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视频中的中年男人一直背对着镜头，柯杰只能从对方的动作上，判断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男人拿着银片反复观察，然后取下眼镜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拭银片，像是某种餐桌上的礼仪
擦拭完后，男人朝着银片轻轻吹了一口气，左手撑着脸庞，握着银片的右手缓缓向脸部上方靠近
“等等，他要干什么！”看着画面中的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柯杰有种不好的预感，快速按下暂停键想要阻止他
可录像就是机器与时间的结合产物，只要播放其中的一段录制视频，老人机就是出现失灵的状态，就像是部被诅咒的手机
“喂，停下啊”柯杰惊慌失措的按动着九格键位，似乎将自己代入了视频里
他对着屏幕轻声喊叫，可画面中的男人不为所动，依旧进行手上的动作
银片在鼻梁上方慢慢滑动，每过一小段，都会停顿片刻
男人像是一位专业的艺术家，仔细雕刻着自己的物品
血液从眼角溢出，滑过男人的脸庞，形成一条红色的直线，缓缓落下，滴在池台上
整个卫生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镜面映射出男人的半边脸，但画质低下，形容打上了马赛克一般
视频过去4分钟，此时的画面已经占据了三种颜色，黑色服装，白色瓷砖，占满血液的脸庞和握着银片的右手
男人似乎完成了工作，他把银片从脸上拿开，用刚才的纸巾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屏幕上反射出一丝光晕
“结束了吗”
柯杰抹了一把冷汗，就在他以为中年男人会像上一个视频的学生转过身来时
男人却没有，而是握紧手中的银刃，突然刺向脸上
银片深入皮肉，一阵搅动，但视频中的男人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控制着银片，在脸上画上一个小圆圈，然后轻轻一撬
一个圆形的东西从眼角落下，男人伸手接住，放在洗手池的边台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拖沓，屏幕外的柯杰看得目瞪口呆
在把东西摆放好后，男人抬起拿着银片的手，在脖项用力划过，血花喷涌而出，四溅一地
中年男人抬起的手缓缓放下，身体前倾，倒在地上
视频还剩10多秒的时间就结束了，柯杰盯着屏幕说不出话，嘴角抽搐，瞳孔的焦点则是画面中的洗手池边上
“那，那是，人的眼球！”呼吸急促，头脑嗡嗡作响
洗手池台上，一副黑框眼镜对着摆放在那里，而镜框的后面，是一颗布满血的丝眼球，眼球后半部包裹着挤带，上面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肉和根根青筋
黑色的瞳孔放的很大，占据了眼球的大半位置，默默的注视着镜头
“那个人，他把自己的眼睛活生生的挖了出来，然后割破了脖子”眼前的一幕太过冲击性，以至于超过了柯杰的认知，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录制这样的视频
和看恐怖片不同，这种录制的视频透露着一种电影无法相比的真实性，观看者在会不知不觉间代入里面
连续两段视频，带给柯杰的却是非人一般的体验
在陌生的环境看视频和在家看是两者的感觉是不同的，那种被黑暗包裹，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家里所没有的
观看完视频，柯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但他却发现了其中有一点比较奇怪
“视频都是提前录制好，通过蓝牙以文件的方式传输，存放在老人机里，可为什么录制者不直接用老人机录制，而是选着这样一个比较麻烦的方法进行处理，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
“视频中的学生和教师都以不同的方式死去，而且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亡，可我今早路过学校时根本就没有什么警察和警戒线，学生依旧上学放学，能造成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
“第一，学生和教师已经死亡，并且被校方及时发现，但出于某种目的，学校掩盖了两人的踪影，学生的死亡地点是在走廊的洗手池边，教师则是在男卫生间，而且视频里至始至终都没有第三方出现”
”第二种，视频是假的，学生和教师没有死亡，这样想其实有着不确定的因素，镜头里学生是临死前穿着学校的校服，但脸部已经膨胀的很厉害，仅仅凭一头卷发，根本无法确定其本人真正身份，教师更加神秘，只留下了背影和镜框还有眼球”
“可这两种猜测有个解释不了地方，学生喝水窒息而死，教师挖出自己的眼球然后割破喉咙，当时的情形看着很真实，演员的想法基本可以排除，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录制这种无聊的视频，除非想当网红”
“无法确认身份的死亡视频，是有人故意扮演还是鬼魂作怪？”通过刚才的思考，柯杰冷静了许多，看着手中浅红色的老人机，他若有所思“或许可以在剩下两个视频中，找到一丝秘密”
柯杰按下左上键，第三个文件开始播放
画面没有闪屏，镜头也没摇晃，屏幕漆黑一片
“嗯？黑屏了？”只是习惯性的一句，柯杰一点也慌，因为屏幕上的进度条就在走动
过渡了最初的半分钟，老人机传出心跳声，紧接着是平静的呼吸声。
视频中一双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略显疲惫，右眼上还粘着一缕长长的发丝，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天花板的吊灯
手指揉了揉眼角，镜头缓缓向上，扫过挂在墙上的照片
看向书桌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五十九分，窗帘上还布着浅光，应该楼下的灯光折射上来的
第三个视频似乎用第一人称视角来录制，有点像拍电影的手法，镜头拍色的画面，就是主人公看到的画面
停顿片刻后，镜头快速下落，轻微抖动，画面中出现了主角通过里的吊灯和天花板，随后翻了左侧身
镜头对着窗帘，主角凝视了一会儿，眼皮逐渐滑落最后合上，画面黑了下来
大约过去了一分钟了，视频里突然响起了丝丝细微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像是布料的摩擦声，很紧凑，给人一种有什么东西正躺在上面一样
持续了一会，声音开始转变，不再是之前那种摩擦声，而是一种新声响，类似于录音机里的播发的磁
“沙沙...沙......”
声音断断续续，掺杂了电流的杂音，刺耳却又模糊不清
“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像.....”柯杰把老人机的播音器对着自己的耳朵，声音一遍一遍的传进他的脑中
柯杰仔细聆听着声音，默默低念
“我需要你打开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