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下到黑水里面，让钱五悔恨不已，如果不是看到前面的沉默男子，一脸吃了大便的憋屈表情，他可能现在就要过去把沉默男子掐死。
黑水似乎没有尽头，半透明状的水体，隐约能够看到半米开外的地方，中间之外的两边都是黑泥。
腥臭难闻，冒起的气泡，显然就是泥巴里面空气的杰作。
约莫着三口烟的时间过去，依然看不到下面，黑色依旧，黑水依旧，钱五有点憋不住了。
抽烟的人，肺活量一般都不好，钱五却是很不好，平常多跑几步，都喘的不行，现在憋气，简直是要他的命。
没有吴亮在的这一年半里面，他已经很少运动了，也没有运动的理由了，因为他成为了老大。
老大只负责说话，其他的事情，都是下面人来做，即使是逃命，也有手下背着自己一起逃。
“咕噜……”
憋不住的钱五，不小心喝了口水，腥味在是嘴里炸开，仿佛吃了一口液态的，流水般顺畅的屎。
腥臭又带着点农村旱厕固有的臭味，甚至嘴里现在还遗留着奇怪的蛆虫蠕动的质感。
“呃……”
想吐！
却有不敢吐，他张嘴就是屎一般味道的水，他不知道吐和不吐有什么区别，就想下雨了，跑和不跑的区别。
要憋不住了。
刚刚一口水，几乎瞬间耗掉了钱五肺里面仅有的那一点点的空气，脸憋的通红，一半原因是是被臭的，一半原因是真的憋气憋的。
没有尽头！
该死是沉默男子，到底了要你好看，钱五黑着脸瞪了眼不远处的沉默男子，转头又看了下后方。
吴亮就在他身后，脸色青黑青黑，像极了污水里的活着的清道夫鱼，只差脸上没有长出白色斑点来。
都一样！
难道都会死在这里，现在就是想浮上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上去的距离，长到足够他们憋不住，喝水呛死的距离。
“呜呜……”
沉默男子游动身子直直下坠，速度快的堪比鲨鱼，双手拼命摆动，试图稳住下坠的身形，却无济于事。
什么情况！
钱五皱眉，还没有想清楚发生了什么，突然身子也跟着一重，像是身体凭空被挂上一百余斤的大铁块一般。
快速下坠，挣扎成了多余消耗的氧气的动作，慌乱中，意识到问题所在，钱五手脚并拢，顺着重量直直的坠落下去。
……
“啪嗒……”
过了多久，钱五不知道。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趴在一块石头上，白色的石头，温暖的如同家里面的暖气管子。
红彤彤的光，照射的脸通红，衣服被烘干，一点点的臭味，也没有残留，五六米远的地方，一个桌球台的火坑，不断有红白色的东西跳起。
淡淡硫磺味，在空气里面荡漾，火坑边上有人，两个……
女人！
两个女人！
钱五活动了一下身子，呛进肺里面的水，似乎也因为自己是趴着的原因，自己留了出来，身体很好。
比没有下到洞里面还要好。
钱五抓头看了眼身后，吴亮和沉默男子两人依然没有醒来。
秦方呢？
没有跟过来！
钱五借着红色的光，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他的身影，难道他没有来？
如果真的没有来就好了。
现在唯一忌讳的人，也就只有秦方，这个人太深不可测，甚至他都不按照常理出牌，钱五很在意。
对付一个正常人，和对付起一个精神病人的话，钱五宁愿对付一个正常人，至少知道对方有哪些顾忌。
精神病人有什么顾虑，他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去预测到。
算了，反正他不在……，我去问问……
他是不是死在上面了也好……
想到这里，钱五早前心里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爬起来拍怕身上的灰尘，准备去问问大火坑边上的两个女人。
问问……
这……
钱五的脸突然像是被胶水给定了型一般，笑容顿时枯竭，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和强烈的震惊。
大火坑边上多了一个人。
就在他刚刚思索的不到一口烟的时间里面，大火坑边上多出了一个人，看身形还是个男人。
再仔细辨认，这个男人，甚至I就是秦方。
冤魂不散！
钱五心情郁闷更甚，走进一米远后，他越发肯定了那个多出来的身影就是那个该死而不死的秦方。
虽然救过自己的命，心里面，钱五完全没有感激秦方的意思，因为求助他救人的是吴亮，而不秦方。
“你……”
果然是秦方，走到大火坑前，证实了心里的想法后，钱五无力的坐到地上，秦方无论在哪里，似乎都压自己一头。
这让钱五很挫败，自己明明很优秀了，怎么还会有更加优秀的人在自己面前出现、
“她们……”
挫败感还没有涌上心头多久，钱五震惊的发现了另外一个事情，坐在他和秦方中间的两个身影。
不是陈红和符美丽。
他们是两具纸人。
惟妙惟肖的利两具纸人。
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人，除了脸和正常人不一样，纸人没有知道，甚至连衣服的颜色都一样。
“是纸人……”
钱五颓废的坐到地上，后面醒过来的吴亮和沉默的男子也跟着过来，看着坐着的两个纸人。
两人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纸人，那说话的人，又会是谁？难道她们不在下面，只是为了引导自己下来这里。
“你们来了……”
突然陈红的声音传出来，来的极为突兀，坐在边上的几个人，差点吓得跳到面前的大火坑，也就是火山口里面去。
陈红的声音没有错，纸人甚至还缓缓的扭动了那张没有画的白色纸张脸，转头朝向它大招呼的钱五。
“你是谁？”
到底人多，钱五被吓到差点失禁后，马上反应过来，在诡异也只是个纸人，在这个火山口边上，它做不了妖。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他现在反而有优势，纸人一点就燃，他完全不用去害怕，想到这里，钱五脸色镇定了许多。
“陈红！”
纸人哗哗作响，紧接着居然自己占了起来，吴亮，钱五，沉默男子三人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被吓得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个个神色紧张，做好架势，严阵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