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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枯藤老树昏鸦剑光寒

作者说:要有一条大街。

公司楼下的大街。

空无一动物。

萧瑟的寒风卷起地面的碎纸屑、瓜子皮、塑料袋、毛发团,在一米七高的半空中盘旋翻滚,不断拍打着王坚强低垂的脸。

王坚强静立在大街中央,汗毛耸立,瞳孔收缩,他能感受到周围涌动的股股杀气,还有无数双隐藏在窗后或兴奋或好奇或厌倦或迎风流泪的眼睛。

“我是要救他……我是要救他……”王坚强缓缓抬起了头,注视着街侧“刘大头烤乳鸽”的招牌,“鸦翼总,请现身吧。”

“啊~~啊~~,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俺的埋伏之处啊~~,是不是有谁给你通风报信啊~~!”一只老年乌鸦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飞了出来。

王坚强满面苍凉:“三年了,你每天都埋伏在那儿,我有权不知道吗?”

“啊~~啊~~三年了啊~~,已经三年了啊~~,俺已垂垂老矣啊~~,杀子之仇却还是未报啊~~!”鸦翼掏出一面精致的粉色小梳妆镜,看着镜中鸦头上的白羽,不禁落下泪来。

好机会!

王坚强目光一炽,垫步拧腰欺身上前,同时剑交单手,另只手探臂膀向怀中摸去……

他掏出一包四层纸巾,抽出一张恭敬递上,口中叹道:“是啊是啊鸦翼总,俗话说岁月如梭催鸦老,你看你不光头顶白了,就连胸前、翅根下、双腿间的也都……”

“啊~~啊~~你给俺闭嘴啊~~!”

鸦翼恼羞成怒,打掉眼前的纸巾,倒退几步保持距离,“你懂个屁啊~~,俺这是前两天老婆给染的奶奶灰啊~~!”

王坚强:……

“鸦翼总,虽然三年都在重复相同的话,但我还是要说,我当时真的是想救令公子,后来的结果只是个意外。每一天我都在承受内心愧疚的折磨和来自你的追杀,如此往复整整三年了,难道还不能消解你复仇的执念吗。萨子云,它动物即地狱。你是我的地狱,我又何尝不是你的地狱,咱哥俩手拉手走出地狱,走进新生活不好吗。”

“啊~~啊~~年轻人啊~~,其实你说的俺又何尝不懂啊~~,孙老师的西方文学课俺也旁听过啊~~,真的很精彩啊~~,不过明白道理和判断执行是两回事啊~~,复仇的本能是铭刻在俺们乌鸦的DNA里的啊~~,就跟一夫一妻制一样是俺终身恪守至死不渝的信条啊~~!!!!!!”

他声音忽转高亢,冲天上猛挥翅膀,“老婆你拎着菜就别围观啦早点回去歇着别累着啊~~,俺这边完事就回去天阴滴答雨点俺带伞了你放心啊~~”

王坚强:……

“啊~~啊~~她走了吧一张老脸总监视俺真烦啊~~,咱们接着说啊~~,就不谈俺的杀子之仇啊~~,这三年你每天都把俺带来追杀你的小弟杀个精光啊~~,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俺今天跟你没完啊~~!”

“鸦翼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杀的是你最后一批小弟了,鸦翼社现在已是空无一鸦,孑然一身的你难道还是放不下吗?”王坚强目光转冷,幽幽的盯着鸦翼,“也罢,我也想通了,要想了结这段因果,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做过一场,我知道你请了援兵,叫他们通通现身吧。”

鸦翼微微冷笑,昂首长啸:“啊~~~~啊~~~~啊~~~~”

空中四道身影倏地落下,那是四只与鸦翼年纪相仿的乌鸦,与鸦翼一同并排而立。

王坚强眼神一凝:“濡鸦五肠众?”

五只乌鸦依次报号,声调颇合韵律:“鸦人啊~~鸦翼啊~~鸦里啊~~鸦痔啊~~鸦芯啊~~濡鸦五肠众参上啊~~!”

王坚强:……

与此同时,头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暗无天日,仔细看去,那乌云却是由不计其数的乌鸦群聚集而成。

鸦翼仰天得意大笑:“啊~~啊~~哈哈哈哈哈啊~~,鸦人社、鸦翼社、鸦里社、鸦痔社、鸦芯社全体兄弟合计四十六万八千三百二十五名全部到场啊~~”

(喂喂,作者太夸张了吧。)

鸦人高举凤翅镏金镋,鸦芯手持八棱梅花亮银锤。

(喂喂,裴元庆大战宇文成都吗。)

鸦里亮出魂环两黄两紫五黑标准配置,鸦痔掏出接骨木魔杖大喊“阿瓦达索命”。

(喂喂,致敬可以有点逻辑性吗。)

鸦翼一拍头顶,泥丸宫现出一尊化身,甚是凶恶。怎见得,有赞为证:羽似箭簇,喙如钢钩。二目中火光焰里见金龙;两耳内朵朵金莲生瑞彩。足踏金鳌,霭霭祥云千万道;手中托杵,巍巍紫气彻青霄。三宝如意擎在手,长毫光灿灿;杨柳在肘后,有瑞气腾腾。正是:为报杀子心头恨,老鸦今日现真身。

(喂喂,作者快控制一下自己。)

……

面对周围翻滚的滔天杀意,王坚强高大挺秀的身影就如同戈壁中的白杨树,那么直,那么坚强,不软弱,也不动摇。

他抬起手中剑,指向前方,爆喝一声:“战吧!”

天上的乌云猛的向他扑去。

王坚强双足一顿,向上跃起四十余米,就在余势将尽之时,他左脚一点右脚面,又向上纵起十余米,右脚又点左脚面,如此反复,竟已杀入敌群中。

王坚强双剑挥舞,剑锋上的箭毒蛙毒液剧毒无比,哪怕轻轻剐蹭也会当即毙命。但见黑压压的乌鸦尸体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洒落大地。

濡鸦五肠众见形势危急,也合身扑上,一时间,镏金镋、亮银锤、武魂技、老魔杖、身外化身纷纷往王坚强身上招呼。

好个王坚强,临危不乱,把双剑往口中一叼,空出双手连连结印,“砰”的一团烟雾,数百个王坚强的影分身出现,每个影分身又拔下一撮头发,在口中嚼烂了一喷,叫了声“变”,又化出万千分身。

抬头望天,密密麻麻的王坚强大战密密麻麻的乌鸦,这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梦魇……

办公室里,猪二妹下巴都快掉了。

“哼~哼~哼~哎妈呀,王哥这是练过啊?”

“……缩微兽笼……哦是啊,老王是欲嘘宫的关门收费弟子,一年光学费十几万呢还不包括给老师送的礼,听老王说他很受掌门人器重,是第五百七十一顺位继承人。”

猪二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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