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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脚聚贤楼

第二天清晨,李青云如昨日一样被一阵狗叫声给弄醒了。可是一想到昨天的经历和自己受伤的腿,李青云便没有了信心。

“反正受了伤,找不到工作,又没有饭吃,还起来干嘛?”李青云咕咙一句,翻了个身,避开刺眼的阳光,打算继续睡觉。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腿好像不痛了。

“难道是做梦?”李青云翻坐起来,小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咦,真的不痛了!哈哈哈哈。”李青云撸起裤子,发现自己腿上的淤伤果然好了。便骨碌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上蹿下跳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既然腿伤好了,就不能再躺在这里了。更何况找到一个吃饭的差事才是现如今的重中之重。

想到此处李青云便打算去聚贤楼碰碰运气,心想就算找不到差事,能讨到几个馒头,充充饥也是不错的。

既然有了方向,李青云也不打算磨蹭了。先到镇东头的水渠里洗了把脸,又对着渠水整理了一下着装,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后。便向聚贤楼的方向去了。

由于昨天在镇上四处逛了逛,也知晓了聚贤楼的大概方位。所以没多大一会儿,李青阳就出现在了聚贤楼前。

这是一个八角三层砖木结构的阁楼,青砖灰瓦,八个伸出屋面的飞檐上分别挂着一盏大红灯笼,其下又分布着八根黝黑的石柱。正门上挂着刻有“聚贤楼”三个鎏金大字的匾额。门两旁的石柱上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汇万种珍馐,迎五洲胜友;

下联:和八音妙韵,娱四座高朋。

此时是清晨,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聚贤楼里也显得有些冷清。几个伙计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桌子,为接下来的生意做着准备。李青云走到门口,就听到小二哥吆喝到:“客官,您里边请!”

李青云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低着头冲着他做着一个里边请的姿势。李青云连忙摆了摆手说:“小二哥,你好,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想到这里寻个差事做的。”

“额,不是来吃饭的……”少年看了李青云一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说“寻差事做,这我可做不了主,你等一下我帮你问一下掌柜的。”说着少年就跑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迈着八字步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李青云,朗声地说到:“你就是小张说的那个找差事的人?”

“是的。”李青云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肯定的回答道。

“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接着中年男人一溜串的问了三个问题。

“回禀掌柜的,小子李青云,现年十岁,沧州五丰县李家庄人氏。”李青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看你的样子,像是读过书的人,怎么会想着到这里谋差事。”中年男人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青云,说到。

“不瞒掌柜的,小子确实读过两年书,识得几个字,只是家乡遭受洪灾,逃难途中又遭遇劫匪,不仅财物尽失而且还与家人失散。身无分文只能寻个吃饭的差事。”李青云再次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那好,本店后厨还缺个杂役,如果你愿意做,就留下吧。”中年男人听完李青云的话点了点头说到。

“我愿意,谢谢掌柜的,我愿意!”一听可以留下,李青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赶紧回答到。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边,要是发现你偷奸耍滑不好好工作,或是不能胜任工作,那你就别想在这待了,本店是不养闲人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的说到。

“多谢掌柜的提醒,小子一定会努力工作的。”好不容易有个栖身之处,李青云怎么会不珍惜呢!于是真心实意地回答道。

“如此就好。”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对张姓小二哥吩咐到:“小张啊,他既然是你遇见的,就先跟你一个屋里住了,一会儿领着他去账房领一套衣服,再领一床棉被。就说是我说的。”

“好嘞,掌柜的!”张姓小二哥干脆地回答到。

当掌柜转身走开后,张姓小二哥便一本正经地领着李青阳往酒楼后院的账房走去。离开酒楼大厅后,小二哥四下里瞅了瞅,见没有人,便贼兮兮地对李青云说:“兄弟,看你的样子,应该几天没吃饭了吧?”

“呵呵,确实如此,小生逃荒至此,又没有盘缠,腹中确实有几分饥渴。”李青云尽可能的表现的有修养,便文邹邹地回答道。

“饿就是饿,扯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干啥?”小二哥白了李青云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塞给了他。

“这是?”李青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小二哥。

“是个屁,赶紧吃,别让人发现了,这是我在厨房悄悄拿的,现在便宜你了。”说完小二哥又四下里瞅了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额,那……那就多谢了。”李青云虽然被小二哥呛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看着手里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鼻子陡然一酸,眼眶也不争气地湿润了起来。

当李青云狼吞虎咽地将馒头吞下肚子里后,小二哥这才悠哉悠哉地带着他向账房走去。

小二哥带着李青云在账房老王那里领了衣物和棉被后,又领着他来到自己住的厢房,草草收拾一番,安顿下来。

伙计们住的厢房不大,也就三丈方圆。靠墙的地方支着一张大通铺,窗边放置着一张松木桌,配有三张长凳,桌上放置着一套青花茶具和一盏铜质青灯,除此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不过这种伙计住的厢房原本该住五个人的,现在只住了他们两个人到也显得宽敞。李青云看着屋里的摆设,想起这半个月来的遭遇,以及自己那个曾经温暖幸福的家,一时间愣在那里。

小二哥走到桌子边倒了两杯茶,自己坐在长凳上喝着一杯。等李青云回过神的时候,小二哥正冲着他招手。

“愣在那里干啥,不会是想家了吧,呵呵,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爷们,作此小女子姿态干啥玩意儿!来,来,来,过来喝茶,赶紧的。”小二哥嬉皮笑脸的说道。

“哦......”李青云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桌子边坐下。

“喝茶,喝完后我领你去后厨,虽说今天你不用干活,但还是要去后厨报到的。”小二哥翘着二郎腿,指着桌子上的另一杯水说道。

“哦......”李青云拿起茶水喝了起来。

“我说你,除了哦,还会说别的话吗?”小二哥有点儿不爽的问道。

“会。”李青云小心地回答道。

“卧槽,你能不能每次不这样只说一个字。”小二哥有点无语了。

“哦,那我说了。”李青云抓了抓脑袋,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接着说:“我娘说出门在外不要根陌生人说话,我和你不熟,不知道你名讳,脾气如何,好不好相处,所以我不能说太多。还有我叫李青云,男,今年十岁,猎户出身,读过两年私塾。沧州五丰县李家庄人氏,家乡遭遇水灾,逃荒至孤山脚下遭逢劫匪,与家人失散,身无分文,流浪到此.......”

“停,停,停。”见李青云说话大有涛涛江水连绵不绝之势,小二哥果断地叫停了。“咳咳,那个,我叫张玄灵,今年虚岁十一,刚才你说你十岁,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关于脾气嘛,你大概也知道了,不过大哥我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呵呵。”说完还站起来有模有样的拍了拍李青云的肩膀。

李青云翻了个白眼,腹诽道:看你那样儿,还虚岁十一,估计年龄也就和我差不多,还大哥,以后谁做小弟还不一定呢?不过看着两个馒头的份上,就先让你过两天大哥瘾。

“唉,你的眼睛怎么了。”张玄灵看着李青云翻的白眼,心虚地问道。

“没怎么,抽筋,抽筋而已,呵呵。”李青云回到。

“没事就好,那个时侯不早了,我领你去后厨了解了解情况后还要去前堂工作。”说着张玄灵便领着李青云往后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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