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伫立在文楼广场,回想着关于太文帝的传说。太文帝为上古三大文帝之首位,其中在人族和妖族大战中,独自一人力战五位妖圣,当场爆裂两个妖圣的圣丹,其他三妖圣落伤逃走。太文帝一战定鼎人族的地位,但大战之后,在没有人知道太文帝太初尘的任何信息,而且太文帝一生孤傲,无一亲传弟子。他与其他文帝徒子徒孙满天下截然不同,其实就像仁文大帝的七十二贤弟子数目都是少的,所以太文帝就更显异类了。
大陆上的文人都相信太文帝肯定留下了文藏,可是经过无数纪年,没有人得到丝毫的收获。渐渐地,有机会参文帝像的文人学子就再不去做无用功去参太文帝的帝像了。因此,现在没人知道太文帝使用何种文技、修炼何种文法、行走何种文道!
传说当然不是状元夏华蠢蠢欲动地要去改变参帝像的原因。夏华的文心在文海中兴奋无比,夏华的文心可是圣蓝文帝的文心种子,如今已经和自己完全融合,心意相通。文心不但强大坚固,而且夏华惊奇地发现,文心中居然残存着圣蓝文帝的信息。
文心里的信息让人不可思议,但夏华既诧异,又相信它,“圣蓝文帝参透过太初尘的帝像,所以文阶猛涨,文力巨变。”
大部分国士都走进了自己早已选好的帝像,最多的人选的是仁文帝,包括寒一孑、吴忧、师兄公输代等人,孔颖达自然毫无疑问地选自己的先祖帝像。法文帝和兵文帝也有几人,其他几个帝像没有人选。毕竟现在寒文大陆的人族是以“仁帝”思想治天下,所以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陈霸先居然选了兵文帝!”这让旁边人好一阵子议论。
夏华径自走向“太文帝像”的方向,苏岂无本想师兄和自己一道选的是仁文帝像,熟料师兄于4常人,他不再多劝阻,只是提醒说:“师兄,我们文楼二层见!”
夏华点头,随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太文帝厅,高门紧闭,夏华依法拿出文牌,轻轻注入文气,文牌内闪出一道白光,如同钥匙一样打开了门。
太文帝厅很大,里面空空荡荡,不知何处飘来的薄薄雾气,给大厅增添了神秘感。夏华先前走几步,迎面矗立着一尊大塑像,抬头一看,雕像惟妙惟肖,如真人一般站立,只是帝像更加高大伟岸。
夏华的文心竟然恢复了平静,仿佛在文海中注视着太文帝像。
太文帝体态挺拔,两眼通过厅门,似乎可硬看到远方的天际,五官鲜明,让人自然生出肃穆之感,但夏华却看出帝像中蕴含着杀伐之气,无论是犀利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显出对某人地轻蔑之色,或是手里擎着的雪白拂尘,都如同面对着敌人一般。
没人告诉过夏华如何参帝像,夏华左右看了太文帝一周,没有丝毫发现,而且文心此刻居然正常的什么事都没有。估计自己是无缘之人,夏华不再强求。
他转身就要寻楼梯上文楼二楼与苏岂无汇合,那一瞥间,夏华看见太文帝像的左手正从衣袍中掏出一页纸,只不过纸页仅仅露出了一部分,刚才他就关注到了,只是看见露出的纸上空空如也。
夏华刚才又瞥见时,竟然发现白纸上出现黑色的线条。他又不禁回头,细看掏出的半页纸,上面果然横竖画着什么。
“这是什么?”夏华冥想着,“参太文帝的关键应该就在这里。”
夏华看着半页纸上内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按道理来说,自己文识虽然初级,但是如今应经文识六脉,一目百行的文技早在对读万卷书时练成,由于自己有文殿的存在,所以过目不忘的本领不再话下,为何还会出现模棱两可的情况?”
夏华掏出宣纸文笔,想要先临摹半页图文,再找到参悟之法,可是无论如何,他也写不出第二笔。夏华不气馁,文识入殿,在文殿的‘书室’里,铺纸研磨,一点一划的继续临摹。每写一笔画,他都要去参详太文帝上百次……
文楼其他的文帝厅,既有热闹如仁文帝厅,也有冷清的空无一人,只有那些文帝们亘古不变的矗立在其中,无喜无悲。
仁帝后辈孔颖达第一个登上了文楼的二楼,他眼中看不出欣喜,只有更多的肃然,作为孔门嫡传子孙,他只能参透半成,但这对于各国国国士来说,就已经天赋异禀了。
夏华正在太文帝厅重复着拿几笔画,成千上万次的尝试后,夏华好不容易能记住两笔画,但意外又出现了,那些上等的宣纸,似乎承受不住第三笔画,纷纷化成纸烟,顷刻化为乌有。
夏华想到自己还有三页“金枝玉页”,这是作为国试状元的赏赐,如果文技能题写在金枝玉页上面,文气文力可以增幅超两成的,文人是一页难求,夏华颇为心疼地拿了出来。
夏华在文殿‘书室’中铺陈金枝玉页,主页闪着白色柔和的光芒,触摸纸上,柔滑润泽,比最好的宣纸质感好的不知几倍,白页四周镶嵌有金光闪闪的金枝,衬托着纸的不凡,夏华知道这些金枝可是高级文器,只是不知道如何炼制成的。
夏华面色严峻,拿出夏冬刀,以其为笔,一点一点地写起了‘太文帝’左手掏出的文字。
两笔之后,金枝玉页承受住了第三笔,夏华尽全力地完成了第三笔画,他感觉到自己空虚无比,后背全湿透了,他赶紧回复文力,闭目诵书。
在夏华书摹三笔完成时,夏华文殿黑暗处,星星点点光亮闪烁,“咯吱”门开的声音打破寂静,从里面飞出一件东西,越过五彩石,直接飘进了夏华的‘书室’,安静地和夏华书写完成的临摹并排陈列,夏华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飞来的苍黄文页和自己的金枝玉页上面的图文上半部分一模一样。
原来是它!夏华终于想起来了,这是“浩如烟海”里‘纹’册页里的第二页,当时在‘猪筑’,小餮把它从内部拿出来,自己一直不知所以,最后扔回了浩如烟海。
师伯祝元把大陆第二书阁“浩如烟海”留给了自己,自己实力到了自然能控制,夏华一直没有发现它在什么地方,原来它在文殿的内部。
“先参太文帝像吧!”夏华拿起两张文页出了文殿,重新站到了太初尘雕像前面。
他随后调动文气,注入两张文页之中,文心似乎更加了解夏华心意,居然把纯蓝文气毫无保留调动出来,倏然间,太文帝左手如同复活了一般,把两张文页全都吸了过去,和雕像衣袍里的融合,最终夏华书写的‘金枝玉页’被抛了回来,只有浩如烟海中古朴的文页伸入了衣袍口袋里面。
文页中的文气迅速扩散,蓝色在太文帝雕像全身游走,夏华感到了自己的文气在流逝,仿佛那文页是连接自己和文帝像的连接物一样。
一脉文气枯竭、二脉文气枯竭……
六脉的所有的文气短时间全部倾入了帝像中,文海沸腾起来,六窍全开全力输送文气。
夏华心想:自己的文海虽然较普通的文人宽阔博大,但如这般的流逝,坚持不了太久,他赶紧吟诵自己的回气诗,情况稍稍缓和。
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雕像传出,“太初纹怎么落入了如此低人的手里!”“人族如今真没落如此吗?”随着一声叹息。
起初,夏华惊得目瞪口呆,可是消失的文气让他清醒的知道这是现实。他对着雕像说道:“晚辈文力低微,偶然间得到册页。我们人族有寒皇、陈主都已达到文皇文阶,各大文宗之主,也所差不多,实力强大。”
雕像仿佛更加虚弱,但却发出哀伤的干笑。
“既然能唤醒我太初尘,就是缘分!”声音微小,夏华却听得清楚。
“你文气不纯,夹杂着寒冷,而且文位太低,文气不足支撑我!你赶紧服用文精玉或天极回文丹,否则我又要消散了!”
夏华连这些名字都没有听过,他摇摇头。
“唉”!太除尘的雕像又发出了一声长叹。
夏华接着说道:“晚辈可以作一首回气诗!”
太除尘可能由于虚弱不再言语,唤醒的太文帝残存意志就要消散。
他赶紧拿出另一张金枝玉页,毫无滞塞地写道: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不是道人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
金光闪闪,百色文气纷飞,氤氲如雾笼罩太文帝像周围,左手处,文气通过太初纹注入雕像。
夏华能清楚地感觉到太初尘一时生机盎然,片刻之后,太除尘的左手居然抬了起来,拿出文页,朗声地读了太初纹。
语言似天书,夏华一句不懂,他拼命要听清楚,反而如同坠入混沌之中,左漂右荡、随波逐流,意识模糊,他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痴子,还不醒来!”声音如天籁,夏华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