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图押着俘虏和牛羊回到了部落,老族长阿日善在大帐前亲自迎接,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年,从阿尔泰山下一个小部落发展成了拥有几千人的大部落,如今的营地已经是占据了最肥美的草场,四周还筑起了简易的城墙。
“乌木图!“,一个身穿红色毡袍的少女挥舞着手巾,笑盈盈的望着他,头上的两条辫子垂在胸前。乌木图翻身下马,“乌日娜,下着雪你不好好呆着,跑出来干什么”,乌木图温柔的看着她。“快进账去”,乌木图不容分说的拉着她向里走去。乌日娜撅着小嘴,心里却是很甜蜜。
账内,乌木图在讲着事情,“族长,附近的部落都被我们消灭了,天寒地冻,我觉得我们该向南拓展,南方有更肥沃的土地现”。“向南就是大周朝的北庭都护府,据说有一万兵卒,我们目前怕是不足与他们抗衡吧”,阿日善答道。“北庭一万兵卒分散在北庭、瓜州、伊州一代,我们可以逐渐南下,先从庭州周边试探,庭州兵力不过几千人而已”,乌木图胸有成竹的说道。乌木图跟着父亲征战多年,对大周朝的军队也是有着了解,早就不甘心在苦寒之地窝着。
“把这个冬天过去,开春以后,我们好好商议”,阿日善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满意,至于更大的野心还没有。乌木图看着族长兴趣不浓,暗叹一口气。从大帐出来,走向布塔的帐中,随着乌木图取得一场场胜利,布塔现在过的很好,账中也有了侍女服侍。“又打了胜仗了啊”,布塔红润的脸上展开了笑容。
“布塔叔叔,我想向南攻打大周的庭州,可是我看族长没这个意思”,乌木图盘腿坐在地上。布塔欣慰的看着他,乌木图已经越来越像可汗的模样。“阿日善本无大志,如今阿尔泰一带已经一家独大,只怕他不想和大周有了冲突”,布塔分析道,“现在部落能战的勇士不到三千人,大部分都在阿日善和巴根手上,当下要先把人拢过来,手上有了人马,才好说话”。布塔本是可汗手下大将,当下便直接指出先拿到话语权。
乌木图点点头,雪狼家族的傲气让他不能久居人下,他迫不及待的想拿到权力,对景文的恨仍然在折磨着他的心,他等不下去了。族长在部落多年,威势颇重,直属近千人,巴根手下也有千人,自己手中不过六七百人,眼下确实实力不够。“我想和巴根决斗,布塔叔叔”,在草原上发起决斗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乌木图难忘当年受到的欺凌,更想拿到巴根麾下的战士。略一思索,布塔就明白乌木图的想法,“巴根武艺不错,就是这几年酒色多了,身子淘空了,对上他胜算还是蛮大,关键是找准机会,贸然挑战怕是阿日善不允许”。“嗯,这个要好好谋算一下”,乌木图也同意。
这几年征战的胜利,俘虏了不少其他部落的妇女,巴根压抑多年的欲望一下激发了出来,帐中早就搜刮了不少女人。听到又押来一批俘虏,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苏合,新来的女人呢,快带我去看看”,巴根在亲兵队长带路下直奔俘虏营地。营地妇女儿童满脸惊恐的席地而坐,她们不知道未来等待的是什么,刚刚失去亲人的痛苦还在弥漫,然而又要面对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巴根色眯眯的在人群中巡视着,一个身型苗条的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哎,你抬起头来”,一张惊恐的脸对着他,草原上很少见的白皙皮肤,两行泪水让整个人显得柔弱可人。“哈哈,这个好,跟我走”,巴根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了,拉着女人就要走。“放开我姐姐,你这个野兽!”,一个男孩窜了出来,要拉开巴根的手。“滚开,小兔崽子”,巴根一脚把他踹倒。谁知道男孩爬起来又冲了过来,一口咬在巴根手上。
巴根手上大痛,顿时松开手,心中大怒,拔出腰间弯刀便向男孩砍去。只听“当”的一声,弯刀被另一把长刀荡开。巴根定睛望去,只见乌木图横刀立在眼前,“乌木图,你挡着爷干什么!”。“巴根,什么时候你可以到我这抢人了,”乌木图一脸肃然的望着他。“好你个小子,敢和爷为难”,巴根把手中的刀指向乌木图。看守俘虏的十来个勇士看到巴根拔出刀来,顿时围了上来,站在乌木图周围。
巴根的亲兵队长眼见对方人多势众,暗拉了一下巴根的衣襟。巴根不由得收敛了气势,“好,翅膀硬了,咱们等着瞧”,巴根丢下一句狠话,忿忿离去,嘴里还在不停咒骂。
乌木图看着巴根离去,也不做声,转身安排手下将俘虏安置到帐篷中。小男孩看了乌木图一眼,扶着姐姐默默离去。
夜色降临,雪早已停了,营地里燃起熊熊的篝火,部落里开始了庆祝的宴会。“乌木图,我敬你一杯”,族长端起地上的马奶酒,笑呵呵的望着乌木图,乌日娜坐在族长旁边,眼睛笑的宛如月牙一般,眼里充满柔情。“好!”,乌木图端起碗一饮而尽。快乐的族中女人早在篝火旁跳起欢快的舞蹈,醉醺醺的巴根坐在族长下首,色眯眯的看着场中的女人。
乌日娜走到乌木图旁边,“乌木图哥哥,我们去跳舞吧”,两颊微微飞起红霞。乌木图看着眼前盛开的笑颜,站起身来,拉着她走进场中。伴随着热情的舞蹈,四周的人群发出善意的嘘声。乌日娜脸色愈发红了,眼中的深情浓的像能滴出水一样。
乌日娜回到座位,明艳的脸蛋在火光下更是动人。族长笑咪咪的看着,“乌木图倒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巴根看着乌日娜娇艳的荣光,小腹中一股热气升腾,在酒精的刺激下,色心大起,混忘了一切,端着酒杯来到乌日娜面前,“叔叔和你喝一杯。”巴根露着邪邪的笑容。“乌日娜倒是漂亮的很”,伸手向乌日娜小手上摸去。一声惊呼,乌日娜皱着眉头缩回了手。
族长脸色变得乌黑,正待呵斥。一个雄壮的身影已经站在乌日娜面前,乌木图一把将巴根推开。巴根看着突然冒出的人,下午受挫的遭遇便想了起来,“外来的小兔崽子,滚开。”巴根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一声大吼让热闹的人群瞬间平静下来。
乌木图看着巴根,心中暗暗冷笑,抽出腰间的刀插向地面“巴根!我,乌木图,和你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