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得等晚阳回来,我答应过等他。”
昼离一边说着,一边微眯着眼,盯着河里那条鱼,手里引来灵气便砸过去,可明明是砸中了,却跟泼的水在鱼身上似的,那鱼游得依旧欢快。
“什么鬼东西……”
九婴则垮了脸,瞪着自家兄长,恨不得能瞪出个窟窿来。九昀则耸了耸肩,配合极佳。
“小昼离既然答应了,那自然是要等着晚阳帝尊回来的。”
说罢,九昀还握了昼离的手,手把手教她如何将灵气化为武器。
而这样的日子对九婴来说可谓是极度不满,只想着快点将司灵官掳回去发派到职,就不必再站在她与兄长之间碍着眼了。
“真是越看越生气!”
风景再好,也不如自己窝里来的舒坦自在,何况还要看着那两人卿卿我我,真叫人心里不痛快!
回头看了一眼那石室,九婴皱着眉毛咬着唇,将手里的树枝折成两半,再对折,再对折,仿佛还不能解恨,却再掰不动了。一气之下扔了出去,又听见一阵阵回声从地下传出,低头去看,地面毫无异样,丢的树枝却有几截在应落地的位置消失了。
九婴伸出两个指头,带着魔气引了些果子扔过去,其中有两个,便落地不见了,仿佛掉进了什么洞里。一时好奇心大起,她小心探过去,试探地伸了脚去踩,却不料那处有什么东西拽着她般便将她强行拖了下去。
“什么东西?!也敢偷袭本座?!”
九婴大怒,掌间聚起一团魔气环顾着四周漆黑一片。但闻深处传来“嘶嘶——”之声。
“蛇?区区几条山野小蛇就敢偷袭本座了?活的不耐烦吗?”
虽说鸟类是蛇的天敌,而……九婴就不一样了,她最是怕蛇。嘴上那般叫嚣着,手上却微微有些颤抖,暗自咽了唾沫,看着周身渐渐浮现的一双双幽瞳,数量越来越多,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待到她反应过来,想要化为鸟形飞出去时,却被两条蛇蜿蜒缠住了腿,一下子脚软到瘫痪在地上。
“呜哇!——救命啊!……”
这熟悉的哭喊声,九昀的第一反应极其不耐烦,闭眼紧皱着眉头,就差没捂住耳朵。山石滚落,昼离拉着九昀便往外跑。
“怎么这地方也爱闹地震啊?!”
边跑边喘着,一直跑到一块儿平地,才歇下来。
“好像……是九婴……在哭……”
九昀捂着太阳穴,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便有紫黑色雾气从地下升上来。
“你是说……这不是地震?”
九昀叹了口气。
“好像是的。我去看看,你在此处等我回来,千万别乱跑。”
“噢……好。”
昼离上神愣了愣,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刚渐渐舒缓过来哭声又起一波,这回便明显感到山摇地动了,吓得昼离赶紧唤出彩云升到了半空,虽然安全许多了,却依旧被这声音震的彩云也抖了抖。
“给我闭嘴!”
一团紫黑雾气从地面潜入地洞之中,绕着九婴画了个圈,便开始燃起暗紫色火焰,将蛇隔离在外。
“就那点儿出息!”
此刻的九婴也不闹腾了,抽了抽鼻子,便搭上九昀伸过来的手,顺势就挂在了兄长脖子上被带出了地洞。九婴回头看了看,那些蛇头依然在森森吐信,叫她发寒。
仙界。
正阅着案卷的晚阳帝尊,不,议事之后已然公开身份,现今已是仙界的晚阳帝君了。但见晚阳帝君眉间锁了锁,觉得有事发生,便唤了月白私语了几句。
而这般动静又怎会丝毫未能仙界引起注意。
前些日子四下寻找昼离的涟漪上仙,这刚找到无需山附近,便听闻此般异动,迅速往声源赶了。远远便见昼离与两名魔界之人相谈甚欢,掌间翻出一只传信鸟,转瞬便散为数只飞向仙界。
涟漪跟在三人身后,眼见着三人消失于眼前,才发现此处竟布有结界,难怪自己遍地寻她也无线索,这结界便是屏蔽了结界内的气息,于外界看来不过是个无人之地。
“九婴啊,咱们能不能约定,下次遇到危险,你就大喊兄长或者哥哥,东流就去救你,咱们不哭行吗?”
昼离扶着九昀背上的九婴,露出很是和善的笑意,生怕九婴觉得在责怪于她。
“本座爱哭就哭!要你管!还有,我兄长叫九昀不叫东流!嘶……”
九婴趴在九昀背上露出凶巴巴的样子,却不小心扯了腿上的伤口,吃痛叫了声便安分了。
这模样反倒叫昼离放心起来,只要不哭,啥都好说!
“我就叫他东流!东流东流东流略略略!”
“兄长你看这个女人!你瞎了哪只眼睛看上她了?!”
九昀倒是没像平日那般凶她,这次很是温柔地将她背回石室放到石床上,替她看了看伤口,耐心将毒素导出。
“我两只眼睛都瞎了行吧?给我躺好你。”
“喏!这个拿去!”
昼离摊开手掌将几朵采阳花递给他。想来上次九昀受伤,也是用这花,敷上几天就好了,应该没差。
九昀自然是惊喜接过花之余还不忘调侃几句。
“我们家小昼离现在越来越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可比初见时恶狠狠的模样要好太多!”
初见时恶狠狠模样?你们家???
昼离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想起那日清晨被偷吻的事,没好气撇了他一眼。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