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念的错觉吗
因为林宛轩脸上的伤一直没有消除，所以只好在家暂住一些日子了，不能上学。像往常一样，陈辰还是和妹妹陈萌一起坐家里的车上学放学。在放学的时候，陈辰还是会去林宛轩家看看她。
第二天傍晚，陈辰要背着包找陈萌回家，一出门便看见柳俊荣和贾瑶往这边走来。
“瑶瑶，那个林宛轩今天的样子好看吗？”
“她今天没来上课呢，估计啊，是见不得人了。”贾瑶说。
“哦，我还觉得昨天下手有些轻了呢，咱们应该再重一点的。”
“反正啊，我看陈辰学哥今天早晨是和他妹妹一起来的呢。”
“当陈辰的妹妹也真是好啊。”柳俊荣轻撩刘海儿，“那个林宛轩，我估计以后也不敢再跟着我的陈辰了吧，否则，还是有她好看的。”
“有什么好看的啊？”陈辰在她们的身后说了一句。这给柳俊荣和贾瑶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陈辰。
“陈辰，你什么时候爱跟踪我了啊？”柳俊荣笑着说。
“在学校橱窗里张贴我和宛轩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吧？柳俊荣。打她的，也是你们对吧？还要继续整她的人，还是你们对吧？”陈辰恶狠狠地盯住柳俊荣。
柳俊荣先是一蒙，随后笑了笑：“啊，陈辰，其实呢，我和瑶瑶这也是考虑到你的荣誉问题啊，我们只是告诉她，你不是她的，只是告诉她离你远点。可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就不能怪我们了啊。”
柳俊荣看着陈辰，陈辰恶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陈辰学哥，你这是干嘛？怎么打人啊？”贾瑶拉着柳俊荣。陈辰看了看她，随后又给了她一巴掌：“告诉你们两个，你们要是今后再敢动宛轩一下，你们自己收拾残局，别说我妹提醒你们。”
“陈辰，你怎么忍心打我们啊？”柳俊荣捂住自己的脸。
“我怎么就不忍心打你了？我告诉你柳俊荣，这算是轻的了，你给我记好了，别再打扰宛轩了。”陈辰大声地说着，转身就走，不经意地向旁边扫了一眼，林婧抱着资料在那个角落里。林婧低下头，离开了……
贾瑶和柳俊荣看着陈辰远去的背影，贾瑶问：“俊荣，我们还要整林宛轩吗？”
“当然要，我绝对不允许她靠近陈辰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柳俊荣狠狠地看着前方，心想：陈辰是我的，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抢走，林宛轩，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自从林宛轩上次的经历之后，叶颜便心神不定，想要去见林宛轩。但是当他问起美术三班的学生之后，才知道，她最近没有来学校。
这天早晨上学的时候，当叶颜跳下单车要进学校时，看到林宛轩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便高兴地小跑过去：“宛轩，你来啦？感觉好些了吗？”
林宛轩下车看了看这个男孩子，有些吃惊。
“我是叶颜啊，你忘记啦？”
林宛轩想了想那天傍晚的事情：“叶颜？我知道啊，我记得你。我好多了呢。上次啊，还真是要好好地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状况更加糟糕呢。”
“其实也没有关系啦，我们是同学啊，而且，我很喜欢你。”
“啊？”林宛轩吃惊地看着他。
“哦。”叶颜挠挠头，“我是说啊，我喜欢你，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啦，你不要多想啊。”
“哦。我也很喜欢你啊。”林宛轩笑笑。
“真的吗？”
林宛轩点点头，说：“嗯。”
叶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哦对啦，明天是周末，我想请你一起去看电影啊，你愿不愿意啊？”
“啊？这个……那好吧。说不定，陈辰哥也会去呢。”
“啊？陈辰也要去啊？为什么啊？你和他很好啊？”叶颜有些扫兴。
“是啊，我们一起玩到大的，我就感觉他是我的亲哥哥。”林宛轩看看叶颜，“如果你不喜欢，那就单独我们两个人好了。”
叶颜倒是希望只有他们两个人去的：“我是随你的，宛轩想带谁去就带谁去啦。”
“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啦，不要跟我说这话。”
“宛轩。”陈辰和陈萌从车上下来，走过来，“宛轩你今天来上学干嘛不提前告诉我啊？”陈辰不满地看着林宛轩，生怕她再受伤。
“我又不是小孩子啊，可以自己来的。再说，是司机送我的，不用担心了啦。”林宛轩笑着看着陈辰，“对了陈辰哥，叶颜明天要邀我去看电影，我好开心啊。”
陈辰看了看叶颜：“哦？是吗？”接着对陈萌说，“对了妹妹，你不是一直吵着想让我陪你看电影吗？不如我们明天也一起去吧。”
“我哪里有啊？”陈萌一头雾水。
“喂刚才在车上你不是还说了吗？正好啊，明天一起去。”
“哥，我什么时候……”
“唉呀不要不好意思了啊，宛轩又不是外人。好了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陈辰打断了陈萌的话。
陈辰冷冷地看着叶颜，似乎是一种挑衅，而叶颜也与他对视着。
第二天上午，林宛轩打了电话给林婧，让她一起出来看电影。林婧欣喜若狂，自从林宛轩两年前的离开，林婧就再也没和她一起看过电影了。
在影院门口，叶颜、林宛轩、林婧正在等着陈辰和陈萌。突然间，有个男孩子与林宛轩擦肩而过。林宛轩觉得好面熟，她想起六年前的事情：芳馨花园里，一个男孩子把一颗糖果塞进了女孩子的嘴里，女孩儿含着糖，开心地笑着问：‘为什么这种糖果吃到最后会变酸呢？’男孩子告诉她说：‘糖果里面包着一颗果仁，糖很甜，但是果仁却很酸，所以吃到最后会变酸啊。要不然，它怎么会叫酸巴佬呢？’女孩子会心地笑了。
“房毅，是房毅。”林宛轩轻喊着，“是房毅，刚刚过去的那个男孩子是房毅。”说完，便转身去追他。
“宛轩！”这时，陈辰和陈萌从车上下来，陈辰比叶颜先跑一步追宛轩。在那个男孩子过马路时，已经是红灯了，可是林宛轩却没有看到。突然间，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宛轩！”陈辰一把把她拉了回来，“宛轩你在做什么啊？”
“我看到房毅了，陈辰哥，我看到房毅了。”林宛轩轻轻地哭了出来。陈辰搂住她：“乖，不哭啊，听话，那不是房毅。”陈辰心疼地往马路对面看了看。
叶颜停下了脚步，看见林宛轩在陈辰的怀中，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林婧和陈萌站在了一旁。
在看电影的时候，林宛轩并没有心情去看，只是在想刚刚一幕幕的场景，那个男生、那个侧脸、那个六年前的故事……
六年前，林宛轩和房毅十二岁，他们一起同桌，每天，房毅都会带给林宛轩一种名字叫‘酸巴佬’的糖果，每次都会看着林宛轩把糖果放进嘴里，之后自己再吃一颗。宛轩还记得那年她要转校，而房毅却有些不舍地问：“你可不可以不走？”
“当然不行啦，我要去外地读书，一定要去的。”那时的林宛轩，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只是觉得一个人很好——长得好、待人好……这就叫做喜欢。
她还记得那年夏天，同学们都在操场上玩，只有房毅在教室里，扒在窗台上看林宛轩。而林宛轩发现时，也回到了班里：“房毅，你在看什么啊？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啊？”林宛轩以为他会告诉她，但是回答她的只是“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好啊。”
“你要记住它的名字是‘死不了’。”
“死不了？”
“……冰天雪地我让心在烈日底下烧，烧成记号记你的好永远别忘掉……”房毅就是那样专注地唱着，他知道，过了今夜，林宛轩就要离开他了，离开这里。而在林宛轩离开的几天后，房毅也跟着走了。林宛轩问过好多人，最后才知道，他在青岛。可是诺大的青岛要怎么才能找到呢？
在林宛轩转校之前，房毅曾经给过她一个号码，那是他爷爷家的号码。她也曾打过，只是找不到他。她好多次想要问房毅爷爷现在他的号码，可是，她没有勇气，一点儿勇气也没有。因此，才等了他六年，一直等了他六年。
林宛轩并不知道将来会不会遇到他，但她坚持要等他，等他的出现——哪怕结果是他把她给忘记了，她也要一直地等下去！
“宛轩，宛轩。”叶颜在旁边叫着林宛轩。
“啊？”
“电影演完了，该走了。”叶颜轻轻地对她说。
“喂！陪宛轩再坐一会难道不行吗？你急你先走啊。”陈辰向叶颜挑衅。林宛轩正坐在了陈辰和叶颜之间，这个位置……
“你什么意思啊？”叶颜有些不服气地盯住陈辰。
“什么我什么意思啊？难道不是吗？”
此时林宛轩转身向电影院出口走去，四个人也起来跟着走了出去。叶颜向要在林宛轩旁，可是却让陈辰抢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还向叶颜打着一面胜利的笑脸。叶颜切了一声不去看他，自是问林宛轩：“宛轩啊，还要去哪里玩啊？我陪你。”
“嗯，不如我们去游乐场。”林宛轩笑着看着叶颜。
“喂！宛轩。”陈辰站在了林宛轩的面前，“别人问你你就回答啊？他是外人，又不是自己人啊。”
“叶颜是我的朋友，也救过我啊，怎么就是外人啊？”林宛轩嘟着嘴。
“陈辰你不想去就不要不让宛轩去啊。”叶颜狠狠地看着陈辰，“还说些宛轩不爱听的话，真是自讨没趣。”
陈辰看看叶颜，继而笑笑：“好啊好啊，正好，我妹妹也想去呢！”
“哥，我哪有啊？”陈萌不满地看着陈辰。陈辰向她挤了一下眼。站在一边的林婧看了看叶颜：“那我们就去吧，自从和宛轩分开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一起去过了。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林婧你说够了没有啊？”陈辰冷冷地说。顿时，林婧低下了头。宛轩看了看他们，便无奈地摇摇头。
在一整天的游玩过程中，叶颜总是想一个人好好地照顾林宛轩，可是每次却都让陈诚抢先了一步，很是让人气愤。
在回家的路上，陈萌问陈辰：“哥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宛轩啊？”
“啊？”陈辰先是吃了一惊，之后又一阵傻笑，“哪有啊？”
“哥，你不诚实噢。”陈萌走到陈辰的面前停下来，“你看我的眼睛。”
“干吗啦？”
“你看着我的眼睛嘛，快啊。”陈辰急急地摇着陈辰的胳膊。
“好啦！我是喜欢宛轩。从十二岁那年，我就喜欢。”陈辰坐在了路边的石阶上。
“十二岁久开始喜欢宛轩？”陈萌在陈辰的身边坐了下来，“哥，你隐瞒了我六年啊，干吗不早些说出来啊？妹妹我可以帮你的。”
“就你？你在法国帮我啊？”
“我可以帮哥哥你出些点子啊。”陈萌瘪瘪嘴，“我是你妹妹的，亲妹妹。”
“那又怎样啊？”
“不说这个了。那你干吗不早些向宛轩说啊？”
“说什么？”陈辰看着她。
“你笨啊？说你喜欢她啊。”
陈辰顿了顿，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星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啊？”
“她喜欢的是房毅，虽然六年过去了，但是她坚持要等他，没办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房毅？”陈萌也开始注意到天上的星星。
第二天清晨，在林宛轩楼下停了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车的后窗开了些，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安稳地坐在车里。前额的刘海儿有些遮住了他的双眸，高高的鼻骨甚是突显了他的帅气，在林宛轩看来，有几分的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林宛轩就是那样地一直傻傻地想着。
车内的男生有些发现林宛轩的目光，便转过脸看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想必应该是她吧。便打开了车门走下车，眯起眼睛走到林宛轩的面前：“你是林宛轩？”
林宛轩瞧了瞧这个大男生，便点了点头。
“我送你去学校。”
林宛轩看了看他，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男生见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便打开车门：“走吧。”
“我不认识你，但是，又好熟悉。”林宛轩后退了一步。
男孩子笑了笑：“我是你曾经很亲的人，上来啊，我不会害你的。”
“可是我要等陈辰哥，我答应过他的。”
男孩子顿了顿，继而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对她说：“相信我。”边拉着林宛轩的手，走到了车前。林宛轩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和房毅曾经拉自己的手一种方式，都是将自己的大拇指蹩在手心里，很自然。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
林宛轩上了车，男孩子把车门关上。此时陈辰看到了林宛轩进到了车里，便让司机跟住，打电话给林宛轩却关机，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以猜到事情的危险性，便打电话给柳俊荣：“那辆黑色的奔驰车是你安排的吧？”
“你说什么啊陈辰哥？我听不懂啊。”
“你少给我装糊涂，我告诉你柳俊荣，你如果今天敢动宛轩一下，我让你生不如死！”陈辰很气愤地挂断了电话，烦躁而不安的心情让他无法平静。而柳俊荣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一头的雾水。
车子内，林宛轩有些不安地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表露出的却是很平静、很自然的微笑。他看起来是那么地熟悉，又有几分亲切感，嘴角的微笑那么迷人，好熟悉好熟悉。便又想起六年前的画面：
那天和房毅在游乐场玩，林宛轩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等他，却迟迟等不到他。在她起身转头的那一瞬间，碰上了他那一抹微笑，这个笑容……
“房毅？”林宛轩小心地看着他。
那个男孩子的笑意渐渐变浓，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她，只是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连动作、表情都那么像，一定是他。林宛轩安静地想着，不再害怕，倒是有些急迫。便皱着眉头一直看着他：“你一定是房毅！一定是的！我记得你的微笑，记得你的神情和动作。六年前我最爱吃‘酸巴佬’，那种糖果吃到最后会变酸。还有那首歌，你要我记住它的名字叫‘死不了’，我一直记得，我没有忘记。号怀念以前，更期待见到你。那天在电影院门口与我擦肩而过的也是你。”林宛轩停下来，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看，“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房毅啊，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那个男生慢慢地失去了笑容，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她，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林宛轩有些失望地低下头，用黯淡的语言说：“对不起，你可能不是他。我只是太想念他了，对不起！”
男孩子微微地睁开双眼，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一直记得他？”
林宛轩看看他，说：“因为，我好喜欢他啊。”
男孩子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喜欢？都六年了，为什么不忘记呢？”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等他一辈子。”
车子在苑英艺术中学的门前停了下来，林宛轩正准备下车，那个男孩子终于说话：“对于那个房毅，你可以一直等下去，他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并且告诉你，他还爱着你。但是，他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谁也不会知道。”
林宛轩被他所说的惊住了，静默地看着他，直到男孩子看着她，她才下车，朝学校走去。
男孩子坐在车子上一直目送着她，有些心疼地闭上眼睛，让司机开到另一所学校。陈辰也从车上下来，奔向林宛轩，拦住了她：“她是谁？你没事吧？”陈辰抱住了她的两个肩膀，却被林宛轩推开了：“陈辰哥，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便独自地离开了，留下陈辰一个人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
坐在车上的男孩子依然是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嘴角的那原有的一抹微笑只是时隐时现，脑海中不断地换着六年前的画面：
刚刚一个人坐在了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孩子的出现，那个女孩儿叫林宛轩。不久，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儿，那白晰的脸上映出一丝淡淡的樱花粉，穿着带小碎花的白色连衣裙，微微地扬起嘴角看了看男孩儿，便坐在了他的身边……他还记得他给她一种名字叫‘酸巴佬’糖果时她开心地笑——那个早晨，男孩儿把一包糖果放在了女孩儿的桌上，等待着她的出现。当女孩儿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时，目光凝聚在了那包糖果上，轻轻地拿起来，又看了看男孩儿：“这是你送我的吗？”
“嗯。”男孩儿并不看她，只是将目光移到窗外的一棵不知名的树上，并看那来来去去的飞鸟。
“谢谢你呀，我现在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啦，既然是我送给你的，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啊，但是你不可以给别人。”男孩儿将目光移到了女孩儿的身上，认真地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地将包装纸撕开，看着她从里面取出一颗塞进嘴里，并微笑地看着她甜甜地笑，轻轻地问她：“好吃吗？”
“嗯，好吃，好甜呢，是一种透明的甜。”女孩儿笑着看着他。
“好吃的话，以后每天都会带给你吃。”
“嗯……可是，为什么吃到最后会变酸呢？”
“这是一种果仁，酸酸果仁，只不过是在最外面加了些糖。刚吃的时候会好甜，最后会慢慢地变酸。”就这样，男孩儿一直看着女孩儿把糖果吃完。
夏天很快就要过去，快步入初中的两个孩子，都有些不舍，因为女孩儿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另一个城市，另一所新的学校学习，而他们谁都不想离开谁，特别是男孩儿，看似伤心好伤心，但是谁也决定不了谁。于是，女孩儿走了，留下男孩儿孤独一人。女孩儿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的一个周，男孩儿也离开了，去了青岛。可是，他们终究不是在一个城市。只是女孩儿15岁那年，由于淡淡的思念，让她拨通了那个号码，话筒的那边是个年老的男人接的电话，说是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车子在一所学校门前停了下来，男生缓缓地睁开微闭的双眼，想了一会儿，便下车了，扫描着这里的一切，慢慢地拎着包走了进去……
林宛轩安静地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想着刚刚那个男生所说的“对于那个房毅，你可以一直地等下去，他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并且告诉你，他还爱你。”
她还记得那年夏天，同学们都在操场上玩，只有房毅在教室里，扒在窗台上看林宛轩。而林宛轩发现时，也回到了班里：“房毅，你在看什么啊？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啊？”林宛轩以为他会告诉她，但是回答她的只是“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好啊。”
“你要记住它的名字是‘死不了’。”
“死不了？”
“……冰天雪地我让心在烈日底下烧，烧成记号记你的好永远别忘掉……”房毅就是那样专注地唱着。
林宛轩并不肯定刚才的那个男生就是房毅，但是他却的的确确的是房毅。
在体育课上，房毅无法平静。独自倚在一棵白桦树边，垂着头，任入秋的风抚着他那高瘦的身躯，前额的刘海儿依旧是“悠闲”地飘着。
他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林宛轩的时候她那身白色的连衣裙，扎着两条小辫子，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丝甜甜的笑，甚是迷人的可爱。他真的没有想到，今天见到的林宛轩，竟然还是那么娇小可爱。
房毅一直认为林宛轩是个需要有依靠的女孩子。在早晨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那么地激动，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看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甚是想上前抱住她，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野蛮地邀请了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那样做。
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跳动着——“对不起，也许你不是他，只是我太想念他了，对不起！”他好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地抱住她，只是在旁边看着她，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地悲伤、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