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汇川说的有道理。但顾景天回到山崖边搜索了很久，再也没有其他发现。
晚上邱言之给顾景天打电话，顾景天提到了今天的发现以及困惑，邱言之思考了片刻，建议道：“景天，不管怎样，白尾鸢的羽毛是一条重要线索。我这边安排一下，在网上寻找拥有这种白尾鸢的人。就算这个思路错了，起码也能排除掉这个干扰因素。”
受到邱言之的鼓舞，顾景天思路也开阔多了，同意了邱言之的建议。
本来以为还要几天才会有人提供线索，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顾景天收到邱言之的电话，说一位来自深云城天水阁的、名为赵六的人联系了他，说他认识一个拥有白尾鸢当宠物的人。
见顾景天听到天水阁似乎很陌生的感觉，邱言之提醒道——就是那次拍卖会拿出莲花座青铜灯的深云城天水阁。那次拍卖会顾景天正好没去，虽然后来听他们讲了经过，但印象没那么深刻。
“深云城天水阁？”顾景天记下了这个名字，随即在网上搜索了有关的消息，了解到了天水阁在边境一带的地位。
很快顾景天便接到了赵六的电话，他刚下飞机，约顾景天马上见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六如此急迫、如此主动，但顾景天当然不会拒绝。
赵六约定的地点是离案发地点不太远的一个咖啡馆，顾景天看到咖啡馆的招牌，确认了一会儿才缓缓停下车。因为这咖啡馆的门外站了四个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一脸凶狠的表情盯着路过的每个人，像看场子的黑社会似的。
顾景天对拦着他的那个黑衣男子自我介绍了名字，对方打量了他一番后，才领他进门。咖啡馆里一个顾客都没有，老板和服务员也没见。只有个看起来机灵的黄毛小弟站在一旁给唯一坐着的那人倒茶。
坐着的黑衣男子三十多岁，身形巨大，像座小山似的，满身肌肉，尽管没纹身，也没金链子，但感觉还是一个黑社会老大。
这个形象倒是跟天水阁相称。天水阁虽然名字文雅，但在边境一带就是镇守一方的黑社会，只不过他们讲规矩，深云城的人都敬畏他们，也信服他们。斗方山里的走私犯和毒贩们也卖他们面子。
顾景天神色淡然平静地走了过去，在对面椅子上坐下，微微笑道：“你好，我就是顾景天。你就是赵六吗？”
黄毛小弟面色一冷，喝道：“赵六是你叫的吗？要叫赵爷！”
赵六做了个手势，示意黄毛住口，然后微微点了下头说道：“我就是赵六。”
顾景天原以为他会接着说下去，没想到他说完这句就打住了。顾景天看了赵六一眼，拿出那片羽毛。马上赵六就直愣愣地紧盯着羽毛。
“你认识这羽毛？”顾景天问道。
赵六砸了下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认不出羽毛，但你发到网上的那只鸟，我见过有人有一只。”
“那你知道那人最近是否来过禺州？”顾景天问道。
赵六没说话，抬头看了眼黄毛，朝他呶呶嘴。黄毛便乖巧地走出了咖啡馆，顺手关上了门。
见赵六如此谨慎，顾景天有些不解。
“顾先生，你相信世间有人有超能力吗？”赵六斟酌了一番，忽然发问。
“超能力？”顾景天想了想，自己作为修士，在凡人眼中应该也是有超能力的吧。
“对，就比如能飞天遁地，或者建造看不见的空间，或者驱使虫鱼鸟兽这些常人做不到的。”赵六接着说道。
“这确实是常人做不到。”顾景天点点头，而后淡定地问道：“莫非赵先生的意思是这只白尾鸢的主人拥有这样的超能力？”
赵六看着顾景天一脸轻松，有些不悦道：“顾先生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顾景天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赵先生所说？赵先生千里迢迢急着赶来找我，肯定不会拿编造的玩笑话说事。所以还请赵先生细说。”
听顾景天这么一说，赵六脸色好看了些，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这白尾鸢的主人虽然有些不凡之处，但当年阁主在的时候，他也不敢造次。我们阁主是拥有超凡能力的仙人。”
“那这白尾鸢的主人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呢？”顾景天抓重点来问。
“他最大的不凡之处就是可以驱使一只力大无穷的金猿和一只迅猛无比的灵鸢，也就是白尾鸢。”赵六见顾景天认真又充满期待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你不要小看这金猿和灵鸢，他们可不是寻常的动物，而是会法术的妖怪。
那人当年在斗方山就是靠这两个妖怪帮忙，当上了毒贩团伙的首领。那金猿能掀翻汽车，而且速度极快，寻常子弹和炮火根本打不中它。灵鸢翅膀一闪，则可以形成飓风，人和车都能被卷上天。而且它爪子尖利，带毒，抓一下就要人命。
其实这些在边境不算太隐秘的秘密，但在内陆极少人知道有商卫弼这一号人物。”
赵六不知不觉便把白尾鸢主人的名字说出了口。
“商卫弼？”顾景天重复道，然后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其实当赵六说出商卫弼还有一只金猿时，顾景天心里便一阵激动。这正好解了乔汇川问的那个疑点——金猿杀人，灵鸢抢钱，那片山崖对于这两个妖怪来说如履平地。
见顾景天忽然有些激动，赵六喝了口茶，好奇地问道：“顾先生到底是为何要找灵鸢的主人呢？”
顾景天没有多说，从之前乔汇川给他的卷宗中抽出几张递给赵六。赵六疑惑地接过去一看，神色越来越凝重，尤其是看到运钞车死者的照片，他倒吸了口凉气，缓缓说道：“他们不是被匕首杀死，而是被金猿的利爪刺破了喉咙。和当年在斗方山被金猿杀死的人一样。”
见赵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顾景天反而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赵先生可知道商卫弼在哪里？只有抓到他，才能洗刷我朋友的杀人罪名。”
赵六皱了皱眉，说道：“上次在华亭市的那场拍卖会，我见到了商卫弼。但拍卖会结束后，他就不见了。我原以为他还在华亭，但没想到竟然来了南越作案。不过他向来倾向于走水路，因为船只比较方便携带金猿和灵鸢。禺州有几个大港口，我想他肯定就藏身其中。”
“多谢赵先生相告。此事待我后续再向您奉上谢礼，我现在得赶紧去港口搜捕商卫弼。”顾景天欲起身离开。
“慢！”赵六急忙喊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