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南电视台与蓝琥签订了长期合作条约,工作进入实质性操作阶段。
邵三多带领黄牛等人把精力主要放在珠南旧城改造之事,珠南电视台项目交给真英俊执行。
在真英俊的概念中,所谓执行之意,就等同于古代社会的刽子手,听从上级命令,等到午时三刻,手起刀落,要干得漂亮,不能拖泥带水。
为了准确探知市场反应,以防出现偏差,真英俊建议《谁来听我的演唱会》栏目抢先试播一期,这一提议获得了认可。
“英俊,你下午电话里和周德华沟通一下,确定下演播厅的装修风格,栏目主持也要尽早确定,你写出栏目的流程及串词,明天发过去,本周末邀请一些观众进行内部试看。”邵三多和他交代着。
真英俊点头应允,昂头挺胸走出去,却没挺起来,郁闷。没办法,天生没那个优势,他就只好不再逞强。
“对了,我帮珠南电视台挖了一个强大的制作班底,制片人属于国内综艺节目制作的顶级人物,你多向他学习请教。晚上我宴请他们,晚饭后去KTV,公司里的员工都一起过去,我们自己先体验下《谁来听我的演唱会》的快感。”邵三多叫住他,再次嘱托。
快感?真英俊心中悲叹:“我唱歌没快感,只有鬼哭狼嚎。”
真英俊帮这个栏目选择的开场音乐就是歌神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设定每期由不同的选手用不同的方式来演绎。
回到办公室,真英俊决定先练习一下,戴着耳麦,边写文字边反复听着这首歌曲。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真英俊小声地哼着。
“英俊哥哥,你真得唱得我心碎了,碎得毛骨悚然。”童晓娇递给他一个苹果,要堵住他的嘴。
“你听的可是我的真唱,原生态版本。”真英俊摘下耳麦。
“俊哥,晚上我们要去唱歌?”方芷若不来策划部串岗,改成了油钱。
“是呀,可要好好表现,争取一声天下白。”
“一声天下白?好熟悉的句子。”
“唐朝李贺的诗,‘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童晓娇笑着走开。
“我又不是雄鸡,虽然我有胸肌。”油钱凑到真英俊电脑前:“俊哥,你说我晚上唱什么歌比较合适?”
“你唱吴克群的《为你写诗》最合适。”
“为什么?”
“你改成《为你设计》,符合你的工作岗位。”
“怎么改?”
“设计是一个难事,我开始全身不受控制;设计是一种本事,我开始连自己都不是。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第一件事就是当了设计。为你设计为你修图,我做很无聊的事。”
“我叫油钱,你应该叫油菜,太有才了。”油钱一翘大拇指:“俊哥,我也为你选一首歌曲。”
“一定要有创意,还要选难度高的。”
“放心,长期跟着你耳濡目染,我早具备了慧根。”油钱窃笑着:“我给你选的歌曲是《把悲伤留给自己》。”
“难度太低,我只留深沉给自己。”
“不是独唱的,是陈升与刘若英合唱的那个版本。”
“他们曾经沧海桑田,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帮你安排了一个女人和你合唱,你们组合就是叫‘若英’。”油钱回头看了下房门,确认是关着的。
“你是说方芷若?她方芷若,我真英俊,若英?”真英俊心中奇怪,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就是,这叫混搭乱配。”油钱很得意自己的创意。
“那你应该和童晓娇组合叫:铜钱。”他回以油钱一个乱搞。
“还是叫‘十五贯’更易于记忆。”油钱扬扬自得地回去偷着乐。
晚上总共包了两个包厢,邵三多与那些“贵客”龟缩在一个房间内谈事情,真英俊一帮人在自己的包厢里快活。
“Ladies-And-Gentlemen,真英俊杯跨越3000年大型演唱会正式开始,首先有请演唱嘉宾傅红雪为大家演唱一首《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真英俊把话筒递给傅红雪,她很深情也很投入,真英俊虽然知道不是唱给他听的,但内心里感觉最近冷落了她。
伊晔晴与紫花同为客户部,两姐妹唱了一首张惠妹的《姐妹》,她们一个热情火辣,一个落落大方,气氛很HIGH。
“下面由我们公司的狼貌女才‘若英’组合演唱《把悲伤留给自己》。”油钱抢先报幕。
众人起哄,真英俊心想:“我不是小家子气之人,男人有时候一定要狠一点。”他狠狠地命令方芷若:“快点来唱!不就一首歌吗?我又不吃你。”
真英俊唱得不好,但仍唱得很专心,掩盖了他声音的不足,这首歌难度确实也不高,方芷若配合的倒也默契,唱到副歌部分,油钱突然跑上前来,把真英俊和方芷若拉到一起,手合在一起,说道:“你们要拉着手,这样更有意境,不能糊弄我们观众。”
这一招真英俊始料不及,拉也不是,放也不是,方芷若既没拒绝也没接受,真英俊眼一闭,对她说:“就当我们回到那个晚上,油钱就是歹徒在追我们,我拉着你的手狂奔。”
那晚的拉手是他没来得及细细感受,今晚的拉手让真英俊唱歌更加跑调。“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啊,从来没有这样要求。怕你难过转身就走……”
真英俊徜徉在心跳中,感觉方芷若的手心也在出汗,当掌声响起,那不是为他的歌声,而是为他们的拉手。
“希望下次唱《牵手》。”真英俊向大家道谢,开着玩笑,缓解尴尬气氛。
一曲终了,方芷若走回到座位坐下。
狂欢到午夜。
“我送你回去吧。”在大家的强烈呼吁下,真英俊被逼上梁山,再次对她发出“引诱”。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我们并不顺路,不用拐弯来同道。”方芷若微微一笑。
真英俊没有坚持,方芷若最后一句话“伤害”到了他,他的心为之敏感:“原来她和我追过的那些美女一样,最后留给我的答案就是‘和我不同路’。”
他失眠了,在这个夜晚,不会有人来听他的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