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往后…不可…如此鲁莽。”老南宁王撑着一口气,望着谢孟泽。谢孟泽此时九岁,握着老南宁王的手,眼泪顺着脸颊留下,“祖父,是孟泽的错。以后决不会做如此鲁莽的事,您不要留下我一人。”
老南宁王笑了笑,“泽儿,生死在冥冥之中都注定了。你要好好活着……”话还没说完,老南宁王就闭上了眼睛。
……
谢孟泽望着窗外,距离祖父离世已经七年了,他从未忘记九岁那年他意气用事,害得祖父因他离世。他隐忍多年,只为了有一朝能让南宁府沉冤得雪。
突然,一只信鸽,飞到他的肩膀,谢孟泽将它脚下的纸条解了下来,打开一看,眉头紧皱,眼神里难以掩饰的愤怒,“何青青,你当真要与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了。”
此时,何青青骑着马路过南宁王府,突然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看,南宁王府四个大字阳光照耀下来,竟有些刺眼。她撇了撇嘴,父亲早就告诉过她不能招惹南宁王府的人,可是她也非本意啊!何青青骑着马,没什么兴致玩,灰溜溜地回府。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侯爷正找你呢!”杏酥跑过来,迎接何青青。
何青青一听,心里大喊,这下惨了。祖母估计是因为我气倒的,何青青赶紧一跃上马,“杏酥,你……你跟我爹说我知道错了,我去佛山寺为祖母祈福。”
“小姐,小姐,你又不带上我。”杏酥看着自家小姐急匆匆离开,看来这一次的事不好办。
杏酥只好进府,跟侯爷交代了何青青说的事,定安侯一听,拍了桌子,震怒,“这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这时,赶来的定安侯夫人,看见定安侯一脸怒气,向前宽慰,“侯爷,您别生气了。你也知道青儿她向来爱憎分明,也不是故意的。”
“她哪是爱憎分明,明明就是一副江湖舍我其谁的性子,眼巴巴地想当英雄。如今这误会大了。立马找她回来,向南宁王世子赔礼道歉!”
“侯爷,这错也不全在青儿。”
“夫人,我知道你心疼青儿,可这事若处理不好,会让青儿处于危险。”
定安侯夫人经定安侯一说,这才顿悟。青儿若不道歉,南宁王府虽然现在如履薄冰,但是面子上过不去,若是有心人知道,青儿必然会被人趁机落井下石。
于是,何青青就被半路拦截回来了。定安侯夫人瞧着女儿,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佯怒道:“我劝你还是和你大哥给我好好去南宁王府赔礼道歉,不然你父亲定然把你关在府里一个月。”
何青青一听,咬了咬嘴唇,谢孟泽,你等着。为了以后报仇,我忍。
“我去!”
何景阳知道妹妹正在气头上,“妹妹,不可急躁。”
何青青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大哥,你放心,娘让我道歉,我自然会给他好好道歉。”
南宁王府
何青青听着脚步声渐近,立马四处张望,省得看到那病怏怏的脸。
“不知景阳兄和令妹大驾观临,有失远迎。”谢孟泽一袭月牙袍,端着芝兰玉树,眉眼如画,如玉雕琢的脸,因久病而显得苍白。
“孟泽兄,客气了。今日我带舍妹来看望,才是叨扰。”何景阳靠近谢孟泽,“也算是给你赔礼道歉。”
“噢?”谢孟泽眉头微皱,眼神满是惊讶。
何青青早料到是如此,“喂,谢孟泽,你只要知道,我何青青给你道歉就行了。至于什么事,你自个好好盘问一番,你们南宁王府的人。”
谢孟泽眼里快速闪过愤怒,又迅速恢复无奈,“见笑了,你们这礼,我收了。”
何景阳见谢孟泽如此,暗叹:当年才华横溢,名满京都的少年,如今竟成了这番,真是惋惜。
“舍妹,行事过于鲁莽,多有得罪。孟泽兄今日气色不大好,多注意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慢走。”
何青青临走前,斜眼看了一眼谢孟泽,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让何青青打了个寒颤。
何青青向来我行我素,可谓是纨绔,经常混于市井,逛花楼、去赌博,不在话下。前几日,女扮男装,在花楼因不满谢奉逼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就范,打断了南宁王府仅存的一个庶子的脚,却在逃走时,被南宁王府的暗卫纠缠,在打斗过程中,留下了一个荷包。
荷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那荷包的云锦是皇上御赐的,若是有心人因此大做文章,那何青青的闺名怕是有损,可南宁王不同,南宁王因出谋献策,有失偏颇,害得儋州城流民四起,被皇上换法子的幽禁在京都多年。因此,那年,大多数人觉得南宁王府的人算是完了,何青青也因此,便与谢孟泽断绝往来。
但这几年内,何青青暗中作梗,几次断了谢孟泽布置好的计划。这一次,本想借花楼里的歌姬,暗中杀了谢奉,未曾想被何青青如此张扬的打断了腿。
何青青向来善于易容,谢奉醒来派人寻找未果,但这一次是他理亏,自然也不想他那病秧子弟弟知道。
可何青青千算万算,也不知道谢孟泽已经做好拖她下马的准备。
不日,何青青被赐婚。谁也不知道当今皇上如何想的,竟让定安侯的女儿嫁给了病秧子南宁王府世子谢孟泽。一个行事张扬,一个小心翼翼。
……
“何青青,亏你对自己信心百倍,最终算落了自己的心。”
“谢孟泽,你无权说我。当你拉我下马,就应该做好遵循本心的事。”
“好,那我便与你平步青云,漫步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