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暗结珠胎
“阁主,我……”紫看看宋桑柔身边的饭菜,她是吃了的,还好。
“阁主,我只是帮慕容姑娘带一句话。”紫轻声道。
慕容芜?
宋桑柔看向白玉之与夜灵,白玉之微微蹙眉望过来。
忽而唇角一挑,他似乎懂了,紫既然可以为慕容芜带话,那么便是可利用之人。
他忽然放松了表情,看一眼夜灵,夜灵是心照不宣的眼神。
宋桑柔道:“什么话?”
紫道:“慕容姑娘说,她在等皇上来明火山,叫你们不要担心。”
李铭辅?白玉之与夜灵相看一眼,宋桑柔道:“你就只是来带这句话的话,你带到了,可以走了。”
“阁主,教主他不会有事。”紫始终低着头。
宋桑柔立时站起身,直视着她:“我爹?你们到底将他怎样了?我可不信江岳山那个小人会善待爹。”
紫听了,抬头说:“阁主,您对他的误会太多,其实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其实若不是阁主步步相逼,又何至于令他……”
“我逼他?呵,你脑子没有问题吧?我逼他?”宋桑柔嘲讽的大笑。
紫的脸色微微滞住,叹息说:“阁主,您从来没有爱过江岳山,甚至一再的陷害他,因为教主欣赏他,你便要毁掉他,利用慕容芜,令教主对他失望……”
“我利用慕容芜?我为什么会利用慕容芜?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他一直对慕容芜心怀不轨,我怎么会想到利用慕容芜?呵……紫,我从前只道你怯懦害羞,根本不配做我圣教火女,可想不到你竟一点思想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当初他派人四处找夜灵与白玉之的麻烦,还到慕容家去威胁慕容绍,目的就是慕容芜吗?如果他没有这个把柄,又怎么会让我利用?我没有爱过他……那么请问,他有爱过我吗?他不过为了攀附圣教,讨爹欢心,可惜爹不知中了什么圈套,一直对他偏听偏信,紫,当初爹救你,你可知道为什么?”
紫一怔,不错,她不过是圣教之中普通的火女,平日里因本本分分,又不多话,颇得天目老人信任,留在身边,可圣教教规森严,火女任务失败,必死无疑,因自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抬头,教主只令她留在圣教,从不指派任务。
但只有一次,她虽赤一起阻拦圣教入侵者,不幸受伤。
自己是从来没有功劳的火女,没有资格用圣教的秘药,原本以为会就此死去,可是教主却用了十年功力救她,一直令她不解。
宋桑柔见她错愕,冷笑说:“爹认为,他难为了你!你本来便不是执行任务的火女,他却令你出战,连累你被人毒害受伤,而爹之所以这般看重你,除了你从不乱说话也不多与人交流适合留在身边外,还因为……你这柔柔弱弱的性子,像极了我娘,我娘亦是这样,可到最后,她却有勇气为了爹而死!”
什么?紫震惊的抬头看她。
宋桑柔眼里泪光闪动:“他一度自责害你受伤,又不能破例用秘药医治你的毒伤,故而……耗费了十年功力,只为了救你!换来的却是你的忘恩负义!”
紫急促的喘息,脑海里尽是天目老人对她的种种好。
“紫,我不知为什么连你也会背叛爹,可我告诉你,我爹和我即使有对不起圣教里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对不起你!任何人叛变我都不意外,唯有你!”宋桑柔言语激烈,紫渐渐不能承受似的步步后退,“我……”
“你受了江岳山的蛊惑吧?这个男人,胆小怕事,卑鄙无耻,最能的,就是骗女人!想必,你便是其中之一吧?”宋桑柔一语中的,紫却立时道,“他对我很好,是唯一会讨我欢心,会夸奖我的人……他不会骗我……”
宋桑柔一怔,随即冷笑,果然如此,她不过随口一说,却中了。
看着紫幽幽的表情,她便明白了一切。
女人一旦动了感情,就会变得迷茫,甚至不顾一切。
那些曾经的恩情,在爱情面前,都变得渺小了。
夜灵与白玉之听着,大概明白了,便是一个平日里在圣教那种人人以本事说话的地方,平庸度日的自卑女子,越来越自卑的时候,看见了一缕阳光,却不管这缕阳光是不是带着毒药而来。
白玉之忽然冷哼一声:“紫姑娘,从前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勇气,敢背叛圣教,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教主的异常,是因为江岳山一直利用你在教主身边,教主又十分信任你,而对教主下了什么药吧?紫姑娘,还真是平日小看了你,连下毒这种事都下得去手,早知道,该早点指派些任务给你的,倒是我圣教不知怜惜人才了……”
白玉之一番冷嘲热讽,宋桑柔却是果真愤怒的,一步上前,逼视着颤颤的紫:“紫,若是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叛徒,被江岳山利用了,还不自知!”
“不……”紫不愿再听下去,转身不看宋桑柔,她纤瘦的背影,盈盈颤抖。
“他不会伤害教主的,不会……”紫有些心虚的回答,夜灵向宋桑柔使一个眼神,宋桑柔一怔,会意道,“紫,我相信你只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当然,也许你愿意继续相信江岳山,但是我是否能请你多加照顾慕容姑娘,她一个人面对江岳山和皇上一边势力,处境危险,也请你帮我带句话给慕容姑娘。”
紫看向宋桑柔,宋桑柔看向白玉之,白玉之脸色平静,心内却波澜汹涌,他亦知道,这也许……会很危险,却只是笑道:“紫姑娘,帮我转告芜儿,一湖碧水,无字石碑,蛱蝶丝绢。”
此言一出,夜灵微微一诧,宋桑柔亦是不解,但怕是慕容孤该懂得的。
紫微微凝眉,心中默念:“我记得了,一定带到……”
紫转身要走,宋桑柔叫住她:“紫,希望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一定……要保爹周全……”
紫站在台阶上,许久,不曾言语,最终,她望着宋桑柔,点了点头。
紫离开后,夜灵方道:“玉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芜儿……会懂吗?”
白玉之看向夜灵,曾几何时,自己总是在湖边凭吊逝去的好友,那石碑下曾埋着夜灵杀人之时所用擦血的蛱蝶丝绢,白玉之思量一番道:“我希望她能懂,告诉李铭辅令牌在白家石碑下……”
宋桑柔不明白:“可令牌明明就在你的身上啊?”
夜灵却领会的笑了:“玉之是想,令芜儿有个说法与李铭辅谈条件,否则芜儿是不会说出令牌所在的,那么……又有什么资本与李铭辅谈判?而紫……我们要想法子感动她才行……”
白玉之笑笑:“不错,宋阁主,我想最了解紫的该是你吧?”
宋桑柔冷笑:“我原以为我了解,哼,可如今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