好几次,也不为别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她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跟别人交往。
但是每次在班主任面前,她也只是微微低头,不曾言语。
每次放学,总是会有一辆奥迪车停放在学校门口,车上的司机身着正装,冬瑶走出校门,就会坐上那辆车,随后车子便会开走。
就这样,两个星期过去了,我开始对冬瑶变得越来越好奇。
为了搞清楚她为什么从来不跟别人交往,我开始在她放学的时候骑着我的自行车跟踪她的奥迪。
那时学校离我家很远,自行车那时我唯一可以在上学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
但是两个轮的车子终究是是跑不过四个轮的,而我,也总会在半路之上被甩掉。
直到一天放学,那天正下着大雨。
我们的教学楼正直对的学校的大门,那时的我站在教学楼的中央,而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坐上、那辆奥迪车。
车子车子在我的眼前越走越远,很快,整个教学楼变得楼去人空,但雨还是从未停下。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掏出手机看了看,那是班主任给我打的电话。
“喂!老师!”
我接过电话后回应到。
“小冬,你还在教课室吗?”
班主任语气平和的说到。
“我在教室,老师。”
我在手机里回话,我很疑惑,因为没有特别的事情,班主任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打电话。
“那里看到冬瑶了吗?刚才冬瑶的家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冬瑶没有在家里。”
班主任在电话里说到。
那时,我想起了早上在校门口的几个人的只言片语。
那时他们正处在校门口周边人员罕稀的地方,那时的我跟他们还不到半米的距离。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依然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们一共四人,其中一个男的就说道:“摸清楚了,她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从这里出来。”
而这时的另一个男的说到:“下午行动,把这单做漂亮了,够我们玩半个月的了。“
回忆到了这里,我挂掉了老师的电话。向着学校的车棚跑去,车棚就在学校门口的侧边。
我骑着自行车跑到校门口不顾及保安的拦截就冲了出去,按照规定学校规定,大雨天时是不能独自行车的。
我开始沿着印象之中的那个方向骑去,但是很快,我没办法再往前了,因为我在我印象中的路段在这里已经结束了。
大雨把我的全身撒得透彻淋漓,而在我的正前方,是个三叉路口,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会向哪个路口驶去。
这时,隐约看见在我路口我的右前方有个看似八十多岁的老爷爷站公路的侧边,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向我挥着手,仿佛是在告诉我往那边走。
我开始把车头调到他的那个方向,便骑了过去,当我跟那个老爷爷正要插肩而过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动作,仿佛整个人是静止的一样。
在路过的那一瞬间,我清晰的看着他的模样,他跟我九岁那年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老人很像,儿时的记忆是模糊的,所以我不能太过确定。
车子已经离开数米,刚我回头在望向刚才那个老人的时候,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而我一直沿着这条路走,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辆奥迪车,我认得那个车牌,不会错。
车子停在了一栋烂尾楼得附近,楼盘周边的杂草都有一米多高了,那里预先策划是繁华商区,但因为投资商的撤资,开发商缺乏资金建设,也就烂尾了。
我抛下了自行车,朝着烂尾楼跑去,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来到这里。
“啊……”
当我还在离楼盘有两三米的距离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呐喊,是个男声,声音很大,而且延续了好几秒。
沿着楼梯,我爬上了烂尾楼的第三层,楼面四面通透,除了承重墙意外没有多余的墙面。
而我在的楼梯口,正有一面承重墙隔阂着,透过墙面,我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在我的隔壁,一共七个人,除了冬瑶和她的司机以及早上的四个劫匪意外,多了一个身着西装面向高冷的男人,看着模样并不是很老,大概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
其中两个男的摁着冬瑶的双臂,另外两个男的则手在两边,被摁倒的冬瑶单脚跪在西装男的面前。
司机在旁边的地面上躺着,在他的左脚大腿上插着一把匕首,整个匕首大半都已经在司机的腿上了,伤口外流的血液染红了半身的衣裤。
西装男蹲了下来手里,这时的高度正和冬瑶持平,他用摸着冬瑶的下巴。
“还真是怜香惜玉啊,你说我跟你们冬氏集团就签个合同,怎么就这么难。”
冬瑶的双眼盯着西装男。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那是班主任给我打的电话。
“谁在那里?”
西装男喊到。
我立马挂掉了电话,而在我从新抬起头的时候,一个劫匪已经在我跟前,他挥手的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头额。
我的头脑变得眩晕,手机从楼梯缝直接调到了一楼。
他一把揪住了胸前的衣服,把我拖到了西装男的跟前。
“是个小鬼,我们刚才的话可能已经被他听到了,怎么办?”
西装男转过身看着我的样子,说到。
“先打了再说。”
另外三个劫匪也走到了我的跟前,其中以个劫匪抓着我的左臂一拳打在了我的鼻梁,说到。
“好小子,我们的计划差点就被你给端了。”
接着,四个人围着我不断地拳打脚踢,而着一幕幕,都呈现在了冬瑶的眼里。
看着我,她想起了她的父亲在醉酒的时候拿着木棍打母亲的样子。
她开始用双手抱着头,说着。
“不要,不要,不要……“
声音喊得越来越大,尾声拉得很长。
终于,他们停手了。
这时,屋外传来警车的响声,声音由小而大。
其中一个劫匪迅速跑到了楼层的边缘,看着楼下一辆接着一辆的警车驶入楼下,劫匪欢欢回头,说到。
“我们被包围了,楼下来了好多警察。”
西装男脸上顿时变得急躁,伸手从身后摸出一把小刀,迅速的向我靠了过来。
“妈的,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西装男一边走着一边说到。
他走到了我的侧身用双手握着小刀的刀柄,接着垂直向着我的胸膛插下。
那时,正在地上躺平,视线很模糊,模糊到我只能看清我与刀尖的距离。
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而我看到刀尖落下的那一刻,却被冬瑶的身体给覆盖了。
刀尖在冬瑶的后背穿过,刀尖被染得通红,一滴滴的血滴打在了我的胸膛。
我的视野渐渐变得模糊,当我再次睁开双眼,视野由模糊转向清晰,我听到一个由小而大的声音。
那个声音里喊着:“医生,医生,第一百二十一号病房的病人醒了。”
那时我才发现,我正穿着病服躺在医院的病床里。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匆忙的跑进了病房,后来才知道,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张明宏。
“你现在最好是不要乱动,你的伤势还很不稳定,还需要一段长时间的观察。”
张明宏跟我说到。
“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呢?”
我向张明宏追问到。
张明宏静静的思考了一下,说到。
“她,转院了。”
后来,我从新回到学校,才发现,自那以后冬瑶再没在学校里出现过。
那时后,关于她突然消失的传言有很多,但学校里有权威的人都说,他转学了。
当我从会议里回到现实,大火已经烧到了门边,整栋楼房基本上只剩下一副框架。
“冬遥,冬遥。”我在门口喊着。
当我想着踏入客厅的那时,却被一只粗大的手一把拉了回来。
我被甩得老远,在我还被甩在半空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拉我的人是一个中年男性。
“不要进去,你会死的。”那个男的对我喊到。
我听得出那个声音,和十三晚上在我耳旁说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我被摔到地面昏倒,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农历七月十五,晨。
我在床上梦醒,却发现泪水已经染湿了枕头,而常年伴我入眠的小熊,再也找不到了。
我也尝试着联系王浩杰等人,但他们的电话却始终不在服务区,微信QQ也再没有登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