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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使者的话

“沃伦男爵?”听到泰恩的报告,雷当时就一个想法:这老狐狸跑这儿来干嘛了。

西南边境因为从白脊山脉身处传来的寒气而寒冷无比,环境不适宜人的居住。导致占据王国十分之一国土面积的广大区域杳无人烟,怪物比人多,贵族们自然不乐意跑到这种地方来做土皇帝。

在“妖精之地”的口号打响前,西南边境只有三个男爵领地和零散分部的一些小村庄。即使是现在,因为各方面的牵制,西南边境也只有三个开拓领和27个男爵领和……现在26个了。

这其中,沃伦男爵属于比较特别的一支。

沃伦男爵拥有在所有背靠各大贵族成长起来的西南边境小贵族们之中也位于最顶端的实力,比起史崔克男爵依仗金属矿建设起来的强大军队更要强大的军队,比位于西南边境最南面,和邻国接壤,因为文化交流和经济流通非常繁荣的伦道斯男爵更繁荣的经济。要说这是这源自男爵背后的贵族不遗余力的支援,那也是在太过火了点。

沃伦男爵的特别之处不仅体现在领地的实力上。

接受背后金主支援的各种资源,探索“妖精之地”的价值反哺金主——西南边境的贵族们理应遵从这条规则行动。但是沃伦男爵身为西南边境贵族的一员,既不探索土地,也不开采资源,这种反常的举动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有这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内容。

几十年间,无论西南边境的贵族势力怎样变化,沃伦男爵的领地始终没有受到波及,原因就是来自于以上两点。

而事实上,沃伦男爵主动进行交流也是非常少见的事情。

这位从“妖精之地”的传闻兴起之际就来到了西南之地的贵族,如今已经是到了让人关心寿命问题的年龄。在这片寒冷的地带生活的时间还要超过人生中的其他时间。

在这期间,沃伦男爵就像一位观望者一样,无论是资源的争夺,还是势力的划分,他都只是守着自己的领地,没有半点探出头来的动作。

也是因此,雷才对这位展现出与过去行动不符行动的老男爵表现出一丝忌惮。

在雷来之前与世无争,偏偏是雷来到这片土地之后才开始露出自己的獠牙。雷会不防备他才是怪事。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呢?”

雷不明白的只有这点。

说白了,其他人眼中的雷应该和他们自己想象中的并没有不同。

从王都而来,落魄的、无才的、懦弱的贵族子弟。在竞争家主之位失败后,被家里发配到远离政治中心的西南边境自身自灭,子爵的高位和西南边境的监理权更像是出自王室的试探举动。

——以上,就是西南边境对于雷这位名义上的管理者的认知。

西方背景下的王国,说白了,无数贵族聚集起来,以共同的名义聚集起来就是王国。国王身为这个国家最大最强的贵族,权利只能在王都及周边地区行使实在是常事。

这个世界因为魔法的存在和魔导技术的发展倒是有所不同,王室通过基础建设和核心魔导技术的把控、军事实力的突出和一定的政治手腕把控着全国的权利行使。但是王命下不到村也是常有的状况。

等到了西南边境这片多方贵族势力角力的情况就更是如此。

贵族的五个爵位:公、侯、伯、子、男,如果没有明确的效忠关系,不同爵位的贵族遇见了并不会有身份尊卑的说法,顶多是在礼节上表达尊敬就可以了,话语权还是要看各自领地的实力比拼。

由此可知,在雷这个子爵的身份上安一个“地区调理权”的王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来到西南边境的雷,说是子爵,论人口、谈经济,可能连一个骑士领都不如。就算爵位比人高,他又能拿什么维护自己的话语权呢?

某种程度上,史崔克男爵家的管家正确的反映了,如何对待一个像雷一样的子爵“大人”的正确做法。

聊天打屁?我就当你是个子爵大人笑脸迎人,毕竟贵族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维护的。

利益相关?对不起,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什么时候有把我打服的实力了,什么时候再说这种梦话。

然后,史崔克男爵就被打服了……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雷的猜测不无道理。之前不行动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西南边境没有一个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声音存在。而雷在大义上有王室的名号,别管王室给他这个大义怀没怀好心,在王室嗝屁或者衰落之前,这东西用来办正事都是很少用的。

另一方面,雷名义上的确比这些边境贵族们爵位更高,现在看来,能够一天之内拿下史崔克男爵,不久之后又有奇怪的传闻流传,初步判断具有了一定程度的实力。沃伦男爵是不是判断:雷已经具有统一西南边境的声音的力量和意图呢?

基于这点而行动,对于一直以神秘形象示人,伪装自己意图的沃伦男爵来说似乎很相称。

雷不相信,让一个正值年华的贵族空耗青春,一不趁机敛财,二不贪恋权势的贵族会没有任何目的的给自己找罪受。几十年没有动作的经历恰恰证明了对方所图甚大。

“除此之外呢?还能想到什么?”只是因为一点可能性就有所异动,这种做法也太鲁莽了,和雷心目中,沃伦老狐狸的印象违和。雷在心中衡量沃伦男爵过往的表现,发现这个判断还缺少了一些什么。

“难道是领地嘛?”

雷紧接着推理,并且对自己的判断认同的点着头。

西南边境的寒气是从白脊山脉开始,向外辐射的。距离白脊山脉越近就越冷,反之温度越高。

白脊山脉往东往北是王国的领地,北面被白色的森林笼罩,当地人叫做“冻林”。从冻林中延伸出来一条河,直往南到邻国,河水泛白且冰冷刺骨,当地人俗称“冷河”。瑞文斯子爵领就在冷河以东,占据整个西南边境最大的领地,其他近三十个大小贵族,算上骑士领和开拓领、自然村在内,加起来也没有瑞文斯子爵领的领土面积大。

王室可能只觉得:就算是给你这么大的领地也没什么用,因此故作大方的把超过王国国土百分之二的土地交给一个倒霉蛋,心里未尝没有借口雷莫名其妙的死掉之后,以王室之手插足西南边境格局的算计。

所以,沃伦男爵的目的是瑞文斯子爵领,或者瑞文斯子爵领地内的某种东西……这样的判断还算靠谱?

“进来吧。”

不管怎么说,既然派来使者,那么听听对方的说辞更加方便判断。

“尊敬的瑞文斯子爵大人,在下担任沃伦男爵的书记官,名字叫奥索斯是也~”

“说说你的来意。”

雷以眼神示意对方继续会话,对于名字叫奥索斯的男人愚蠢的王都腔没有半点兴趣。

“是的,在下的主人沃伦男爵派遣在下前来,拜见伟大的阁下,自然有自己的一些理由。”奥索斯误解了雷平静的态度,拐来拐去的王都腔听起来更加让人难受。

“其实,沃伦男爵发现了一处新生成的迷宫,特此告知我们的大人是也。我的阁下(My Lord),在下的主人希望能在自己的家中和您详细相关事宜,不知您意下如何。”

“你说、什么……”如果是之前,雷或许还有兴趣去琢磨一下奥索斯的表情,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可是当奥索斯的话震动耳膜,转化成信息传递到大脑,雷立刻就被这个消息给惊得“嗖”的站起来。

“竟然说,是迷宫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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