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小轩。”
祁辰擎推了推呆坐在床前的卫司然,从早晨开始他就发现卫司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好像在想什么,在盛世的时候也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回家后也是默默地回到房间,呆呆坐着。
祁辰擎的轻呼声让卫司然立马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一些弥散:“什么,你叫我吗?”
卫司然抬起头来,祁辰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好了澡,****着上身下面裹着一条浴巾,松松的裹着,围在胯部,精瘦的躯体一览无遗,一滴水珠顺着祁辰擎狭长的浓密的眉毛流下,滑落在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你在想什么呢?”祁辰擎居高临下的看着卫司然。
“我,我没想什么?你,你洗完了。”
卫司然躲避祁辰擎的注视,起身:“那我也去洗了。”
说着快速的跑进浴室中,关上浴室的门。
在卫司然躲进浴室的瞬间,祁辰擎看着浴室门眼神突然变得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下露出一种看不透的神情。
卫司然不敢看镜子中自己的模样,原本以为听到祁辰擎有新的行动,就有机会抓住他为父亲报仇,自己应该会很高兴,很激动,可是这样的机会放在卫司然面前他却犹豫了,卫司然丝毫没有觉得一点点的高兴,反而像是一块大石头堵在自己的胸口,吐不出,吞不下。
所以他不敢面对自己,只要看着祁辰轩的脸,卫司然就有深深的罪恶感,他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的变化,却又忽视不了自己的变化。
躺在浴缸内,卫司然闭着眼身子沿着缸沿滑进浴缸中,身体全部浸入水中,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睁开眼睛,温水涌着浸入眼中立刻有一种刺痛感,脑海中他依旧还记得大海中海水冰冷彻骨的温度。
盛泽明天就会离开运军火回来,如果他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扳倒祁辰擎了,卫司然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了,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空气越开越少,卫司然猛的做起来,双手按着浴沿,大口的喘气,眼神有一些血丝,低头看着微微波纹中倒影出的自己的模样,你的眼神为什么是这样的。
卫司然早就等在杂物室里面,一动不动看不出表情,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柯远走了进来,警惕的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关上了门。
“你找我做什么?”
柯远收到卫司然要见面的信息立刻来到了杂物间。
“盛泽出去了?”
“是,我知道,不是说他去出差了吗?擎少让他去美国办理什么文件吗?”盛泽离开时就这样告诉柯远的。
“他不是去了美国,而是去运毒品去了。”
卫司然如实的告诉了柯远。
“运毒品?”说到毒品,柯远立刻瞳孔放大。
“对,而且应该很快就会运送回来。”
柯远大脑运转的很快:“如果我能乘机将盛泽抓住,并且人脏并获的话,就是他们在怎么找借口也绝对逃脱不了,百口莫辩,在继续挖下去,那祁辰擎也一定逃不掉。”
柯远说着还有一些激动,相比之下卫司然就显得特别沉默。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立刻通知局里。”
柯远急忙询问,他早就受够了这种随时会被发现,胆战心惊,夜不能眠的日子了。
“你真的要抓他们吗?如果失败了我和你都没有活路。”卫司然竟然有些希望柯远能够主动可以放弃,也可以给自己一个放过祁辰擎的借口。
“这种日子我身不如死,与其这样不如赌一把。”柯远说得决绝,毫不犹豫。
卫司然看着柯远,他多年的好友,无数次的并肩作战,面对多大的困境,困难,他们之中没有一人退缩,而现在他居然退缩了。
“难道你不是吗?你还想要就在祁辰擎的身边,继续屈服在他身下吗?”
观察到卫司然的脸上有些犹豫:“你不要忘了是你主动还找我的,我和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柯远抓住卫司然的肩膀,坚定的看着卫司然的眼睛:“赢了,我们就解脱了。”
卫司然透过柯远的瞳孔看到自己的脸,看到深处,卫司然仿佛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在变成父亲的模样。
是啊,自己着背负的那么多责任,怎么可以犹豫,怎么能犹豫。
“如果我没有猜错,盛泽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把军火运送回来,而且应该会从富同码头运回来。”
柯远把手放下:“富同码头?为什么会是那里?祁辰擎有那么多码头为什么会是那里?”
“富同码头是祁辰擎全部码头中地理位置最好的码头,视野最广,不容易被埋伏和伏击,不但在那里下货,而且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运走,重要的是富童周围的交通便利,如果要不被发现跟踪他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卫司然娓娓道来,有条有理,神情,语气让柯运再一次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你说的对,富同确实是个很好的地方,要想抓住他们最好的选择,最安全的选择只能是在码头上,我立刻通知局里马上就准备。”
说着转身离开,手握住把手的时候,又停顿了下来没有回头。
“你还是早点离开祁辰擎吧,不过怎么样,这次祁门一定会大乱,你走了他顾及不了你的。”
说完拉来门离开。
卫司然没有一同离开,反而走到墙角从一处的杂物边,依次取下表面的杂物,直到翻到一个布满灰常的纸盒,打开纸盒,一把枪出现在盒子里,许久未见天日的枪上也有些灰常。
卫司然拿起枪,这是祁父当初给他的,一直被卫司然藏在这里,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擦净枪上的灰尘,露出原来的风采。
或许这就是他和祁辰擎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