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个人便又逛了逛府里其他的地方,方才回屋。
第二天一大早,林如海便去上堂。便发现已经堆积了许多的公文,便一直在府衙里忙到傍晚时分才回去。回到家时,见大堂里外堆满了东西,黛玉和贾敏坐在那里,二人具是一副犯愁的样子。
“敏儿,玉儿,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门前都是东西?”林如海问道。
贾敏见林如海回来,便如同遇到救星般,道:“老爷,外面都是杭州官员送的礼,妾身说老爷不收礼,奈何他们竟只叫下人把东西放在门口,便都走了,妾身无法,只好教人先把礼物抬进来再说,总不能一直堆在门外吧,教人看见了于老爷清誉也不好。老爷,你看?”
“想不到他们竟然使这招!”林如海愤然道,有想起今天在府衙里的事。原来,林如海刚刚到府衙时,便见杭州大小官员都聚集一堂,迎接他的到来,又各自准备了丰厚的礼物说什么是聊表敬意,见哪些礼物不是珍宝玉石字画之类的,便是金银,林如海哪里肯收,又将众人好好教训了一顿。这些人必是想拖自己下水,现在把东西强行送到家里,想要退还给他们必是不可能的。
“爹爹,不如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黛玉道。
林如海和贾敏都十分惊讶,想不到黛玉会如此说,但又知黛玉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方知她话里另有玄机。
“不知道玉儿有什么好的建议?”林如海问。
“爹爹,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倒不如这样。明天父亲让他们都把各自送的礼登记造册,一来留下他们贿赂的证据,二来也证明爹爹并没有私自昧下什么。”黛玉说道。
听黛玉这么一说,林如海便知其何意。复想到现在皇上正却银两,这些东西连同那些名册可一起递交给皇上,这样真是一举两得,又减轻了他们对我的戒心,更便与我行事,应该是一举三得。
遂道:“玉儿真是个小诸葛!”
一句话倒把个黛玉夸得脸飞红。贾敏见林如海这么说,想想便也知他是何意,况她自来也是极聪明的。
接着第二天上堂的时候,林如海便召集了众官员道:“本来是不想劳大家破费的,但既然大家都如此看重我林如海,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顿了顿,方意味深长地道,“只昨天大家送的东西还是各自登个记好,我好做到心中有数。”如此一说,大家便以为林如海是想知道官员送礼的轻重,而那些自认送了重礼的人,当然是忙道好,又立马去登记,而那些礼送轻了的官员,莫不懊悔万分,又担心林如海不满意,又忙着人加送了些礼物,方才登记。事毕后,所以的官员便心道:外间都传林如海乃是一大清官,想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遂对他便并不放在心上。
林如海拿到名单后,便忙让枫拿着这份造册的名单和那些官员送的礼物,外加一封自己的亲笔信给皇上秘密地送去,只留下夜来保护自己。
皇上收到那些东西后,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又给林如海写了封回信,让枫带回去,并嘱咐他千万要保护好林如海。
这以后的日子里,都是风平浪静的,林如海每天在府衙里忙到极晚才回,甚至连黛玉都很少见到父亲了。贾敏复又管起家来,并让黛玉从旁协助,又亲自教黛玉女红,希望她将来不要并夫家人耻笑,虽然黛玉小时候,贾敏已经教过她,但到底那时她还小,也只学了个三四分,后来由林如海亲自教养后,除却给贾母绣了个荷包外,多年来她也没有怎么动过针线。不过黛玉又个极聪慧的,不多时便学会了,学会后,便给贾敏和林如海各自绣了个荷包,因墨玉还小,便没有给他绣。绣好后,送给贾敏时,贾敏都忍不住夸奖起黛玉来。不过自来到杭州后,她便从来没有出门过,每天里只留在家里看书,抚琴,刺绣,倒让她颇为怀念起那段扮作假小子跟着父亲外出的日子,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自在。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黛玉已经是个九岁的大姑娘了,性子也变得沉静了不少。墨玉也已经三岁了,却老是爱缠着黛玉,而黛玉也十分喜欢这个弟弟,常陪着他玩笑,又教他习字,姐弟俩个的感情很是要好,倒让贾敏省心不少。
却说林如海这三年来把江南的盐务把持得极紧,每年都上交国库千万两银子,搞得杭州大小的官员恨极了他,倒派了不少的人来暗杀林如海,只因为有枫和夜在,都不曾成功。皇上这几年又培植了不少的亲信,行事作风也雷厉起来,下面的官员一时也只得安分守己起来,所以这几天表面上一切都很平静,只是那南安王水沄私底下却动作频频,不过却都在皇上的掌握中,而东平王水浚却是平静不少,只是这样倒更让皇上担心。
这几年,贾母仍旧是经常给贾敏写信,不过无非都是什么思念女儿之类的,逢年过节也都给黛玉和墨玉送些礼物,而贾敏每次回礼时,自然又是更重。
由于近年来江南盐政清明不少,这天,刚刚到吃午饭时刻,府衙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林如海想起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陪陪黛玉母子三人了,便吩咐了一声,就下堂了。
刚刚回到家时,就听见嚎啕大哭的声音,又见林安急匆匆的赶出来,还差点撞倒了林如海。林安一见是老爷,忙道:“老爷,不好了,少爷突然昏迷不醒。”林如海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紧,连忙往贾敏房间跑去。却见,床上的墨玉双眼紧闭,嘴唇发紫,而贾敏正在一旁伤心地哭泣,而黛玉也站在一旁抹着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林如海忙问道。
见母亲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黛玉抽泣地道:“爹爹,刚刚我和母亲正在陪着墨儿练字,却不知怎地突然就昏倒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我就忙让林管家去府衙唤爹爹回来,下人已经去请大夫了。”刚刚说完,就见大夫提着问诊的箱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