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子川晃悠悠的来到大门口,潇家的大门大晚上几乎不关,这是规定,因为每次潇子川很晚才回来,久而久之就有了这种惯例。
潇家的宅门更是气派,大石狮子比那何家的不知道大多少,牌匾上面的字都是太祖皇上给写的。
“潇子川!你还有脸回来?整天不学无术,这次还拐了何家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何家人是什么地位?我只不过是个太医,又不是皇上,能保得住你一时能保住你一世吗?”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门槛上吼了起来。
潇子川被他这一嗓子差点昏了过去:“我找人家何小姐不过是吟诗作对,又没有干什么其它的事情!”
“败家呀!都说娘们才败家,没想到你也和娘们一样了?天天毁我潇家名声也就算了,整天脑袋里不知道装一些什么狗屎,我看我潇家的家业早晚就要毁在你手里面。”这男子正是潇子川的父亲潇河。
只见潇河一脸的愁容,咬牙切齿,他望子成龙的希望,结果等来的却是恨铁不成钢,只是长叹一声:“真的是前世欠你一颗断头香,今生还你性命债。我潇某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没想到竟然如此沮丧的哭了起来。
虽说这潇河和我们的潇子川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潇河哭的真的凄惨,他的心里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父亲为了供他读书,每天骑个三轮车去捡破烂,有时候中午饭也吃不上,带好吃的给潇子川吃。
记得有一次潇子川看到他父亲的肚子瘪了下去,就问他父亲:“爸爸,你是不是没吃饭呀!这东西一人一半吧!”
他父亲则是转过头,随后擦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对他说道:“爸爸,吃过了,不饿,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这样以后才有出息。”随后蹲在门口拿出了一堆捡到的烟头抽了起来。
当时年少不懂事,一切如云烟,时隔多年之后才突然明白,父亲的饭并没有吃,那烟抽的都是焦油,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精神安慰而已,可是当他什么都明白时,那个人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哪怕想去改变,也没有任何办法。
当往事已成回忆,那就是人最后悔的事情了吧,可是如果知道结果会这个样子,谁不想从头开过呢?
潇子川没有在乎潇河,因为虽然说是父亲,但是终归不是自己的,这个魁梧的中年人,现在在自己面前哭的如同孩子一样,谁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绝望,承受了多少的委屈,这些没人知道,只有他自己。
想到这,潇子川的心里也酸酸的,慢慢走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那何家多厉害?你这是让我们全家都跟着送葬呀!我们家已经被你整成这个样子了,你个……”潇河瘫软在地上,最后也没说出扫把星三个字,他的衣服都被眼泪给沾湿了。
管家和家仆听到声音都跑了过来,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爷。
福叔赶紧让其他人散了,随后走到潇河的身边将他扶起来。
但是潇河直接将福叔推开并说道:“你走……你走呀!”
“老爷你这样是给别人看笑话呀!”福叔也着急,脸上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潇河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他没了那这个家也就毁了。
听到福叔这么一说,潇河哭的更凶了,此刻的他已经崩溃了,这种崩溃不是一次就绝望到谷底,而是无数次的小绝望才导致了如此巨大的崩溃,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儿子潇子川所造成的。
福叔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潇子川直接把福叔推开,随后一把抱住了潇河。
潇河打了潇子川几拳:“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和孩子一样。
潇子川的母亲是难产死的,所以潇河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将潇子川抚养长大,可是没想到潇子川长大了,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潇子川摸着潇河的背轻声的说道:“您不就是望子成龙吗?您不就是想有面子吗?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怎么毁的名声我怎么挣回来,我怎么让你受的委屈,我怎么给你弄没了,我潇子川上半生造孽,我下半生就行善!”
这话虽然说的很小,却十分有力,连福叔听了之后都有一些震颤,他没想到潇子川竟然说出来这句话,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潇子川竟然搭理潇河。
以前潇河也在门口训斥潇子川,然而潇子川却直接无视,对于这孩子潇河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真……真的吗?儿子,你不要骗我……”潇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怜巴巴的看着潇子川。
潇子川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他虽然是顶替那个悲催男,但是自己没必要为难一个父亲,谁都是爹妈生的。哪怕是动物都知道孝敬爹妈,更何况是人?对于潇子川来说潇河现在就已经是自己的父亲了。
“我说到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日我能说出这句话,那我之后那就做得到。”潇子川刚走过去又转头看潇河说道:“你尽管放心,那何洁我是喜欢,但是我并没有霸王硬上弓,强拧的瓜不甜,我也不喜欢这样,我喜欢我会用正当的手段。你放心好了。只是我希望之后无论我怎么被说,都有你在背后支持我……可以吗?爸爸!”潇子川顿了一下。
潇河听的热内盈眶一直点头:“好!儿子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支持你,哪怕这全世界都反对,但是我会相信你。”
潇子川嗯了一声随后走了。
“老爷,少爷叫你爸爸了!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叫你爸爸了,都是叫你老东西呀!”福叔感觉有些欣慰,笑着对潇河说道。
潇河笑了起来擦着眼泪,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还是回答福叔:“对呀!已经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