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蝴蝶,如缤纷飞舞而落下的花瓣,围绕着秦方周围飞行着不散,仿佛秦方就是它们的王。
纸人已经被烧完,只剩下被烧黑了的竹签制成的骨架,和那双改造过了的黑色的铁皮双手,无声无息的躺在灰烬里面。
它们和丧葬用品店里面买来的纸人,一模一样,纸人终归还是纸人。
“你怎么知道……”
纸人付三万突然萌生退意,这死去的两个纸人是真的死了,并没有像他们先前的那样,还有一道绿光留下。
留下的绿光可以选择附着的物体,而此刻的灰烬里面没有绿光,甚至连一丁点的绿色火星都没有,这一次它们是真的死了。
秦方笑,“我怎么知道永生的死门是吧?”
纸人付三万纸做的脸,狠狠抽了一下,点了点头,“对!”
白色的蝴蝶还在飞,但大部分已经落到秦方的肩膀上和衣服上,在秦方身上,她们并没有引起燃烧,白蝴蝶仿佛就是花瓣。
秦方依然在笑,“你觉得你看到永生的秘密是真的?”
纸人付三万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难道不是真的?”
秦方道,“是真的。”见付三万大大的喘了口气,秦方接着又说道,“玉珏是真的,你看的也是真的。”
付三万道,“那这永生怎么就变成了我这样?没有身体,只有意识。”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困惑,永生不应该身体和意识一起永生吗?
秦方道,“那你就要问,你的表妹花金香了,她是最早看到永生玉珏里面秘密的人。”
纸人付三万看向自己的表妹花金香,纸做的脸,突然有了一丝怒意,“是你搞的鬼,是不是永生玉珏还有其他的玉块,你没有告诉我!!”
花金香被吼的一脸郁闷,“我看到的,只有这一块,黑龙帮里面真的也只有这么一块,我没有骗你。”
花金香很委屈,只能据理力争。
似乎没有说谎,看到花金香的表情,她是没有必要害自己的意思。
黑龙帮里面,知道了永生玉珏里面有永生秘密的人,现在已经都死在这里了,朱三天,碎面螳螂,钢蜘蛛,甚至连马屁精马龙也死在这里了。
秦方笑道,“她说的没有错,她拿出来的是真的永生玉珏。”
纸人付三万看着地上那堆毫无价值的黄色粉末,“你说的这一块玉珏是真的。”
秦方道,“是真的。不过,现在变成了假的了。”
纸人付三万黑着纸脸,看着秦方,“难道我没有看到永生秘密的全部?”
秦方道,“确实如此。”
纸人付三万差点被自己气哭,“也就是说,我永远也看不到永生秘密的全部了,因为玉珏已经没有了。”
秦方笑笑,一个纸做的纸人还能够有如此惟妙惟肖的表情,看起来也是一种奇怪的视觉享受。
看着地上的变成了黄色粉末的玉珏,纸人付三万突然想把花金香掐死,刚刚要是她脚下留情,也许,自己还有救。
“呼……”
一阵阴风吹过,带起阵阵的小卷风,黄色粉末,随着小卷风,在纸人付三万的视线里,风消云散。
这……
纸人付三万几乎要抓狂,唯一慰藉,在这一刻也没有了,抱着纸做的脑袋的付三万,气的狠狠挠了把自己的脸。
脸上多了几个洞,纸做的脸毕竟不是血肉之躯,收回自己的手,付三万抬头看向秦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方道,“这块玉珏是我给黑龙帮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付三万怒道,“你放屁。”
黑龙帮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无主之物,就算是本来东西有主人,最后也会变成无主之物,他们喜欢捡东西。
而且他们一直都捡的到,通常他们捡到东西的地方,总会有尸体,有时候是一具,有时候是十几具。
秦方笑着道,“永生的秘密,在一个人身上,是不是个大麻烦。”
纸人付三万在这一点上,他很有经验,“确实是个大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
秦方笑,“这样的麻烦,是不是在别人的身上更好的一点。”
纸人付三万点头,“这个想法妙极了。”
秦方接着道,“如果这个麻烦在别人身上,别人刚好又死了,而被黑龙帮的人看到,是不是更好。”
纸人付三万点头,“黑龙帮是大帮派,这个主意确实是更好,你说的死的那个人可是你的朋友小风。”
秦方点头,“朱三天这个人很喜欢赌博,而刚好他抓到了我的朋友小风的把柄,把他打死了。”
纸人付三万看了眼地上的刚刚死了的朱三天,小风模样的身体,“他死了两年了。”
秦方道,“后面出现的小风都是朱三天。”秦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永生玉珏被发现是不是个大功劳。”
纸人付三万摇头,“黑龙帮里面这是大功劳,同样也是大麻烦。”
秦方道,“所以,才会无意中被你的表妹看到,她带你去看到。”
纸人付三万点头,“偏偏我也是个喜欢大麻烦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真的是个大麻烦。”
说到这里,付三万突然问道,“你知道永生的秘密,为何不自己偷偷的进行。”
秦方笑,“永生带来后果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试验是不是在别人身上做,比在自己身上做要好一点。”
纸人付三万突然发现,自己就是那头主动去给人做实验的猪,关键是,自己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纸人付三万艰难的点点头,“这确实要好很多,所以,你只给了一半的永生玉珏!”
秦方摇头,“我给了全部。”见到付三万是不相信,秦方走到花金香身边,“还有一半,在她身上。”
话刚说完,秦方突然出手,闪电般摘下花金香裤带,裤带头上一块指甲大小的灰色玉块,在秦方的手上开始发光。
“果然还是你……”
看到这一幕,付三万纸做的脑袋差点炸开,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自己表妹害的自己。
“我……”
花金香现在委屈的想哭,因为到现在她还是一脸雾水,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找到秦方的,甚至还是毫无预料的找打秦方的。
但是为什么秦方对自己这么熟悉,连自己裤带上的东西,也这么了解。
“她并不知道实情。”
秦方收起手上的玉块,愉快的看着付三万,“她也完全不知情,她只是一个移动的靶子,一个吸引麻烦的目标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