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这天,黛玉一家人终于迎来了墨玉的归来。林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所有的下人都为了迎接少爷的归来做足了准备。
林府上下一片忙碌,由于是过小年,所以准备的东西也特别多,还特意为墨玉准备了许多他喜欢的东西。他的房间更是在他回来前的半个月就准备好了,什么摆放的插屏,书房等,连一众丫鬟婆子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贾敏还还每天都派人去打扫墨玉的屋子。
才中午时刻,林安便带着人去城外迎接墨玉。而林如海贾敏和黛玉便在家里焦急地等着。
“娘,你别担心,有林叔去接墨玉,必然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见贾敏不停地来回走动,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黛玉忍不住劝道。不过,其实黛玉自己心里也很紧张,算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墨玉了,不知如今他到底长何模样,如果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是否认得出来呢,对于这个弟弟她一向是疼爱有加的。
相比黛玉和贾敏,林如海就显得镇定多了,不是因为不爱这个儿子,正是因为疼爱他,才知道不能溺爱他,必须让他从小学会独立和坚强,这样才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娘不急!”贾敏笑道,眼睛却忍不住往门外张望。
时间慢慢地流逝,这一刻,对黛玉他们来说,真是一种煎熬。黛玉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少爷回来了!”突然一个小厮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句话划破长空,响在了林如海贾敏和黛玉的心底。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黛玉他们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忙一脸紧张地望着彼此。
“好。终于回来了。”林如海的声音有些颤抖,本来有些苍老的脸因为高兴一下子显得年轻不少,只一双略红的眼圈显示着他心里的不平静。
而贾敏则紧紧地握着黛玉的手,几度欲开口却终究没有话也没说,只盯着门的方向,生恐错过了墨玉的身影。
只见门外一个身影渐行渐近,身高有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衫,黛玉心跳突然加快,她记得墨玉今年不过六岁,怎么会有那般高呢。正在黛玉疑惑时,便见那个身影走到了众人眼前,才发现,那是一张幼稚的脸,活脱得和林如海一个模样,不是墨玉却是哪一个。
“爹爹,娘亲,姐姐。”见林如海他们早已站在门口等他,墨玉忙跑过来,给林如海和贾敏行了礼。
贾敏扶起墨玉,端详着那张还尤显稚嫩的脸,心里激动异常,对于儿子小小年纪便要独自一个人生活,贾敏心里一直愧疚极了,自醒来后便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墨玉,贾敏的一双眼睛盯着墨玉看了半天,直把个墨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见他果然平安无恙,眼睛方才从墨玉的身上移开,又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娘亲,墨儿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墨玉望着贾敏有些憔悴的脸上,心里也感慨万分,也知道她定是心里自责。
“好孩子,娘是高兴,我的墨儿已经长这么高了。”看到墨玉长得比一般的同龄小孩都高兴,身体看上前也颇为壮实,贾敏的心里才好受了些,不过转眼又见墨玉皮肤有些黝黑,心里便酸涩不已,声音也忍不住哽咽,“是让娘让人受苦了!”
墨玉知贾敏定是因为看到自己黑了不少,所以伤心不已,忙劝道:“娘,墨儿并不苦,师傅们都对我很好,师兄们也很疼爱墨儿。”不过确实,墨玉的那几个师傅虽然性子古怪,可是待墨玉却非常好。
“墨儿。”黛玉亲热地喊了一声,见到墨玉,她自然也是异常高兴,犹记得那个时候的墨玉,不过还是个三岁的小屁孩,每日里只喜欢跟在自己的身后“姐姐”地叫个不停,如今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墨玉已经六岁了,让黛玉忿忿不平的是,墨玉竟然已经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
墨玉忙走到黛玉的身边,高兴地叫道:“姐姐。”在天山时,他最思念的不是爹爹和娘亲,而是自小爱带着自己一起玩,教自己念书写字的姐姐,总是在想如今姐姐已经长成什么模样了呢,是不是和他一样也在思恋着自己呢?
姐弟两个虽然已经三年多没有见面了,但丝毫没有陌生感,大概这就是天生的血缘关系吧。
“你这次下山,有没有跟你师傅们说?”林如海到底心思较一般人更缜密,担心墨玉是偷跑下山的,便急问道。
墨玉笑道:“这此还是师傅主动提出来让我来看爹爹娘亲和姐姐的。”其实,是墨玉磨皮了嘴皮子才征得那帮顽固的老头子同意的,当然墨玉贿赂给师兄们的东西也发挥了不少作用。
林如海颔首,而贾敏则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墨玉的头,“这样才好,不要让你几位师傅为你担心。”见贾敏摸自己的头,墨玉很有些不自在。贾敏却颇为心酸,记得那个时候墨玉还是个小孩子,自己整日里抱着他,如今一转眼,他已经这么大了,已经不需要娘亲的怀抱了。
见贾敏脸上有些不自然,黛玉忙笑道:“娘,你看,墨玉已经长这么高了,是大人了,可以保护我和娘亲了。”
贾敏听黛玉如此说,脸上方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股自豪感顿时涌现,“是呀,墨儿已经是大人了!”
“娘,墨儿再大也是你的儿子。”墨玉笑道,语气里还颇有些撒娇的味道,让贾敏和黛玉一下子感觉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墨玉还是小孩子的那段时光。
“真是不公平,墨玉不过才六岁嘛,怎么就长这么高了……”黛玉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墨玉,忍不住抗议。
墨玉憨憨地笑笑,“墨儿就是再高,也是姐姐的弟弟呀!何况我自幼习武,天上环境又好,我那几个变态师傅又老是给我补药时,我就是想不长高都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