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楚璃终于拿到了那枚宝贵的钥匙,打开了隔壁那扇厚厚的铁牢门之后,百里易晓竟背着一个厚厚的大包裹从里面冒出来。
百里易晓还把自己的包裹抖了抖,“这些东西都是我研究了十年的,可不能白白扔掉了。”
楚璃顿时无语,他想背就背吧。
百里易晓把石燕风脚上的穴道解开让他能自由行动,让楚璃把石燕风双手反剪在身后架着他,自己则背着那个大包裹在后面探头探脑的。
楚璃真是庆幸石燕风进来的时候把所有的侍卫都支走了,但现在好像又不知道怎么出去,石燕风虽然是一个人进来的,却不知道外面还站着多少侍卫。
她架着比自己高很多的石燕风忐忑得像向牢门外走去,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后面的百里易晓,这就是做小弟的命啊,还让她来打先锋!
出了牢门,天边的乌云还未散去,反而越来越低,看来暴雨终于要来了。
牢门外竟然是一处民宅的小院,只不过看周围的布置应该是早就废弃了的。楚璃隐隐听到外面还有噪杂的人声,看来这里离闹市也不远了。
小院中果然站着几排士兵,看到石燕风被楚璃制住,手中的武器马上齐刷刷得亮出来。不知怎么的,楚璃居然觉得这种气氛很壮观。
楚璃把手扣在石燕风的脖子上喝道:“快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则小爷就扭断你们石将军的脖子!”
楚璃真是觉得自己的鸭公嗓第一次那么有魄力。站在士兵最前面自然还是那三角眼柳梦梅,立即就想冲上来,楚璃向百里易晓点点头,不愧是拜过把子的,百里易晓马上懂得她的意思,他抢过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的刀,一跃上来就在石燕风脖子上割出了一道口子。
原来百里易晓的身手那么了得,楚璃心中又踏实了几分。石燕风倒还是个硬汉,脖子上被百里易晓割得流血了眉头皱都不皱一下,那柳梦梅却不敢上前了,喝道:“放下将军,我们放你们走就是!”
楚璃早就猜到这三角眼对石燕风不是一般的下属对上级,奴才对主子的感情,便也相信了他的话。架着石燕风来到废宅的围墙处,她与百里易晓使了一个颜色,便把石燕风用力一推就飞身上了围墙。楚璃飞到半空时忽然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回头一看顿时吓飞了三魂七魄。那猥琐的三角眼柳梦梅居然洒了一把银针,直直得向她次来,
敢情这个年代个个都是会使暗器的主,在银针距离楚璃还剩零点九九九尺,而她的速率在银针的速率对比下只能望洋兴叹的时候,一个不明飞行物突然飞来,在那些针距离把楚璃刺成马蜂窝只剩下零点零一妙的时候,把它们全部接住了。
这个不明飞行物原来是百里易晓那个厚厚的包裹,被他这么一扔,里面的东西就全部倒了出来,各具特色惟妙惟肖的假老鼠假蛇什么的顿时漫天飞舞,加上一些有特殊作用的粉末,一下子就把想上前来抓住楚璃和百里易晓的柳梦梅的脚步给暂时挡住了。
楚璃和百里易晓以狂奔八百里的速度跑到了最热闹的街区。大隐隐于市,他们都是深知这个道理滴。眼看柳梦梅并没有追来大概是忙着给石燕风解毒去了,忽听“轰”的一声巨响,酝酿了很久的大雨终于在这声巨雷后“霹雳巴拉”地落了下来。
这暴雨一下来,楚璃和百里易晓马上淋成了两只落汤鸡。豆大的雨水打在楚璃身上,楚璃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因为自己珍藏了十年的宝贝就这样没掉了一直很丧气的百里易晓见楚璃笑得这么开心,不解的问道:“小璃,你笑什么呀?”
楚璃看着他道:“大哥,你不觉得这场雨是为我们下的么?”
百里易晓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风雨能扫尽一切阴霾,风雨过后便后重生。他被那座牢笼关了十年,现在终于出来了,不也是一种新生吗?于是他也大笑道:“不错,这场雨下得好,下得好!”
路人便看见了这一幕,两个衣裳破烂,披头散发的怪人在滂沱大雨中一边大笑一边手舞足蹈。开始他们都以为是两个疯子。后来有一个路经此地的老道却捋须叹道:“大堰城久旱未雨,如北周深陷乱臣贼子之苦。此二人虽衣裳不整,但容颜绝佳,必是仙童下凡,为北周求得瑞雨。瑞雨一下,奸臣将灭。我北周社稷之兴,不远矣。”
老道一言既出,众人越看越觉得有道理,从此大堰便有了某年某月某日仙童下凡,天降瑞雨的传说。有了仙童显灵,百姓们反抗石燕风的热情便更加高涨了。
楚璃和百里易晓当然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变成了仙童。癫痫发作完毕之后,两人赶紧跑到一家成衣店买了两套男装换上。还好楚璃从国师身上顺的银票没掉,他们便很奢侈的挑了店中最贵的两套。楚璃一向对什么白衣公子白衣佳人特别向往,便挑了一套白色的男装。可没想到百里易晓要了一套很骚包的绯色。好吧,她承认这颜色实在是有些太不男不女了。
楚璃很快就换好了,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堂的一张椅子上,享受着店员对她投来惊羡的目光。她心里却在想不知道等下百里易晓会不会翘着兰花指,嘴里“依依呀呀”的哼着昆曲迈着莲步款款走出来。
她越想越乐,忽听边上一个很好听的声音道:“小璃。”
楚璃侧过头,看到穿着一袭绯衣站在她前面的百里易晓,顿时就呆住了。
什么叫妖,什么叫媚,她今天终于见识到了。换上新衣的百里易晓竟如雨后的虹一般,如墨的眉,邪魅的眸,性感的红唇,他脸上的雨水还未干透,点点滴滴落在他比女子还要白皙剔透的肌肤上,如同一轮披着萤光的月。
他的头发虽然还是披散着,但已不再凌乱,反而多了一种放荡不羁的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