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狂轻笑,“每次你都来得这么是时候呢。”
“我问你为何要伤害水灵?”溟天尘质问道:水灵只是来向她道歉而已,她为何还要这般伤害水灵,雪姑娘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水灵是个小孩子心性的人,就算二人拌了嘴,她也不能体谅么?竟然想要拔剑!
“不是我家主……”
“彩熏,闭嘴!”
彩熏只好把话咽回了喉咙,心里却堵得慌,分明是水灵买通杀手来刺杀主子,而在那之前还曾三番五次的污蔑主子,若不是因为溟公子,这水灵老早就死了,现在溟公子竟然还……
“我就是想要杀她,你若是这般心疼,不如拿你的命来抵,如何?”
雪倾狂冷冷的看着溟天尘,他是如谪仙的人物,不管自己对他做过什么,如何取笑他,他都不曾动过怒,今日却因为水灵对自己怒目相向,她心里也憋得慌,然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偏偏吐出来的话却与心违背。
溟天尘将水灵护在身后,道:“你若是想要我的命,便拿去吧。”
呵……雪倾狂想笑,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么?
明明想笑,为什么嗓子却似乎被一团棉絮堵住了,沉重到开不了口,发不出声音来,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彩熏与龙城皆不敢出声,雪倾狂绝美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水灵躲在溟天尘的身后也是不敢说话。
溟天尘与雪倾狂四目相对,双双坚决,却又透着旁人看不出什么的东西。
半晌,雪倾狂终于轻启朱唇,“带走你的女人走。”
“雪……”溟天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俩,滚!”说完,她别过脸,望向窗外。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溟天尘又还能说什么呢,“告辞!”
说罢,走出房内。
经过彩熏身边时,却听她低语道:“溟公子,你会后悔的。”
溟天尘一愣,随即仍是走出了房,水灵赶紧追上去,“溟哥哥,你等等我。”
彩熏与龙城对视一眼,龙城朝她点点头,彩熏放开口道:“主子……”
雪倾狂只是看着窗外的天,说了让他们难懂的话,“天……还是一样的蓝。”
回到溟宅。
走入正厅。
溟天尘将水灵扔在椅子上,转身离开。
“溟哥哥,你等等!”水灵欲要叫住他。
溟天尘头也不回,直直朝外面走去。
“溟哥哥……”水灵跑上前,抱住溟天尘的腰,言语中充满了恳求,“不要走。”
溟天尘扳开她的手,水灵受不住力,往后退得差点摔倒,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仍是没有回头,走向屋外。
回了房间,他头疼倚着床栏,闭着眼,俊美的容颜苍白了几分,眉心微蹙,攒了一抹凄凉。
如此一来,她定是不愿意再看见自己了吧?为何,只是为何自己竟然这般在意?明知道她的身份,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可能发生,但是自己总是在期待着什么,虽然也曾自己骗自己说自己跟她只是几面之缘,待离开了西凤国就毫不相干,只是今日见她那般冷傲的看自己时,心里竟会如此难受。
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对她抱有不寻常的期望。
溟天尘轻轻的捏了捏眉心,依旧疼痛的紧,他走到书桌前,自画蒌中一卷一卷的翻,一卷卷打开,终于寻到了那幅画,纤长的指尖轻轻拨开卷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倾国之容,里面的人赫然是雪倾狂。
是的,这是他闲暇之际画下的,她总是会闯进自己的脑海中,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遍遍的想着她,终于动笔将她画了下来,思念之际也算是有个寄托。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走远了吗?连见她都会成为一种奢望吗?
他深深的望着那幅画,好似那幅画是他的整个世界,其他的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又似要将画中之人永远刻在他心里,偏生眸中是一片凄凉,寂寥满满如沼泽。
“雪姑娘……”他轻声叹着。
好一会,才终于将画卷收好,却已是虚脱一般,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扣扣的敲门声传来,他没有应声,他也知道会是谁。
除了秦风,还会有谁?
然而,他现在心情很糟糕,谁也不想理,更不想见她,若不是她的性子那般刁蛮,今日也不会与雪姑娘闹到这般地步。
他锁住了门,水灵进不来,只得站在门外。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溟哥哥将自己锁在房中,不理她,不见任何人。
水灵只觉得心里难受,忍不住呜咽起来,好一会才悠悠唤道:“溟哥哥……”
溟天尘望着房梁,不想吭声。
水灵又唤了一声,得到的依旧是沉默,她只好擦擦眼泪离开。
这日夜里,溟天尘没有出来用膳,她端到了他门口,只是无论她怎么叫,溟天尘也没有出来。
第二天,水灵走过溟天尘门口,发现放在地上的食物还是原样,一阵揪心,是再也忍不住,一脚踹翻了那食物,更踢开了溟天尘的房门。
溟天尘坐在书桌前,左手托腮,眼下有一小团淤青,眼中更有几根血丝,面容憔悴的紧,一看就知是没睡过觉。
水灵憋不住满腔怒火,“你这是要把自己饿死吗?就算你饿死了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你还不承认!”
溟天尘垂了眼眸,他喜欢雪姑娘么?到现在自己都还不知道呢,这个才是这么长时间来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吗?实际上得不到结果的原因是自己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他自己都清楚的很……
“你跟那个女人是不可能的,溟哥哥你醒醒吧!”水灵冲上前,使劲摇着他的肩膀。
溟天尘终于抬起头来,他轻轻的拨开水灵的手,很轻,很轻的一下,让水灵无所适从。
水灵直觉脚下不稳,撑住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撞上书架,几本书掉了下来,哗啦啦的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