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内,一束柔光洒在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上,白玉梳子徜徉在瀑布间留恋忘返,一瞬间让刚进门的任平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咳,想不到你还挺有女人味的嘛?”任平生为了掩饰自己的小心思,干咳了一声打趣道。
陆烟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对着他抚媚一笑,轻挑起的眼角看似薄情又似多情,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两朵桃花脸上来,眉眼施开真色相。”任平生识趣的配合着她演戏,学着浪荡公子哥的模样,念了句词。
“你呀,怎么总是读些淫词艳曲。”陆烟雨笑骂道。
不知道是否是刚洗完澡的原因,声音中带了一丝水汽,像刚出锅的汤圆,软软如如的,还透着一丝甜蜜蜜。
“咳,那我换一首?”
任平生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不自觉的挺了挺胸,突然觉得卖弄学识的感觉还不错。
“可怜青铜镜,挂在白玉堂。玉堂有美女,娇弄明月光。罗袖拂金鹊,彩屏点红妆。妆罢含情坐,春风桃李香。”任平生眼中带笑,嘴角带起的梨涡看起来甜甜的,只可惜摇头晃脑的模样没半点书生气,到像个欺负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你都出国多少年了,这么冷门的诗句都能背出来?”
“那必须,谁让我阅读量那么大。”任平生傲娇的扬了扬头,像极了求表扬的哈士奇。
“还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啊,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啊。”
“我还可以给你背点英文诗歌,普希金,泰戈尔,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卖弄学识还卖弄上瘾了?这么吃的空,你帮我念一下财经日报,我敷个面膜。”
“你真是无趣至极。”
“那你去书房把我那本道德经拿来,你给我念念。”
陆烟雨自顾自的贴完面膜往床上一倒,完全不理会某人的吹胡子瞪眼。
“你怎么不让我给你背一遍大悲咒。”
“其实我更想听你唱。”
“呵。”任平生冷笑一声掉头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给她。
陆烟雨倒也乐得清净,美滋滋的敷着面膜,翻着财经日报。
就在以为任平生不会再来的时候,他像献宝似的递来了一本大红色的书,看起来相当喜庆。
陆烟雨瞥了一眼书,不甚在意地说道:“这本书我早就看过十多遍了,今年年初才刚看的一遍。”
“这可不是从你书房拿来的哦,你打开看看。”
陆烟雨也架不住他神神秘秘的表情,翻开了扉页,上面赫然出现了作者的签名,激动的脸上的面膜掉落了下来,险些叫出了声。
“你,你怎么弄到他的签名的。”陆烟雨激动的讲话都有些磕巴,像极了十七八岁追星的女孩,生动而又可爱。
“他来我们学校做演讲,我当时可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拿到的。”任平生看着她一脸渴望的表情,变起了逗弄的心,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书。
“想要吗?想要的话,叫爷一声哥哥好。。”
“你能不能再幼稚点?你让我一个快年过三十的人撒娇卫冕有些过了吧。”
“你虚岁也不过二十六七,少在我这装老成。你要是不想要我可就把它撕了啊。”任平生刚做出要撕书的动作,陆烟雨就惊呼了起来:“别,别,我说。”
“那你说啊。”
“哥,哥好”
“大声点,我听不见。”
“你别太过分了,任平生。”陆烟雨叉着腰,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不要,我可走了啊。”任平生拎着书的一角,吊儿郎当的往门外走,她急忙的喊了一声哥哥好。
“这还差不多。”任平生笑着回头把书又递给了她。
她一脸惊喜的抚摸着书面,白嫩嫩的脸蛋因为高兴泛出了些许红晕,让任平生心头一痒。
俯身又把书抢到了手里,还没等她咆哮,任平生就把书盖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闭上眼,像是对待珍宝一般,估着她嘴唇的位置,在书上落下了一吻。
“喂,你干嘛?有毒?”陆烟雨被书砸的眼冒金星,不自觉的爆起了粗口。
“开个玩笑,你慢慢看,我去洗澡睡觉了。”任平生自认为占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趁着她没反应过来,脚底抹油的开溜了。
然而在任平生关上门的那一刻,陆烟雨就翻身下了床,轻声地把门反锁了起来。
弯身从床下拖出了一个破旧的纸箱,里面的一张张泛黄的纸张上写满了潦草的字,很难分辨的出来,只能隐约的看到有关人体实验之类的字样。
陆烟雨皱着眉头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看着,里面很多专业性的词语看的她头大,甚至泛起了瞌睡。
那些正是她那日从园子里翻出来的东西,恐怕那些人正是冲着这些而要自己的命吧。
陆烟雨咬了咬嘴唇,强迫着自己往下翻。
却在翻到dna排序这一块的时候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背后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两三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人体实验正是有关dna排列的!
园子空置了将近十年,这期间并没有人在里面居住和出入过,而这份报告显然是十年前的产物。
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关系,莫非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团体所为?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吧,两三年前自己被玩弄于掌中,现在居然又让自己碰上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输。
不过在这之前有必要去一个人的家里了。
陆烟雨暗暗下定了决心,这场角逐赛开始了。
当然他没想到因为任平生的介入,这场本就扑朔迷离的角逐赛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