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七月中旬,殷菁芷和刘念君去魔都上大学了。
殷姨对刘公骨酒的上架试销很重视,亲自到京城作宣传。刘公骨酒未销先在京城高端商家圈子里火爆,也是近几年来极少见的商业现象。
殷姨团队里,吴惠珍在其中。吴惠珍是刘念君助理,也是他的代表人。刘念君刚开学,学业为重,商业活动基本就是管理团队负责。
九爷在医院住了半年,右肢肌肉萎缩得厉害。他见丁西昌已经出院,内心已经沉不住气。
“嘉嘉,杨老头晾着我们在这里,与等死无差别。如此这样,我们陷入被动了。本来想弄杨月娥做人质,谁知杨老头戒备心如此强,愣是让杨月娥受伤的消息被封锁住。现在那人已经废了,这张牌我们玩不成了。这是否有点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思啊?看来只好用备有方案,让我哥五爷出面,解决我这伤痛问题了。”九爷对嘉嘉说,脸上有好无奈的表情。
“九爷,我当时说,这事儿不能铤而走险,您就喜欢冒险,玩刺激。这下吃苦了吧?”嘉嘉心疼地嘟着嘴说道。
“没想到,这帮乡下人,玩阴招还是祖宗级别的,我看走眼了。不过,这杨老头得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九爷脸色阴厉,咬牙切齿说道。
嘉嘉离开病房,去联系五爷了。
欧阳院长找刘副院长,谈九爷伤病久治不愈的问题。
“刘院,九爷是京城来的,昨天又有上层给我电话,追问九爷何时伤病能治愈?并且还说从前同样病症的患者,一般都能在半年内康复出院,而九爷却毫无进展,他甚至要动用力量来查我们治疗病历。这种事情对医院的影响太不好,刘院,你要注意。”欧阳院长说。
“院长,九爷情形特殊,你也知道。他的病情复杂,要慢慢用中药逐瘀,时间是长一点。我们本着为病人负责的态度,认真地治疗。如果由此造成医院工作压力,我只能抱歉。”刘副院长答复说。
“刘院,杨医师推拿绝技名震天下。还是催催杨医师,给他推拿一下吧。事情解决越早越好,不然,真正被动了,那就麻烦了。这事我只能言尽于此。刘院你自己把握吧。”欧阳院长没心思讨论此事,草草结束谈话。
刘爷爷从院长那里回办公室,思考了好久,下定决心似地扬了扬手,抓起笔杆,开了三张方子。晚上刘爷爷将这三张方子交给吴惠珍,让她去县城药店抓药,不要让其他人看见。然后自己也离开医院,回到汤岙,住了两天。
从汤岙回来,刘爷爷就将吴惠珍捡回来的药在锦城书坊1802号煎好,装在五斤酒壶之中带到医院。让白灵将药汁分装,300毫升一袋。然后一天三顿给九爷服用。
五爷亲自到医院探视九爷,并将他臭骂了一顿。
“那弄你的人,你认不认识?狐朋狗友的一大帮,整天整这些不要脸的事儿,糟践人不是吗?”五爷骂道。
“嘉嘉,你姑娘家的,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就不拦着他点儿,让他这样胡乱搞,这次你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他手脚都成这样了,这不是瘫了吗?”五爷对嘉嘉也是一顿狂吼。
“既然杨医师有绝技,怎么不让他治?是不是钱不够,人家不给治?”五爷对两人问道。
两人不敢做声,低头不语。
“好了,好了,安心养病吧。我去找找关系,争取搬动杨医师动手治。这一拖再拖,肌肉都萎掉了,以后怎么见人?”最后五爷说道。说完,五爷出门找人去了。
五爷下陆南的消息,在京圈中热炒,九爷遭难更使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义愤填膺。张凤梧得到赵松泉指示,赶紧将那得了疝气的中年人带到乡下隐藏起来,否则,真不知五爷会有什么不清楚的行动出现。
赵松泉找了殷姨,说过刘公骨酒的合作,甚至要提议合作模式创新,被殷姨拒绝了。
刘爷爷给九爷连续服用他另配的汤剂十天后,决定让杨医师给九爷推拿。
“舅爷爷,给九爷推拿,只是个形式问题,不能完全决定他会否恢复。因此你只需要跟平常推拿手法一样即可。不过,如果你装装样子,让九爷感觉更神秘地话,你可以从他奶膛推上,往手上顺捋,看似理筋,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你这个手法之上。估计能在一周内让他恢复右肢的知觉。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怕技术泄漏,要保密之类的想法。本来这病症的关键不在于推拿。放心吧。”刘爷爷术前单独在办公室对杨医师说道。
舅爷爷点了点头。然后杨医师就上九爷病房去给他推拿。
一周之后,九爷早起突然对嘉嘉说:“嘉嘉,我右手能动了。”
嘉嘉高兴得跳起来。马上告诉五爷这桩好消息。
京圈沸腾了。九爷瘫痪半年的右肢,经陆南省刘念君骨科医院诊治,恢复知觉了。
新闻界也很兴奋,报纸、各媒体都在报道这桩奇迹。
殷姨乘这股春风迅速将‘刘公骨酒’上架试销,结果一抢而空。
果然火爆,果然热辣!
县城杨月娥生产线三班倒,还是订单堆积,做不赢。
仅仅过去半个月,市场上竟然出现了李鬼---‘刘舅骨酒’!一字之差,竟然也有抢购之势。
殷姨对市场如此之快出现仿冒产品,很恼火。
最奇之处,刘舅骨酒广告拍摄地竟是陆南省汤岙的山水。这让殷姨觉得此事有蹊跷。殷姨迅速联系杨总,要求调查刘舅骨酒的情况。
杨总将此情况通报给张仁超和丁耀祖。丁耀祖得到丁盛祖命令,不参与调查此事,虚与委蛇。张仁超将调查之事交给赵爷,赵爷暗地与九爷联络,也没有下去着实干活。
杨总没能得到两家确实信息。殷姨一天三通电话联系,弄得杨总很烦,不得不放下手头工作,带马恩培到汤岙,亲自调查。
杨总调查并未费劲,就得到了信息。
余琪花钱买通了杨富周的儿子和儿媳,将刘爷爷种植基地种植药材的品种信息以三万元价格卖给了赵松泉公司。余琪依据这些信息,对刘公骨酒的成分再做了化学分析,炮制出“刘舅骨酒”。
杨总气得几乎要吐血,马上将信息通报给叔爷和外甥。他要等叔爷和外甥的意见来后,汇总通报给殷姨。此次事件的性质很严重,几乎毁了“刘公骨酒”整个项目。
杨富周听完侄儿汇报之后,什么也没说,到床上睡觉去,晚饭也没吃。杨富周气病了,并且显然是心病。
刘念君听完堂舅汇报,确实很生气,不知自己将如何跟殷姨解释此事?如果“刘公骨酒”项目因此垮掉,损失会很大。头几年殷姨不敢投资,也是这原因,现在她投进来,结果被自己的亲舅舅和亲舅母因贪小便宜而毁掉,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吧?
刘念君觉得不管如何,还是必须要面对。于是跟殷菁芷简单说自己要请假去京城,有点小事情要处理。
刘念君让堂舅先将舅舅舅母都停职,杨宪兴暂也只当普通职工。然后将药材基地交给袁源管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差点将技术秘密泄漏,这也是怪自己保密意识不强,没加强教育学习。
刘念君到京城,殷姨跟吴惠珍两人到站接车。
“刘念君,你怎么来了?你不上课啊?”吴惠珍问道,她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总,我没跟你讲,就是不想影响你学习。你倒好,直接不通知就跑到京城来。要不是菁芷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会亲自来。”殷姨说。
“殷姨,这次我要郑重地向你道歉。我堂舅调查清楚了,刘舅骨酒是赵松泉公司生产的。余琪用三万块钱从我舅舅手上买到了药材基地药品品种的信息,这都是我管理的漏洞,我向你道歉,真是对不起。”刘念君对殷姨说道。
殷姨突然就没说话,陷入沉思中。
直到下车,殷姨都没开口。
第二天上午,殷姨跟刘念君正式碰头,商量对策。
“念君,你跟刘院长确认一次,看配方被他人破译的可能性多大?这很重要,你得亲口去问你爷爷。”
“好的,殷姨。爷爷在第一次余琪仿制时说过,正宗在我们手上。他做事分寸很有拿捏,他应该是有信心,别人模仿不了。如果可以模仿,他就不会同意跟您合作投资的。这样说,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一点。另外,对于赵松泉挑衅,我们得想法阻止他们,不能放任他们咬我们。”
“殷姨,你可有具体想法?”
“余琪太活跃了,他是祸根,我们得阻止他才行。”
“嗯,余琪应该在京城没有根基,阻止他不难吧?我问下魔都的张姨,看她能不能帮我们?”
”那行吧。张仁超妹妹的能量足够,那你就去办吧。你不要太耽误课程,有些事吴惠珍可以办的。“
刘念君在京城只住了一晚,下午就先返回陆南省省城。
京圈之内,大家还只认”刘公骨酒“,毕竟九爷活生生的案例效应有影响力。刘舅骨酒在低端市场上有抢占份额的明显意图,广告促销手法花样多。相比刘公骨酒,则完全就是在走高端市场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