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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拉帮结派,争权夺利——企业派系斗争方面的谋略败局 (5)

织女被王母娘娘抓走的那一天,天空是阴风怒号,乌云翻滚!地下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为了爱情,织女使用的第一招是跪下叩头拼命哀求,第二招是撒泼,按照《女子兵法》中的“哭计”策略,织女披头散发地躺在水泥地板上,一句话也不说,只咧开大嘴不住地哭!她哭得是哽咽气绝语调婉转,悲痛欲绝中还夹杂呢喃几句陈诉,直哭得天兵天将悚然动容,神州大地风云变色,所谓“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击”就是形容织女的哭声,还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典故,也是由此而来的。但最终还是无奈。织女“飞天”的时候已经哭哑了嗓子,她目光呆滞地凝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所有员工都不由自主地为她送行,大家自动排成两行,每个人都满含凄楚,饱含热泪的目光注视着她。织女“飞天”的一刹那,不知道谁先开始唱,接着便是女工仰面朝天合唱《夫妻双方把家还》。一刹那间,“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方把家还……”在空旷的宇宙中回响。

从那一刻起,这悲壮惨痛的生死离别就永远留在企划部经理骆宾王的心里,他马上意识到,这是绝好的危机公关机会,织女走后,在产品质量屡屡下降的情况下,天上人间的销售额不降反升,与骆宾王的精心策划分不开的。说到骆宾王,大家可能会想到“初唐四杰”,这家伙确实是少年天才,那首著名“鹅 鹅 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就是他四岁时写的。当年,骆宾王为徐敬业起草《讨武氏檄》云:“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暗鸣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慷慨激昂,气吞山河。

武则天读至“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遽然问曰:“谁为之?”或以宾王对,武则天感叹曰:“宰相安得失此人?”史书上记载:“及徐敬业兵败被杀,骆宾王下落不明。”史书作者当时没有问我,别人不知道骆宾王的下落,我知道。说来话长,徐敬业兵败后,骆宾王辗转反侧流落到安徽,正好遇到满腹悲愤的陈琳,当时袁绍兵败不久,陈琳尚在踌躇观望之际,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称其“素有才名”,他的草檄令“方患头风,卧病在床”使曹操“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而且“从床上一跃而起”。你想想,一篇文章能使雄才大略的曹操如此震动,他文笔之深刻犀利,可想而知。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决定结伴漫游祖国壮丽的山川大河,向无所事事到处胡写乱画题诗留名的诗仙李白学习,在互相帮助中共同成长。谁知刚到河南,就囊中羞涩没有盘缠了。

两人住不起宾馆旅店,只好租了一间附近一家农民的房屋居住,房东二十多岁,没有丈夫,只有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看见二人皆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就答应让他们先居住再交钱。陈琳脸皮厚,却自诩面子大,特意到袁绍帐下想借点零花钱,没想到袁绍的小儿子袁熙生病了,袁绍正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坐在床上骂人,看见陈琳来借钱,客气寒暄话都没说,就指着鼻子骂出来了,陈琳垂头丧气地走出来,看见天上人间公司的招聘启事,二人相约应聘,骆宾王顺利过关,成为天上人间的策划部的负责人;陈琳无意打工,随后应聘到一家著名的报社做社会监督专栏记者,整天关注社会阴暗面,专门写一些阴怨重重,令人阴霾窒息的文章。骆宾王应聘成功后,得意扬扬地坐在宽大整洁的公共汽车上,耳旁忽闻广告声:“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猛然想起“韩信漂母”的故事,暗自感叹: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房东大嫂要涌泉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脑白金倒能派上用场,于是特意提了一盒“脑白金”,探望感谢嘘寒问暖,自是不提。

牛郎的公子竟然是跟随岳飞出生入死的牛皋

民间关于牛郎织女的传说是,牛郎织女婚后有一双儿女。这其实是普通人善良美好的愿望。据我考察,牛郎织女结婚后,其实只生了一个儿子,这就是牛皋。有人不免狐疑,牛皋?这不是民族英雄岳飞麾下的大将吗?怎么会成为牛郎的儿子,不错!你猜对了,就是那个牛皋。牛皋年轻时曾追随民族英雄岳飞出生入死,为保卫“大宋”江山永不变色立下了汗马功劳,岳飞在风波厅英勇就义后,牛皋看不惯黑暗的社会现实,不顾家人的劝阻、秦桧威逼利诱和宋高宗的再三挽留,愤然退役,回到家乡,先是像诸葛亮那样躬耕陇亩,等了几年,没有人“三顾茅庐”,又不看好在天上人间的未来前景,就主动报名到清华大学进修MBA,学成归来后,踌躇满志,有些“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夜之间成了近视眼,一天之内戴上了金丝眼镜,原先的牛仔也换成了西装,走路也扬着脸,不再睬人,说话还间或“Yes”“No”“Ok”的来两句English,害得骆宾王、王熙凤都睁大双眼,对他刮目相看。此外,牛郎织女的传说还涉及他大哥牛大郎和“狼心的嫂嫂”,原文是“狼心的嫂嫂逼迫他大哥和牛郎分家,且只给他一间破茅房、一头老牛”。

牛郎刚成立公司,他大哥就退休了,每天赋闲在家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他最谈得来的朋友就是打虎英雄武二郎的兄长武大郎,武大郎送炊饼时,两人时不时地喝两杯,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二人抒谈胸臆,借酒浇愁,壮怀激烈地抒发对各自老婆的憎恨和厌恶。前一段时间电视台演《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本来牛大郎从来不看电视,但是武大郎和他聊天时,竟然说出来“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这种既连贯又有水平的话,牛大郎不禁有些气馁,觉得自己的层次无论如何也不比武大郎差,就喝着小酒,硬着头皮特意看了一集《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谁知不看还罢,越看竟然越生气。

牛大郎给武大郎讲他的观后感时,薄薄的嘴唇斜向下抿成一条线,嘴巴还吧唧着不屑一顾:“啧啧啧,这是什么电视?哪里是幸福生活?纯粹他妈的埋汰人!还不如拍我牛大郎!”牛大郎此言不虚,他目前的幸福生活确实值得艺术家们关注:冬天躺在门前的睡椅上眯缝着眼睛,晒太阳品酒,夏天则躲在阴凉处,手摇大蒲扇,吹牛聊天喝啤酒,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最常见的动作就是“吱——”的一声喝一口“二锅头”或燕京啤酒,然后骂一句“王母娘娘这狗日的”,算是为兄弟的婚姻操心;个性刻薄刁钻的大嫂经过内心的激烈斗争,已经成长为精明干练的热心人,对牛郎也有些“长嫂比母”了。目前在公司的集体食堂工作任采购部经理,开口闭口兄弟长兄弟短的,看到牛郎整天忙得孙子似的,就把自己娘家的表外甥女王熙风推荐给牛郎。

牛大嫂首先满含眼泪讲着王熙风的血泪史:父母早亡,熙风八岁辍学,目不识“男”“女”,数不知一二,却对钱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十岁为主持家务的嫂子提合理化建议,受到赏识,十二岁得到提拔,开始主持家庭事务,因善于理财扬名乡里,十三岁开始自学财务管理,十八岁那年,应聘到荣国府任行政主管,工作出色,业绩卓著,深得贾府老祖宗信任,几乎每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后来上当受骗,嫁给浪荡公子贾琏,因夫妻双方感情不和,经法院判决后离婚,现待业在家,无所事事。牛郎想起来,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这样说王熙风的身体:“禀赋气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养,平生争强斗智,心力更亏。一月之后,又添了下红之症。”看来,确实是累的,牛大嫂没有说假话。但说到进公司上班,牛郎有些不乐意,他一再申明,公司绝对不能任人唯亲,必须公开选拔各级干部,任人唯贤是公司唯一的用人标准。但答应见见再说,待见到王熙风后,一眼就相中了她的丹风眼,牛郎略通相学,知道丹凤眼的女人泼辣能干,精明过人,治家理财没问题,就暂时留在总经理办公室任机要秘书。牛郎最后以《贞观政要?公平》中的一句话:“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作结,算是留下了王熙风。

王熙风上班的第一天,正在公司人事部办理相关手续,一转脸,正和骆宾王四目相对,二人顿时全都大吃一惊。王熙风盯着骆宾王:“啊?是你——哦,你姓什么,骆什么……”骆宾王一愣,这才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女人,只见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 体格风骚。虽是有些面熟,一时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正颦眉沉思时,女人突然笑道:“骆先生,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不记得你买的脑白金了?”

骆宾王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神色:“哎呀,大嫂,是您呀!您,怎么会到这儿来?”

王熙风哈哈大笑:“亏你还记得你嫂子!我们就要成为同事了,我今天刚报到,第一天上班。你以后,要多多关照你嫂子了。”

骆宾王微微一笑:“嫂子说哪里话?互相关照嘛。”

牛皋就是当年出卖民族英雄岳飞的奸细

几天后,社会上忽然流传小道消息,说当年岳飞岳元帅其实是被一个熟悉他生活起居的奸细出卖的。有目击者说,那汉奸貌似忠厚,内藏奸诈,平常大大咧咧的一副粗犷豪爽的张飞样,实际上非常狡猾。你想,那秦桧是什么人——大宋朝新科状元、丞相!又是一流的书法家,还有志同道合的贤内助,他处世之险、谋事之深,虑事周详可以说亘古未有,就这样,还是被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识破了,如今,夫妻二人仍然垂头丧气地跪在西子湖畔的岳飞像前。那位隐藏在岳飞身边的奸细不但没有被识破,反而成为他的亲密战友名扬千古,还有人说,这个奸细和《白蛇传》中许仙的身世差不多,如今就在本市的一个著名的民营企业中,担任重要职务……

随后,一家网站上刊出署名宗泽的文章——《对民族英雄岳飞之死的质疑》,暗指牛皋就是当年出卖民族英雄岳飞的汉奸,一时舆论大哗,天上人间的股票直线下跌。整个公司都疯狂了,牛皋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脸一红,头脑“轰”的一下,一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这个消息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以后几天,牛皋惶惶不安,如同丢了阿毛的祥林嫂,看见人就一番真诚地表白:“大爷,我真的没有害岳飞,真的,我跟了岳元帅那么长时间,怎么会害岳飞呢?”

“哦,你没害岳飞,那就是我了?”老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做贼心虚!”

“大妈,岳飞不是我害死的,真的,是秦桧那龟孙子干的,不是我。”

“哦,岳飞是谁呀?没害就没害呗,你骂人家秦桧干啥?真是的!”

……

最后,谣言传得越来越厉害了,说得有鼻子有眼,说牛皋当年喝醉了酒,在后花园内,和秦桧府内的丫鬟阎婆惜(后来嫁给梁山好汉宋江)正躲在后花园内如何如何……被贾府的仆人焦大抓了个正着,迫于无奈,只好为秦桧提供情报云云。谣言传到最后,牛皋自己也有些糊涂了,当董事会和主要员工质询他是否当年真的干了对不起岳飞的事时,牛皋竟然号啕大哭,疯狂叫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害得大家一筹莫展,不知道究竟该如何为他辩护。

那天早晨,牛郎阴沉着脸走进办公室,低声问王熙凤:“你说,牛皋会干这种事吗?”

王熙凤勃然变色,扭曲着脸说道:“这不是很明摆地栽赃陷害吗?牛总,我绝对相信牛皋兄弟的为人,你说他打架、骂人、说粗话、不讲文明礼貌我信。这种阴险、毒辣、卑鄙无耻的事情,牛皋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干的,他也干不来,这一点,我用自己的人格担保。”

“可无风不起浪啊!唉,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只是苦了皋儿啦,可有什么办法呢?”牛郎无限感慨地说道。

看着牛总痛不欲生的样子,王熙凤内心一动,忽然之间,眼眶盈满了泪水,她低着头不停地抹着桌子,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滴在桌子上,一滴、两滴……她机械地抹着掉在桌上的泪珠。

“你不要伤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受点委屈对他有好处,还是按计划办吧,”说着猛然抬高了声音,“你听见了没有?”

王熙凤偷觑了一眼,慌忙点了点头。

牛郎决定辞去公司董事长的职务

过了几天,有几位著名的学者从“血统论”“出身论”出发,得出结论: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无赖儿浑蛋”,“上梁不正下梁歪”,“由其子可想其父”,对董事长牛郎的个人品行提出质疑,认为牛郎根本不配在天上人间任董事长,还有人说,当初牛郎织女谈对象时,牛郎拿走织女衣服的行为,本身就是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这种人经营企业不偷税漏税令人难以相信;还有他结交的朋友,不是贪污腐败的官僚,就是身陷囹圄的企业家,最好的朋友武大郎老实本分却呜呼哀哉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建议税务工商部门认真查一查天上人间的账务……

牛郎终于有些惶恐了,他急忙召开董事会研究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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