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景天便联系施工单位那边得到了王贵传家的地址,赶了过去。
王贵传家在海陵市区一栋高级住宅楼,经济条件不错,有个十岁的女儿,老婆是全职太太,但看起来挺文雅。可以说王贵传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所以当顾景天和梁晨曦表明了身份后,王贵传老婆脸色并不好看,犹豫了一会儿才让他俩进门。
“王太太,节哀!我知道可能你现在心里对我有所埋怨,但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所以我们才来向您了解一些情况,看能不能找出事情的真相。”顾景天开门见山地说道。
王贵传老婆脸色稍稍好点,变得有些凄然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顾先生,您说的真相是什么意思?警察不是初步判定了贵传的死是意外吗?”
“是不是意外,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我想知道王老板那天这么晚去顾宅做什么?您知道吗?”顾景天问道。
“贵传很少跟我说起生意上的事情,我只知道出事的前几天他还很高兴地跟我说接了个大生意。”王太太看了眼顾景天,接着说道:“我想也许就是顾先生您的单子吧。之后几天他就开始联系一些以前的合作伙伴,打听名贵的木材、石材和古砖,他真的是非常用心地来做事业。”
她说到这里,眼圈便禁不住红了,稍顿了会儿,才继续说下去。
“出事那天一早,从他开始接了个电话之后,便脸色有些沉重,在阳台上抽了很久的烟才进来。我问他他也不说,后来下午又接了两三个电话,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突然说有个应酬,便匆匆出门了。谁知道这一去就……”王太太说到这里便哽咽了起来。
梁晨曦赶紧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安慰道:“王太太,节哀顺变。”
“王太太,您知道是谁给他打电话吗?”
王太太摇了摇头,说道:“下午的电话,他都是躲在阳台上去接的。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避开我。不过——”
“不过什么?”顾景天和梁晨曦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不过他早上接的那个电话时,是跟对方讲的海陵本地话。我知道贵传有个习惯,除非是关系很熟的本地人,否则他都会讲普通话。”王太太笃定地说道。
“本地人,关系很熟。那为什么会约王先生去顾宅呢?”梁晨曦提问道。
王太太轻轻摇摇头,她对这个问题也同样没有答案。
“那您知道王老板最近跟什么人结了仇怨吗?”顾景天问道。
“贵传这样的性格怎么会跟人结仇?他经常都说和气生财,我从没见他跟人吵架,就连我们夫妻之间都几乎没有过严重的争吵。”王太太眼圈红红的。
顾景天和梁晨曦对望了一眼,看来也问不出什么其他的了。两人安慰了王太太几句后,便告辞了。
“接下来去找段怡芳,对吗?”梁晨曦坐在车里问道。
“对,现在临近春节,都放假了。估计她在家吧,不过我刚给她打电话,没人接。”顾景天很坦然地回答。
“那你知道她家?”梁晨曦挑了挑眉毛,眼中尽是“质问”和“审视”的目光。
“哈哈哈哈,晨曦,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之前跟她吃过几次饭,送她到她家楼下。所以我们可以开车过去,问问保安或者其他邻居就知道具体地址了。”顾景天笑道。
“哼,我才不信呢。”梁晨曦故意皱了皱鼻子,把脸转到另一边。
顾景天把车靠边一停,伸手过去将梁晨曦脑袋一搂,探身过去一通乱亲。
“你干嘛?景天,小心这里有摄像头。”梁晨曦边笑边撒娇道。
“我在惩罚不信任我的女朋友啊。”顾景天还没停下亲亲,用高挺的鼻子在梁晨曦的耳畔轻轻磨蹭着,像只乖巧的小奶狗,湿热的气息弄得梁晨曦痒痒的,咯咯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我信你了,你饶了我吧,我快痒死了。”梁晨曦求饶了。
“好,那以后不许再拿段怡芳说事儿了。我真跟她没什么,她根本不是我的菜。”顾景天放开了梁晨曦。
“那谁是你的菜?”梁晨曦明知故问。
“还用说,当然是眼前这位端庄清雅、温柔大方的小仙女。”顾景天赶紧抓住机会夸赞梁晨曦。
“继续,继续!”梁晨曦一点也不满足,还要更多的甜言蜜语。
两人笑闹间,便来到了段怡芳的小区。这个小区外观看起来没有王贵传家那么新,离海陵市政府不远,地理位置非常优越,旁边就是公园和西湖,还有市图书馆等,环境清幽。
顾景天走到保安岗亭处,问道:“你好,我找一下段怡芳,能告诉她家房号吗?”
一个买菜回来的老伯正好经过,回头问道:“你找段怡芳?看,前面那个拎着菜篮子的,就是她妈妈。”
说完,老伯立刻换成海陵方言喊道:“吴大姐,有人找你家闺女。”
前面那位吴阿姨应声回头,问道:“钱哥,你比我大,怎么老喊我吴大姐?”嘴上虽然反驳着,但脸上带着笑意,看来跟这个大伯还挺熟。她看了眼四下,把目光落到顾景天身上,看到他帅气阳光的外表,不由得眼睛一亮,问道:“是你找我家怡芳吗?”
“是的,阿姨,您好!我叫顾景天。”顾景天笑着迎了上去,用普通话回答道。
“来,来,来,小伙子我带你上楼。怡芳前两天不知怎么搞的,脚背被砸了好大一块,肿得厉害。所以我这两天过来照顾她,你也是看她的吧?”这位吴阿姨立刻也改说普通话,而且用像看女婿一样的眼神不停地上下打量着顾景天。
顾景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阿姨,我还不知道段主任受伤了。我和我女朋友是有些其他的事想来咨询段主任。”
“女朋友?”吴阿姨这才看到跟在后面的梁晨曦,她狐疑地看了看梁晨曦的汉服装扮和额头的胎记,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腹诽,觉得梁晨曦配不上顾景天。
顾景天当然看出吴阿姨的态度,他停下脚步,转身朝梁晨曦温柔一笑,然后把梁晨曦牵起,跟在吴阿姨身后。
吴阿姨知道顾景天有女朋友之后,态度已经没有那么亲热了,进门冲里面喊道:“怡芳,有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