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顺着窗户吹进病房,将窗帘吹得飞起,顾瑾在狂风声里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的窗户像是被推开了,他背后忽然有脚步声响起。
顾瑾躲在被子里,神色一寒,手中的匕首就出了鞘。
他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应该是有人淋了雨从窗户跳了进来,那人的脚步很轻,像是不敢吵醒他似的。
顾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即使是无意识,也还是在发抖。
正当他打算暴起将那暴徒刺死的时候,那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顾瑾忽然就愣在了那里。
那像是一个女人的手,掌心很凉,轻轻一握旋即分开,然后转身,又从窗户跳了下去。
顾瑾又等了好久没有等到那人回来。
他茫然地坐起来,打开灯看向地面。
从窗户到床边的地方有一道水渍,明显是有人来过的痕迹。
他的目光定格在床头柜上,只见桌面上放了一朵纯白色的百合,花瓣的角落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特助。”保镖神色凝重地走到特助梁思远跟前,“我们发现了异常。”
特助瞳孔一缩,跟着保镖来到了天台。
“您看。”保镖看着天台边缘的白色抓痕,像是有人攀爬过的痕迹,“我们的人刚才天台有人影闪过,就上来看,然后发现了这道痕迹。”
“如果雨下的再大一些,或者说我们发现得再晚一些,我们连这个痕迹都找不到。”保镖说。
特助不知想起什么,猛然回头往病房跑。
“总裁!”顾瑾病房的门被锁上,梁思远用力拍门,“天台发现了有人攀爬的痕迹,医院可能来了什么人,您可能有危险!”
顾瑾冷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我没事,你走吧。”
“可是……”
“走。”
梁思远不敢真的走远,自家总裁不喜欢有人陪着,他不能真不陪着,就蹲在病房门口过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顾瑾终于大发慈悲地给他开了门,他冲进门一看,发现顾瑾之正好好地坐在床边浏览文件,当即松了口气。
“总裁……”他意外地看着顾瑾,“您怎么能动了?”
顾瑾不说话,递给他一支百合花。
梁思远:“……”
顾瑾:“找个花瓶。”
这病房里哪儿来的百合?
但他没有多想,毕竟顾瑾没有出什么事——他接过百合环视病房,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放心地转身出去了。
……
一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一早暴雨已经停了,陆灯却还没有起。
身边同为实习生的小姐妹把一片药放在她床边,在桌上放一杯温水:“你发烧了,如果想请假的话我帮你。”
“谢谢。”陆灯说话嗡里嗡气,吃了一片药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还好,不用请假。”
实习生看着她烧得有些发烫的脸,没在说什么。陆灯昨晚回来得特别晚,铁定是淋了雨。
这时候,“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助理张萍萍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