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想笑就敞开了笑。”方寻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昨晚连轴睡，落下了一顿晚餐，现在要一起吃回来。
她对周围纷至沓来或新奇或怪异的眼光视若无睹。
方寻额头正中间隆起了半个鹧鸪蛋那么大的红包，周围泛着紫气，那是刚擦完药水的缘故。
这形象确实很滑稽，像发育不全的二郎神，第三只眼挣扎叫嚣着要破土而出，可就是捅不破最后一层薄皮，怎么也睁不开。
方寻对这幅尊容并不介意。
程陌看方寻只有满心满眼的温柔和深情，只是半个鹧鸪蛋大的包而已。方寻就是顶个鹅蛋在脑门上，他也只会觉得是个装饰品。
程陌坐在对面捧着杯凉白开，头顶的灯光映在水杯里，衬得他越发的温柔：“头还痛嘛？”
方寻头也没抬：“吃饱就不痛啦。”
吃饱喝足从自助餐厅出来时，方寻听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在抱怨：“一个五星级酒店为什么要把早餐弄得这么难吃。”
难吃？
方寻循声望过去，是个一脸晦气一身富态的太太，旁边她丈夫模样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别人都能吃，就你吃不得。”
“难吃也要有个限度吧！”
“行了，别念叨了，你要没吃饱，出去找家茶楼呗。”
“就这水准早晚倒闭。”
声音渐行渐远，方寻望着那一胖一瘦的背影，为今天早上被她宠幸过的美食名鸣不平：“我就算再饿，也不会饥不择食吧。今天这早餐能和你的手艺相媲美了，她居然说难吃，别是外地人吃不惯这里的美食吧。”
“的确有待提高。”
“啊？”墨水瓶对食物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而且，他待人一向宽容，连他都说有待提高。
方寻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饥不择食啦？
只是一顿没吃，不至于吧。
方寻的目光扫过仅剩的几桌客人的碟中，他们吃的东西和她的不一样：“墨水瓶，我的早餐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程陌：“醒来的早没什么事，这里的早餐的确不好吃。”
方寻转身面向程陌，倒退着走：“我喜欢你，墨水瓶。”
程陌笑了笑，专业的程氏假笑：一眨眼垂下目光，配合嘴角同时往两边上扬。
他真正开心的笑时，会微微颔首，嘴角上扬的弧度会更大更柔和，眼睛弯弯盛满了光。
方寻每次吃完墨水瓶的美食后，都会快乐的说一句：“我喜欢你，墨水瓶。”
这几乎成了她每次饭后的口头禅，不管听多少次，程陌都是真心欢喜的，有时还会幽默的接上一句：“你是喜欢我做的吃的吧！”
现在，他却觉得痛苦，为了伪装自己，还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
要不是光头秦再三叮嘱方寻，一定要等墨水瓶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愿意坦诚直面这件事。两人再坦诚公布的好好谈谈。
否则，突然拆穿他，只会让他无地自容，更加痛苦。
方寻牵起程陌的手：“墨水瓶，我们先回家吧，我想带你参观阿颜的厨房和手工室，还有她的书房。”
程陌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