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紫珍在我的鼻子上狠狠的刮了几下把我弄醒。她说:“我知道你很累很累睡得像头懒猪。可是不吃饭很难恢复体力是不是?你应该按时就餐,这样很快身体就会好起来。”她蹲在我的跟前说话并不忌讳我的裸体不雅。我发现自己竟然是赤裸裸光着身子未免有点羞愧难当,自觉不自觉用手去遮挡自己最隐蔽的小地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窥见,引起她一脸的不屑与嘲弄。讥笑道:“可怜不你现在羞涩涩的连条裤衩都没了,几乎所有都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别傻了去洗个澡吧!快回来马上吃饭。”我乖乖的听她的话。她指着屋子拐角处的一只木桶说:“那边的水估计还热乎乎的呢,把身上的晦气……统统去掉赶快去洗吧。你的衣服我洗好了,太脏了洗了好几遍才祛掉异味。现在外面有太阳可是……我这里不方便拿出去晒晒,莫名其妙的出现男人的衣服有人喜欢猜忌我不想惹事!不过你放心估计下午就会干了别着急啊!现在委屈一下穿我的衣服,当一回女装男扮挺不错标新立异喽。嘿嘿兴许遮住你那羞愧……难忍的躯体不坏。喂喂我不计较你喜欢自己……怎么看待穿着问题。不过有一点我得明白告诉你我这里……很抱歉!不可能是你久留的地方明白吗?”我缄口不言。这句话前次我听多了习惯了,她特别喜欢唠叨的话,好像是她的口头禅并不想较真儿的意思,时刻要提醒我自律,起码要注意一下不耐其烦。给人的感觉是她的生活压力山大很无辜,遭人监视失去自由的女人,或者说有更加不幸的遭遇随时发生!我必须要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切记切记不可再装糊涂。
于是,我洗了澡还穿上她给我一件长衫式的女装旗袍。看起来很不错像个呆过阿拉伯地区生活的中国男人,样儿时髦挺酷的!不过紫珍说这长衫是件压箱底的漂亮旗袍,多少年没穿过记不起来了。我笑问:“为什么不试试打扮自己漂亮一点呐?爱美是女人的天分更是造物者的妙笔啊!”她苦涩一笑回道:“我也这样想过是的。嘿哪里知道结果……竟然,竟然会是这样发生呢令人费解想象力崩溃!好啦过去的事……”她停下话不想回忆过去。继续说:“这件旗袍记得当年是在昆明买的只在家里穿了几回。哦!大概三四回顶多顶多不得了有点希冀的样子。奇怪啊出门还是有点……有点害怕太过于现眼!是这个顾虑不安,常常放弃自己的念想!对的是这样纠结过很难受。哦!毕竟那回是做姑娘的时候面子稍薄一点点嘛。子段旗袍最好是中年女性的穿着最合适,那样打扮起来更靓丽一些可以凸显女人的形体美,应该会有加分的趣味!我准备着十年以后稍微老了一点的时候再穿……是否有点可笑的举动?”紫珍的话有点滔滔不绝。我不反对她的人生观是不是落伍的问题。我觉得紫珍的魔鬼身材适合这样的衣裳装饰,更加突出女性天然的妩媚!不过我承认在这深山老林里,到底有多少人懂得传统之美的赏识未必说的清楚。诚然美的东西往往不被认可和尊重的话,其实就是一件丑陋无比人人唾弃的事!这样的环境中一个大胆爱美的女人,活下去意味着要付出更大的背叛自己灵魂的勇气完全是咎由自取。然而谭紫珍何尝不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意识形态呢?只是她的力量太薄弱,生命体太渺小,无法抗衡这个黑乎乎压着人喘不过气来的万恶世道!要不然她珍藏这件旗袍于箱底,碾碎了多少年的青春梦靥又用心何在?
我不敢多嘴知道她很珍爱很珍爱这件衣服!也许拿出来让我穿一穿有其目的性,恰到好处是件很欣赏的事;女人的想法归根彻底有多奇葩男人是无法去想象和描绘。我想岔开话题问她:“几个月来……还没阿莱的消息吗?这样下去不活活折磨你!”我的话有点尖酸苛薄不近人情。因为凭心而论我只想到关心她没有其它企图。她叫我赶紧去吃饭吧。随后说:“前次你离开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说……你去了黑云峰的矿底巷道找人对嘛?可是我一直想说你……这样做白费劲劝你赶紧离开吧!可我跟你……找不到再见面的机会。唉!吴家兄妹完全……是被人扛着招牌似的利用了,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群在操弄一无所知。阿莱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其啥用意?我只是明白其中奥妙一丁点儿。可是她想恢复阿雄那个时代的霸业,巳经不再可能了世道不同啊!如今的狼仔豪一手遮天与地方官员沆瀣一气。就算是他良心发现……狼仔豪愿意退一万步去想的话,承认开矿的当初有阿雄的份额事实存在谁去继承呢?阿莱与阿豪两个人巳经变成水火不相容的仇家!你说这样的结果……还会好到哪种程度呢?我只是想劝导她,下决心离开这里远走高飞……飞的越远越好!因为这里除了我她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值得信赖!她很固执意志却坚韧不拔。要说吴天莱就是一个……烈焰里锤炼出来的女人!有点特立独行的侠客精神。”我相信紫珍的话说的很对一点不掺杂其它谬论。可是吴氏兄妹的想法也不是凭空臆造,黑云坑就是在吴家人的手里壮大发展起来。这是事实胜过雄辩!狼仔豪算什么呢?无非趁人之危强行霸占过来一个地地道道的魔鬼掠夺者!
我说:“你不问一问我到底是从哪里来吗好像不关心嘛!”
紫珍冷冷然一哼。回道:“开始我还不相信你身上的伤势……这些怎么来的,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不缺伤痕似的疑惑不解。上午送来了一具魔头死尸……脸上打的面貌全非惨不忍睹。那时候我突然间意识……下意识加重,猜测昨晚上你是从黑云坑巷道里逃离出来。他们对你下手了并不是说……说你挡住了他们的财路,而是你打乱了他们的所有阴谋部署的计划损失惨重,需要回击敌人的破坏报仇雪恨!那样……打击对手。此时只有你能引诱吴家人出来搭救。子段三个月前也是你刚刚到这里没几天,炭窑厂里的土郎中就死了。这个人是吴天雄的铁粉……以前是替阿雄管理炭火材料的事务为人厚道忠心耿耿。我听说是因为接触了你……之后就被人谋害了。有没有这件事倒是无所谓……那样证明你巳经是那些喜欢热热闹闹的人,心目里自然形成的一个即将来临的风暴中心。明白我的意思吗?可怕的风暴中心!接着花仪的那个太监似的男人则被人砍断了脚筋,变成一个终身残废的人!此时狼仔豪大发慈悲心给了他丰足的生活保障,等于堵住了花大姐的嘴巴让她有话不敢乱说有怨气不敢出。这步步惊险之作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呢我是绝对想不出来。这个人竟然对每一起事件那么清楚和熟悉了如指掌。我一直……探究不出来!”我想起吴氏兄妹见面时候的那种神秘感。问:“会不会是阿莱背后……”我的话被她截断。紫珍愤怒般道:“正是那些人想栽赃陷害……阿莱。才会这般不择手段肆无忌惮!而你这个时候……恰好是他们的一个正当枪使来利用!”我没有反对她的分析与理性陈述。因为这几件事我经历过觉得很纳闷,发生的时机巧合与攻击的动机均是那么纯粹令人顿觉蹊跷,却又集中于我的身上有的放矢更加扑朔迷离。
我疑惑问:“会不会是狼仔豪他们演双簧自导自演呢?”紫珍摇一摇头干脆答道:“狼仔豪生性残暴……可他巳经霸占黑云坑这么多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独一无二,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呢?他没有理由……自寻烦恼,这不符合阿豪的性格!狼仔豪的所作所为,一切想要的目的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非利用外部势力参与采矿把自己的身份漂白了而巳。他需要的是太平的世界一个和谐的环境,而不是尔虞我诈纷纷扰扰的争斗场面,这样对他的得逞十分不利他没那么傻逼!”
“可是,狼仔豪为什么要挑起事端肆意妄为,途中派人跟踪和绑架我你作何解答呢?”我追问她。
紫珍大吃一惊,久久凝视我半晌儿开不了口。我摊摊手耸耸双肩,便一五一十告诉她被绑架的全部经过。这一切发生就在眼前铁证如山。那一刻,她似乎恍然如梦黯然失色。
我不想她那张美丽的容貌继续陷入疑惑的扭曲里变丑了!便抬眉搜索一下紫珍的住地,在屋角的地方发现一盆花卉,花朵是呈黑色的蕊觉得新鲜。当然我知道这花是叫做黑玫瑰信口问道:“紫珍玫瑰……”只听见她啊的一声尖叫。我慌了把绪言给掐断了看着她。
紫珍怔怔然瞅着我。半晌儿目不转睛。直至我重新抬臂指出那盘花卉的举动,她才反应过来如般幡然醒悟的模样,脸上突然间出现尴尬。她说:“是的这花那能挺得住这里乌烟瘴气的环境熏染,不变黑色就会枯萎!”她的话很难仔细去理解其含义颇有哲理性。但是我听懂她的意思。
不过我的大脑里仍然忘不掉刚才的一幕,为什么我说“紫珍玫瑰”的时候她那么惊慌失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