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外出的人们都回家了,腊月二十六,乌海郡很是热闹,到了夜晚,或是单纯的灯光节日,或是办喜事,便有许多地方燃放烟花爆竹。
与袁飞一战之后,杨文和袁飞都回到了城内,此时天色已晚。袁飞回了青龙帮,杨文一个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上,乌海郡城很热闹,但是杨文却感觉到有些孤单。
爷爷走了,父母生死不明,这世上没有一个自己的亲人,看着那些人,大大小小一家子,在街上行走乱逛,或是在院子里嬉笑玩耍,杨文心中很是羡慕。
“不知道少峡和翠花他们怎么样了!”杨文如今的亲人,便只剩下这两人了,少峡是自己的兄弟,翠花也算是他的一个小妹妹。孤单的时候,杨文还是有些想他们了。两人被武殿的刘畅带走了,如今也不知修行如何了,两人的天赋可都不错,向来应该得到武殿的重点培养吧。
走了一会,杨文来到了一个小酒馆,在乌海郡城,这样的小酒馆很多,来这里的也都是民百姓。乌海郡城的人很多,也很热闹,但是小酒馆却比较安静。掌柜和小二都懒洋洋的坐着,显得无事可干。
杨文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小二,来一壶高粱酒!”
醉仙楼的美酒杨文也尝过,味道不错,还有益修行,不过杨文在想念爷爷的时候还是喜欢喝烈性的高粱酒,高粱酒于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他自幼便是喝着爷爷酿制的高粱酒长大的。
“好勒,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倒是很麻利,不一会便上了一壶高粱酒,有着两斤重的。
“客官,您慢用!”
杨文倒了一杯高粱酒,一饮而尽。
“唉!同样是高粱酒,味道却大不一样!”杨文摇头,有些失望。倒不是说这里的酒不好,只是没有爷爷酿制高粱酒的味道。
杨文安静的坐着,听着周围的人各说家常,畅聊乌海郡城的诸般事宜,也别有一番乐趣,也许这才是很多人真实的生活,油盐酱醋,无语乌海郡城,或是古庙村都是一样的。
乌海郡城,想必林河镇,不知繁华多少倍,这里有钱人家太多了,不过同样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者同样存在。无论在哪里,穷人还是居多的。
乌海郡城也有许多的贫民区,杨文走到的地方便是贫民区。这家小酒馆,客人很多,也很便宜,一壶酒才几十个铁币,与醉仙楼动则几十金币的酒想必,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小酒馆与那醉仙楼肯定是不能比的,显得老旧,破败,不过这小酒馆的老板很爱干净,所以并不脏污,也算不错了。
一壶酒下肚,杨文感觉全身暖暖的,而充满了正能量。
一壶酒,几个小菜,也就几个银币的价格,这样的小酒馆真的很不错。
“大哥哥,我给你唱歌跳舞,你请我吃饭好不好!”
一阵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杨文耳中,便看到一个小女孩走到了杨文跟。小女孩,身材消瘦,面色有些苍白,明显是缺少血气,衣衫很是破旧,面容憔悴,嘴唇都有些发乌。
小女孩一来,周围众人便看向小女孩,满是同情之色,但是又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大哥哥,求求你了,我都三五天没东西吃了!”小女孩说话都显得没有多少力气,真的是饿过头了。
杨文虽然心中奇怪,看着女孩如此可伶的模样,杨文没有思考,便开口说道:“唱歌跳舞便免了,你坐下来一起吃饭吧!小二,添一双碗筷,另外再看着给我点几个荤菜,来一锅雷公山出产的甲鱼!”
小女孩这状态,的确是需要好好补一补。
“客官,这怕是有些不妥!”小二犹豫了,眼前这小女孩,他可招待不起。
“哦!有何不妥?”杨文问道。
“这位姑娘身份特殊,小店可不敢招待!”小二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
“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小姑娘有何特殊之处呢!”杨文心中好奇,这小姑娘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不瞒您说,石爷吩咐过,附近的这片区域,没人敢给她吃得和用的!”
“石爷?那是什么人?听起来你们似乎都很怕他呀!”
“小子,石爷你都不知道么!莫非你是外来之人?”旁边有人开口说道。
“我跟你说,石爷在这一片区域可是出了名的强横,一般人惹不起!我劝你最好还是不好招惹小银子!”
“小银子?”
“小银子不就是这小姑娘呢!”
“你叫小银子?”杨文看向她。
小银子有些慌张,委屈的欲哭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大哥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他们都不肯给我吃东西,我实在是被饿坏了!”
“小二,赶紧将我点的菜做好,拿上来!”杨文看了看小银子,也没多在意。
“小银子,坐吧,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众人见得杨文对石爷可没有丝毫畏惧,也是不再多说。
“大哥哥,那石爷是个坏人,他见我娘生的好看,便想要娶我娘,我娘不同意!”小银子看看高手杨文,事情的始末。
小银子名叫聂小银,父亲叫聂海,因为得罪了石爷,被石爷弄去了边关,五六年了都没法回来,是死是活也都不知道,只剩下小银子和母亲岱雅母女两人相依为命。聂海平日里为人不错,勤快,乐于助人,邻里关系处理的很好,所以母女两人日子还是凑合能过下去。不过这一切在半年前便结束了。一次岱雅听说边关有人回来,便去寻那人打听聂海的消息,结果没打听到聂海的消息,反而被石爷看到了。岱雅生的美丽,石爷妻妾十几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有岱雅的半分姿势,石爷一见岱雅便对她有了兴趣。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竟然是聂海的妻子,他寻思着,那聂海被自己弄去边关,多半是回不来了,便打起了岱雅的主意。几番追求无果,石爷失了耐心,便想尽办法,断绝了岱雅的活路,想要逼岱雅就范。石爷想要岱雅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人,倒是没有强迫岱雅做什么,但是却不允许任何人为岱雅提供帮助,也不允许任何人为她提供活计,挣不到钱,家中积蓄很快便花光了,母女两人省吃俭用,也没能支撑多久。更为严重的是,家中一些之前的物品莫名其妙的被偷了,很多人都知道,这必然是石爷让人做的。前些日子,岱雅病倒了,小银子不得不自己出来找吃的,但是没人敢帮她们,这里的人们谁敢得罪石爷呢。
这石爷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对于这里的普通人来说却真是得罪不起的人。因为石爷可是地下势力的人,掌控这一片区域的地下势力。
清楚了这些,杨文便不免有些愤怒。
小二已经将杨文点好的菜肴都上来。
“客官,要不我为您打包,您带上出去外面吃如何?”小二开口说道,有些惧意。这杨文看起来气度不凡,又不惧石爷,怕也不是一般人物。
“小二,你们掌柜都没说话!”杨文说完边看向小银子,小二一看掌柜,似乎没有计较的意思,便也不再理会。
于此同时,有人离开了小酒馆,那是石爷的人,想必是报信去了。
小银子何时看到过如此多的美食,又被饿了几天了,此刻口水都流出来了,但是却也没有动手。“吃吧!”听得杨文开口,小银子才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别噎着了!”看着小银子这般狼吞虎咽的模样,杨文于心也是有些不忍。
周围众人都在大量着杨文,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哥,若是能将小银子带走,哪怕做个丫环也是不错了。众人对杨文倒是没有恶意,甚至还很喜欢,毕竟聂海他们都认识,老邻居了,如今聂海遭劫,家里人受难,他们却帮不上忙,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小银子的饭量可不是盖的,杨文点的菜,足够一个成年人保持一顿了,却被小银子一个人吃了一半。看着小银子圆鼓鼓的肚子,杨文却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撑着了。
“吃饱了!”小银子有些意犹未尽,似乎还没有吃饱,但却放下了碗筷。
“吃饱了!谢谢你大哥哥!”小银子对杨文万分感激,却又开口:“大哥哥,我可以将剩下的这些带回家去么!我娘病倒了,一定饿坏了!”
“小二,给我打包好!”杨文开口。
小二手脚麻利,迅速为杨文将饭菜打包好,他也希望杨文赶紧离开。他们小酒馆得罪不起石爷。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聂小银知恩图报,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小银子很高兴,拿着打包好的饭菜,便准备回家了,但是杨文对她的这份恩情,她记住了。
“你叫我小文哥便行!”杨文微微一叹。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只不过一顿饭而已,她便这般高兴了,满足了,殊不知,若是没人出手,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过。
小女孩走了,但是杨文没有离开,他还在这小酒馆坐着,又要了一壶酒。
“客官,您不走?”一位老人坐到杨文旁边,打量着杨文,正是小酒馆的掌柜。
“酒不错!”杨文一笑。
“这位公子气度非凡,听着语气却又不似乌海郡城之人,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啊!”
“掌柜的若是有话不妨明说!”
“石爷号称西门小霸王,掌控着这乌海郡城西门附近的几条街,这一片区域没人敢和石爷作对,虽然是地下势力,却与官面上的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有着武士六重的修为,我们普通人根本没人敢招惹石爷,甚至对于石爷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逆!”
杨文听着,武士六重修为,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公子既然是外来之人,而且修为似乎也不高,便快快离开吧,那石爷可是出了名的霸道,你请小银子吃饭,已经违逆了石爷的命令,若是不离开,肯怕后果难料啊!”老掌柜确实为杨文有些担忧,不过这话里似乎还隐藏这其他的意思。
“我倒是想要看看,在这郡城之内,他能将我如何!”杨文丝毫不惧。“掌柜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跑的!”
杨文如何不明白掌控的想法,若是自己跑了,那石爷必然会找掌柜的麻烦,老掌柜那话来激杨文,便是不希望杨文离去,再者,若是这杨文真有本事,能够将那石爷灭了便是再好不过了。
“老掌柜,你且说说,这石爷算不算是恶人一个!”
“恶人么!”老掌柜摇头,这石爷的名号有了将近十年时间了,这十年里面,附近的十几条街道,越发的繁荣,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越来越富有了,有人说石爷功不可没,他掌控着地下势力,这片区域夜里也都毕竟安全,鸡鸣狗盗之事,少了很多!
“街区发展是大势所趋,不是他一个地下势力能够影响多少的!”杨文不以为然,乌海郡城西西区是洛家掌控,这石爷虽然是地下势力,但是也得在洛家的掌控之下。杨文对洛家众人的为人处世感觉还是不错的,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石爷这样的人自然是哪里都有的。
“这几年,我们这几条街道死了不少人,都是中年汉子,而且那些人死了之后,妻子入了石爷的家门,成了妾氏,另外还有不少少女失踪,再也没有出现过!”说这话的时候,老掌柜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杨文听到这些话,心中是有怒火的,他的心中存着正义,确实难以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公子若是能够拯救小银子,我这小酒馆从今以后便归公子所有!”老掌柜,看到杨文一直淡然的神情,便心中认为,杨文必然来历不凡,不然也不敢无视石爷。
“掌柜的想要我解决石爷?”看到老掌柜的决然,杨文能够想到,这老掌柜必然也被石爷欺负过。
“我曾经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老来得女,很不容易,但是现在,没了!”回首伤心往事,老掌柜内心无比阵痛。
对于老掌柜的话,众人似乎并不意外,多年以前的事情,大家自然都是知道的。对于石爷来说,老掌柜是个不足轻重的小绝色,但是对于老掌柜来说,石爷便是一生的仇人。
正说话间,便见到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二爷,便是此人!”
来人都是石爷的人,那叫二爷的人便是石爷的拜把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