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若是日后若是敢欺负你的话你就和二哥说,二哥无论怎样,也会护你周全的。”刘旸有几分不放心的叮嘱道,生怕江澜受了委屈。
江澜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模样,笑道:“二哥放心吧,我你还不清楚?从小到大,我何曾让自己受过委屈?”
刘旸道:“也是,你啊,从小跟个小野猫一样,想来也没人敢招惹。恐怕日后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江澜一扭头,道:“哼,才不会呢。”
“好啦。不逗你了。”刘旸捏了捏江澜鼻子,道:“给你看样东西,算是我提前送给你的新婚贺礼。”
“好啊。”江澜说着,便从石凳上起来,有几分好奇的跟着刘旸朝后花园的一处走去。
这和谐的一幕,却被另外一个人尽收眼底,而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皇兄好雅兴,看来是小九白担心了。”刘璟朗声说着,从影门处出来,本来他是念在兄弟一场的情谊上,来看望看望刘旸,却不想撞上了这一幕。虽然他知道江澜对刘旸没心思,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说着,走到了两人身边,把江澜的手牵到自己手里,轻轻攥了攥,不着痕迹的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刘旸看到他,笑道:“自从我回来之后,这长安城里的众人都对我避之不及,生怕与我牵扯上,惹了父皇不快,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你倒是能过来看我,这份情谊,我领了。”
“皇兄言重了。”刘璟微微一颔首,有些酸溜溜的上前半步,将江澜护到自己怀里,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只是不想阿澜也在皇兄府上。”
“咳咳。”刘旸见他旁若无人的与江澜的互动,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你们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说来一起都来了。”
“那是自然,澜儿是我未来王妃,我们当然心有灵犀了。”说着,深深看了一眼江澜。
江澜不好意思的别开头,道:“对了二哥,不是说有礼物吗,带我们去看看吧。”
刘旸笑了笑:“走吧。”说着,便带着两人一同前往花园深处,在一丛看不出是什么种类的绿植前停住了脚步。
“这是……?”
“我曾经承诺过的,你的曼殊沙华。”刘旸道。
“竟然种出来了?”江澜有几分震惊,她当初将种子给刘旸的时候,不过是说说而已,她也知道这个东西在长安很难培育,没想到刘旸竟然种出来了,这该废了多少心血啊。
江澜蹲下身来,十分小心的轻轻碰了花叶,刘璟不知道曼殊沙华一事,眼底有几分掩藏的很好的疑惑,抿唇沉默的站在江澜身边,不着痕迹的隔在了刘旸和江澜之间。
刘旸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它竟然长出来了。不过既然发了芽,那就提前把它当作成亲贺礼吧,九弟,阿澜,可切莫嫌弃二哥这份礼物轻啊。”
“礼轻情意重,小九就先在此谢过皇兄了。”
江澜让拂衣寻了个花盆,将那株花移植到了花盆里,江澜本来还担心自己照顾不了它,但拂衣说自己是苍梧人氏,这曼殊沙华本就长于苍梧,把话交给她种没问题。江澜这才放心的将花带回了侯府。
从刘旸的昌阳王府出来,刘璟送江澜回府之后,便也回了宫。
本以为经过这件事件的变故,周家肯定会想着法子求皇帝解除同昌阳王的婚事的,落井下石,本是人之常情,这也无可厚非,周家也确实是这样打算了。
只是听说一向温和知礼的周家小姐周淑真却是以死相逼,铁了心了非要嫁给刘旸。周丞相拿她没办法,这才放弃了退婚。
大婚总算是如期举行了,刘至被周淑真的一片深情所感动,又想着到底是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见到他王府的破败相时,便动了恻隐之心,解了对刘旸的软禁,只是刘旸依旧没有实权罢了。
虽然如此,但昌阳王府的境况确是改善了许多,至少他们有了自由。
刘旸听江澜说了这事之后,轻叹了口气,他自己出事可不想连累到别人,更何况他对周淑真并没有什么真的感情,自然更不愿意拖她进这困局。
于是便在江澜的帮助下,见了周淑真一面,二人都不是什么多言的人,坐在花厅里相对无言,过了良久,刘旸才对周淑真说道:“周小姐,我很感谢你的不离不弃,但你本不用踏这趟浑水的,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是趁早抽身为好。”
周淑真面色惨淡,虽然表情苦涩,但礼数分毫不乱:“殿下这么说,是不相信淑真的情意吗?”
刘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让你日后跟着我受苦。”
“殿下。”周淑真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刘旸,说道:“我们都快要成亲了,不知殿下能不能叫我一声阿真。”
“……阿真”
“殿下,其实我看的出来其实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可是殿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了解您的机会,不要老是把我拒之门外啊。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怕苦,只怕不能陪在殿下身边,只要能跟殿下在一起,我便无怨无悔。”
“……”刘旸无言,看了眼她坚定的双眸,沉默了许久,嘴唇微动:“你若是日后后悔了,可以随时来跟我说。”说着,便起身离开了花厅。
“不会的。”周淑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用十分清的声音道。
回了丞相府,须发花白的周老丞相听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转述了昌阳王府的一番对话,气的吹胡子瞪眼,跳脚大骂:“你,你,你说说刘旸有什么好的,不过一个被废的太子,失宠的皇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建树,又是前途未卜,你说你为什么非他不嫁的?”
周淑真跪答:“爹,从小到大,你让我做长安世家小姐们的楷模,你要求我处处都要做到最好,女儿不论是不是心中所愿我都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