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早就派医师给李遥看过,医师什么也说不出来。老祖宗(爷爷)期间也来看过,也查探不出什么。按理说,李遥当初命悬一线,又沉睡三年,不说他境界会不会有影响,但凡生了个病好了,体内也该有点虚浮。可是李遥却像是睡了一觉似的,且他的丹田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
李遥本人也没说过自己有什么不适,直到老祖宗带他来到书房的暗道前……
李遥的心脏猛地悸动了一下,丹田的薄纱凝结成实体,疯狂向丹田边的薄壁肆虐着。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李遥靠着暗道喘息着。
老祖宗的脸上没有丝毫担心,隐隐兴奋的神情是李遥未曾看过的。
老祖宗布满皱纹的脸和佝偻着的背,本该颓废的老人猛地跪在了地上,振振有词:“谢谢您!谢谢您!”这是李遥昏迷前听到的。
在一片薄雾里,微波上、柳絮下,悬着一把剑,等李遥走近时,这把剑狠狠扎进水里,水的空间被剑刃上的剑气劈开,裂纹竟在水面上蔓延!水面由天蓝变成幽幽的钴蓝,裂纹散发着作呕的气味,晕眩的感觉让李遥看到的世界旋转起来,空间也变得扭曲起来,钴蓝的水与李遥的白袍交织在一起,在黑色袖口形成饕鬣纹样,可怖狰狞。
李遥的意识慢慢被袖口的兽纹打散,那把剑在最后关头发出刺目的白光召回了李遥的意识。他现在可谓是水深火热百感交集,心脏的绞痛和丹田剑气的凌虐还未消停,这会他的精神空间也被剑和兽纹之间争斗的余波撞击着。
跪在暗室里的老祖宗看着身后痛苦不堪的李遥,面前剑鞘雕刻着兽纹的剑俨然就是李遥在精神世界里看到的那把剑,只是那把剑出鞘了,老祖宗面前的这把并没有。
老祖宗呢喃着,“含素啊,你当初跟着宗主一袭青衣一把蕴灵剑威慑四方,你与你的挚交更是四海的战神,当初如果不是宗主,你也不会被人知晓剑灵身份,被觊觎四处逃窜,这是我们李氏欠你的。今天老夫腆着脸求你,迫不得已才来找你的,愚孙李遥和宗主当年的状况如出一辙!我怕他们……”
“点到即止!”清朗地声音从剑内传出来,清风婉转不及你鬓边私语,这是当初对含素的评价。
说道含素,就不得不提当年的琐事了。当年李氏先宗主被天家围攻,一路逃到湖边,那年柳絮迎风拂面,青年背对着他,他乘着剑气站立在湖水之中。地上飘零的柳絮被先宗主的血浸湿,青年这才转过身。或许出于对先宗主的同情,亦或者是对柳絮惨遭玷污的惋惜,青年把情绪都发泄在了追杀先宗主的天家子弟身上。
青年这才朗声说道:“你和我兄弟很像,一样的狼狈!”说完这句,他就踏着微波离开了。
出于对青年这句话的怒气,先宗主就天天坐在湖边,不是打坐就是练剑,非要等那青年的出现。
可惜的是,青年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了。但由于先宗主锲而不舍的等待,青年还是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出现,差点让青年永远消失在这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