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回家。她忿然发誓一定要兑现自己在高教授跟前的承诺!于是,放下小背包迫不及待地跑进屋里,如饥似渴翻阅乔子段的日记;
午后下了一阵不小的暴雨雨量很大,幸好下雨的时间很短很短。那时我担心女主人在外是否带上雨具?尽管只下了一会儿,可这荒郊野岭的树林里哪里有躲雨的地方呢?要是她被大雨淋湿了且有个什么伤风感冒的事儿发生,那可真是我们的极大罪过啊!我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眺望心急如焚。那时候,四处不见一个人影更见着急呢!甚至连个畜生的踪影也看不见,未免心里有点愁胀然实在发慌啊!阿力陪小云出去散步。小云姑娘很有好奇心,昨晚上她就牵挂着村里面这些琐碎事,那几间零零散散的破屋子是否还住着人家呢唠叨不停。这会儿阿力陪她一家家观望,正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见上我说:“乔哥,愁眉苦脸的样儿是不是为了她担心?”我咬咬下唇肉似乎告诉她;是的,我在替女主人担忧。差不多一个白天的时辰,日头西斜还不见她的踪迹能不担心吗?小云竖起大拇指夸我,说男人应该这样既有大丈夫的气魄和血性,也得留点小白脸的精灵和粘人的情怀,不能永远都是男子汉大丈夫铁肩担乾坤!这样的男神硬汉子女人并不乐见,也不一定喜欢。她这口气像是跟我一场男女之分的对白多半是商榷的意思。我心里明白聪明的女人,喜欢什么时候是合适的场景耍耍噱头。我不会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天知道她的话是不是激将谁呢?故意把自己的话讲给谁听的。这是聪明女孩的诓骗伎俩,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俗话说打着柱子希望回应给木板墙一次震动的意思。也许说不定给阿力听。我瞄一眼阿力感觉他很不顺心,兴许是昨晚上我俩约定的事小云持反对意见,其态度蛮横造成的不开心吧!总之阿力的脸色有点蔫了,很不正常之状。所以我把话题岔开,问她:“你那个……走路的话脚还疼吗?”小云嘟嘴狠狠的白我一眼。厉道:“瞎眼啦!没看我走路一瘸一拐嘛?多此一举。乔哥哥,喂!你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点的话哄哄小女孩开心吗?哼,你们俩个全是窝囊废!”她的话很利索,敏锐,厉声厉色,乍闻的人觉得很刺耳。不过小云一见面就跟我有约在先;她曾经说过无论好听难听都算是一句人话,让我别介意重与轻自己就是这个德性!改不了也不想去改何必为了讨好别人而委屈自己?我当时蒙了,哪里来如此放肆的乡野村姑呢!后来知道她是北京的旗人后代,生性骠悍刚直不阿,倒是给了我好感蛮多。是啊,尽管我喜欢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懂点礼仪的束缚更加好,是一个会体贴人的那种纤弱女性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吧!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我们的团队里有一个悍妇式女孩加入,男人应该会更显雄性姿态。这道理不知道说的通吗?
小云瞧一瞧我那张魂不守舍的脸哧溜一笑却立马忍住啦!进门时临近我的后背之际,说了句别担心的话像是安慰我!此时我的悟性告诉自己,我晓得她是冲着谁的意思了。但是,并不会妒忌什么。不过我们一个大男人叫一个孱弱的女人替己在外奔波忙碌,这份情巳经够内疚!更何况一整天尚且未归情况如何毫无音信,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惴惴不安也是令人煎熬难受!
阿力上了台阶,站了一会。说:“给你猜着了这里确实没户人家居住,从屋里的摆设……看哪一目了然。小云说,服了我们的女主人!一个人在如此荒凉的地方有这样的胆量生活下去很不简单佩服!子段,小云说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你,你没这感觉到害怕吗?”我睁大眼睛看他,怎么越是看他越来越不像过去那个夸夸其谈的大男人呢?随后一想兴许是阿力的神经过敏!
阿力大概明白我的意思,瞅瞅我不说话。我感觉到一点阿力跟小云讲过我们俩的想法。不过,阿力这个人我倒是了解一些,不顺心的事总是一个人扛着不喜欢当场承认是个好爱面子的家伙。我若无其事的态度,说:“阿力,我也不想谁……谁会是半途而废。不过,小云的脚不治好我不会再往前面走一步。咱们是一个团队的人!不能……绝对不能弃谁而不顾,这情理到哪去讲不通。大家先别急好吗?”阿力苦笑了一下,道:“她的事,哦……你去说比较好。我点到为止……恐怕说不好。她见我开口就不耐烦!”阿力的话对问题似乎有点模棱两可。我知道他迁就小云。这种话小云是半句听不下去,肯定一闻就会爆头怼他火冒三丈!我很无奈阿力的决定是关键,如果他不积极参与这次行动的成功机会就很小。因为无人机使用他内行会操作。我说:“阿力,你是怎么想的?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准信儿!”阿力踌躇了一会。回道:“晚上再说吧!现在大家心情都不好说话带刺儿,情绪波动大不是个谈事儿的时候啊!”阿力抬帘看看我,他的意思我明白他还是犹豫不决。我不好勉强他。此时我仰望天际太阳的斜辉落在树梢上,开始带点腥红色的光亮很柔弱。我知道傍晚的时光临近,深山里只要夕阳一西坠黑夜就来的快。到时候女主人还不回来就怕是迷路了。我趁阿力准备进屋的空隙,开口道:“阿力,用你的无人机搜寻一下是不是能找到她的踪迹。再等一小时,恐怕天要暗下来你说呢?”阿力回头仰视一目天穹点点头,二话没说跨进石槛去。须臾,他跑出来手里捧着无人机去前面一个高坎上。小云一瘸一拐跟着后面走来面带惊慌之色。到了门口,就问:“乔哥,出了什么事啊?”我回:“没事!你站在这儿别动算了我们在那边。”我指着方向告诉她希望她别过来,动骨伤筋的人不便于四处乱跑需要静养。小云嘟嘟嘴没有回我,看着我离开。
阿力把无人机升空。问我:“子段,朝那个方向搜寻啊?”
天哪!我怎么知道她在哪个方向呢?不过当时算是急中生智。道:“先找出来小路,再顺着路径搜索吧!”
一会儿阿力喊了起来。道:“找到了!找到了!”我凑过去一看屏幕前方几十米确有一条小山路,视频接收的画面看起来很清晰。可是无人机飞不了那么远过不去。阿力说:“她要是走这条道的话,绝对不会迷路。我敢断定女主人对这里肯定很熟悉。这条路的历史悠久,一看路基面就明白!”我觉得他分析有道理。我说:“阿力,那左边找找呢!”阿力把无人机调个头往左边飞去。突然间阿力叫了起来,这声音好凄惨,当场吓了我一下胸口扑通扑通然。他说:“子段子段……哎!我想起来中午去那边的时候,发现那边有条小土路往林子里去,好像上面有人踩过的痕迹。”我急了。问:“在哪?”阿力指着破屋的方向,说:“在那边一百来米。等会儿我把无人机收回来一道去看吧!”此刻,我有点急不可待双腿竟然蠢蠢欲动心里焦急万分。阿力收了无人机我们正要走小云却跟上来,一瘸一拐一看好急死人的样儿呀!我莫名其妙来气,厉道:“小云,你不要跟过来好嘛!我们还得往那边小石屋去啊?就留在这里别添乱了!”我心里火燎火燎似的没给她好语气。小云瞧我这口气硬梆梆的,不好意思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驻足了。
我和阿力拼命往前跑争分夺秒。跑了十几分钟到哪一看,路上确实有一串踩地的印记。阿力说:“我断定她一早就是从这里出发,顺着这条羊肠小道走。”我一瞧,阿力说的有道理。不过这里山林繁叶茂盛枝桠交错密集,恐怕无人机搜寻效果差。阿力试了一下,飞一圈也找不到这条羊肠小径。于是我当机立断,道:“阿力,你守在这里点上火堆,千万不能熄灭。我顺着羊肠小道去找尽可能如愿以偿。阿力,我没回来的话这火堆一定要燃烧着听懂吗?”阿力拉了我一下。说:“时间多久你回来?马上天要黑了!”他很担心我的处境。
我抬头一望林子里的光线将趋于黯然,黑夜来的比我想象似乎更快捷。无奈,再大的风险我也得去闯一闯义无反顾。
这时候一阵风儿吹来,仿佛传送至几声野狼的嚎叫。这狼的声音听起来好凄婉,令人皮毛顿觉凉丝丝的一惊悚突然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