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轮盘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但耀汐子看不分明，只能看得到轮盘在缓缓转动，可能比时钟的分针转动得还慢一点。
一夜过去了。
9月9日，是2019年9月的第二个星期一。
魔都分院今天开始上课，也是第一次开课。
赵达儒昨夜睡得很香，睡觉睡到自然醒很是舒服，但一起来，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吓我一跳，汐子姐，你在干嘛？”
“我怀疑，你绝育了。”
赵达儒：“？！”
这句话石破天惊，他脑中一片混乱，思路像被打了几百个死结还卷成了一个球，这个球还被一群猫争夺着当足球踢。
赵达儒一看，什么情况？一轮红如鲜血的圆轮在原本是裤头的位置缓缓转动。
他转换各种角度，永远看到的是圆盘的正面。
手穿过了圆轮，摸了一把，原来还在，就是看不见了吗，问题不大。
“没绝育，只是看不见了。”赵达儒此时发现了盲点：“我衣服呢？”
耀汐子像是送了口气，支支吾吾道：“轮子出现衣服就裂开了。”
“哦。”
赵达儒虽然平淡地回应了，但看到满床的衣物碎片，怎么看都是撕扯下来的吧，背后还有完整的一大片衣物，你怎么解释。
“汐子姐，你该不会看轮子转了一夜吧？”
“嗯。”
“...”
这么直白的吗，你随便扯个理由也可以啊，赵达儒头痛欲裂，怪我，我不该问的。
“今天就别去上课了，好好休息一下，要我给你带早饭吗？”
“不了，我和姐妹们约好了。”耀汐子冲到浴室，不知道做了什么魔法操作，眼睛里的血丝不见了，黑眼圈也不见踪影，摔门就走：“我先走了。”
赵达儒也不奇怪，耀星华的对于耀汐子的印象就是个疯癫的姐姐。
“问题是，衣服怎么办？穿垃圾桶里的那条裤头吗？”
赵达儒跑进浴室：“怪事，吃饭是凭空上菜，垃圾也是凭空消失的吗？”
他跑了出去，猛敲隔壁几间宿舍的门：“有没有人？借东西！”
许久也没有回应，他便灰溜溜的逃回宿舍。
“八点上课现在七点都没到，人都去哪了，难道是像小学生春游前一天晚上一样睡不着，第二天起不来吗？”
看着蛛网系统时间，赵达儒发现左上角系统的进度条已经到了底，百分之一百。
昨晚睡觉前还卡在百分之0一动都不动，睡了一觉居然就升级好了。
赵达儒点下了确认按键，眼前的世界一阵扭曲但很快就恢复原状了。
眼前跳出了系统升级成功这几个大字，周围还有俗气的烟花特效。
赵达儒倒要看看这没用的系统究竟升级了什么。
属性变了，排版也改了。
赵达儒（普通体）
天赋：无
混乱值：-5/10
灵气：40以太
左臂寄生体：毒（启动/关闭/移除）
最后一行字是红的生怕赵达儒看不见，还一闪一闪的，整体界面风格和蛛网系统变得一致了起来。
“左臂寄生体，说的是手环，蛛网系统..”赵达儒凝眉思考：“蛛网，寄生体，有毒，没想到还真的被我说中了，先不移除。”
赵达儒将手指移动到了关闭上，红色的字变为了正常，关闭两个字变成了绿色。
「赠送真人助手大礼包」
赵达儒眼前被这些混合色的大字全部占满，七彩霓虹灯式的光芒闪烁了起来，还是脉冲灯，完全不顾还在思考中的赵达儒。
“烦死了！”
忍无可忍的赵达儒点上了大字。
这系统真的小心眼，我不就嘲讽它没有人工智能助手吗，用得着闪瞎的我眼吗？
赵达儒觉得，这系统就是个软骨头，不骂是不行的，说不定多骂骂，就又升级了。
“哟，还有动画。”
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打开，小小只的生物探头探脑地爬了出来。
与赵达儒四目相对后，小小的生物面目扭曲，惊恐的发出：“ж~”
这是如同麻雀的叫声，叫声虽有些微弱，但架不住频率高。
吵的很，甚至有点耳鸣。
伴随着嘶啦嘶啦的如同磁带的卡带声，赵达儒居然能听明白生物在说什么。
“啊~”
尖叫声。
“闭嘴！”
生物闭上了嘴，停止了叫喊，怯生生道：“你能听懂我说话？”
赵达儒觉得这逻辑不对，这句话不应该我说的吗，你应该说，我怎么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这才对。
“你叫什么名字？”赵达儒问道。
“我没有名字。”
“那我叫你小姆吧。”赵达儒没有看着小姆说话，他向右扭着脖子，拉扯到了极限，在用力一点脖子可能都要断的极限。
为的就是看右后腰，那突然出现的教堂彩绘纹身，手机已经遗失了，没办法给自己自拍，再说这个位置还不好拍。
原来这个动作还能看得见，但现在纹身似乎已经消失了，赵达儒不放心，到浴室的镜子上照一下，确认纹身消失了。
“小姆，你是不是我后腰上的纹身？”
赵达儒就是这么直白，现在的小姆和纹身时期画风截然不同，之前走的文艺风，现在是动画风格，赵达儒也是从那双精灵耳朵上勉强认出来的。
“不知道呀。”小姆咬着自己的小手，口齿不清道。
“有意思。”
赵达儒发现，蓝发的小蕾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精灵样子的小姆，系统和蛛网系统好像有一部分融合了起来。
此外，他能触摸到小姆，但小姆是平面的，赵达儒只能摸到小姆的正面。
比起之前比较木讷的小蕾，小姆好像个刚出生的宝宝，跑东跑西的甚至还能走出赵达儒视线范围，这是小蕾做不到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纸片人‘老婆’！如今我也有了，但是我才不秀给别人看呢，他们的纸片人老婆都是没有灵魂的！”
赵达儒很是得意，在激动之余，他没有管小姆，任凭她四处走动，而他继续研究起系统的功能。
“可以看自己的灵气数值了，现在40以太，比之前提高了10以太，不知道和水晶球测试的标准是否一致，等会儿去传送门一试便知。”
赵达儒内视自身，多出了一个穴道，是灰印穴，这个穴道与其他穴道不同。
它的八面晶体是红色的，晶体的个头比原本最大的印堂穴还要再大出一圈。
不止如此，穴道里有晶体，赵达儒早已见怪不怪，奇就奇在，晶体插在红色的圆盘上，组成了一个陀螺。
赵达儒身体外部的圆盘就好像穴道里的放大版，唯独缺了晶体，但看起来也不坏。
现在，他一共八处穴道内含晶体，并且全部都是死穴。
头部的印堂穴、神庭穴、太阳穴，耳门穴、晴明穴、人中穴、哑门穴，以及在下半身孤单的灰印穴。
“按照个数来推算，6个穴道30以太，8个穴道40以太，一个穴道就是5以太，还有4个穴道形成晶体才能达到一阶觉醒者的程度。
人体里的穴道太多了，真是期待以后身体里全是晶体，有点好看的。”
在赵达儒如同呓语时，小姆没闲着，她在赵达儒的大腿上乱爬，体验触碰这可怕生物的感觉。
小姆，她的工作是十分简单的，自她诞生起目的就很明确，潜入到特定的位置，然后通过被称作为手环的东西传送情报。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手环，什么又是情报。
并且她如同存了一本操作手册，像计算机一般精准，每一步动作都有应对的方法。
那一天，她从冰冷的管道中缓缓“游”出，向如同被狂风吹倒的一片黑色的丛林前进。
一路上，她翻越过小山，走过伏倒在地上的矮树丛，她也到过低谷，更走过了一线天的美景。
期间她连接上手环发送了情报，即使她没有见过手环，也不确信情报是否送出，但已经足够了，手册上就是要求这么做的。
就在她走到了舒坦的平原，距离目的地仅有一半的距离之际，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逐渐逼近。
这时应对的方法就是停留在原地，直至任务的结束。
庞然大物发出如同雷鸣般的嘶吼，她不敢动，战栗的身子显得无比单薄。
很快，雷鸣停下了，她认为已经安全了，不料，更多的巨物出现了，雷声翻涌，电光一闪而过，她失去了直觉。
再次醒来时，她一探头就和巨物对上了眼，她在奇怪自己怎么知道眼这个词的时候，身体不由得大叫了起来。
巨物随即也发出轰雷般的声音，但一瞬间化为了她能听懂的语言。
“别吵！”
她闭上了嘴，不再惊叫，于此同时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再也不用依附在某个平面之上，如同规则一般需要遵守的操作手册也影响不了她。
之后，巨物给她起了名字，小姆，这个巨物的声音很温柔。
之后眼前的巨物碰触了她，好暖，这就是暖，她又多了一个新的定义。
最后巨物不再做什么，只是如同念咒一般，说着听不懂的话语。
小姆还想感受温暖，亦或是向往温暖，她爬上了巨物的身体，就像她以前做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