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是滋味：“我把你送去你最心爱的乔星心那里，你总该不生我的气了吧？”
语气酸溜溜的，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
夏绵绵笑容一秒收敛，大大地哼了声，抱着薯片上楼去。
周南生：……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难哄？真是令人头秃。
坐了一会，有电话进来。
“周总，赖云芸跟欢娱的负责人碰面了。”
“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眼神逐渐沉下。
欢娱是另一家娱乐传媒公司，跟风起是竞争对手。
赖云芸自命不凡，他早就知道，也知道她对自己目前拿到的资源不满意。不过，像这样合约内跟对家私自沟通，倒是愚蠢得让人想笑。
留不住的人，那就不留了。
赖云芸出事，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一些。
三月初有个小型电影节晚会，乔星心凭借烽火年华的精彩表演入围最佳女配候选人，应邀出席晚会。晚会有助兴表演节目，巧的是，赖云芸和刘承思竟然作为嘉宾一同表演助兴节目。
要表演节目，自然就要排练。
赖云芸本来武打练习的行程就排不过来了，如今又撞上晚会节目排练，更加没空过来。本来是要一起训练双女主打戏的，现在成了乔星心一个人在练习室练习。
“小乔，歇息一会吧。”武打老师给乔星心扔来一瓶水。
角色中杨家小姐的兵器是跟人物性格反差萌很大的两米长刀，经过前段时间武打基础的训练，现在乔星心已经开始练习长刀使用技巧了。长兵器到底不同于短兵器的轻灵，笨重不说，还难驾驭，乔星心这几天每天练习结束都会有种双手废掉的感觉。
她气喘吁吁坐下，虎口磨出了茧子，拿瓶装水都觉得硌得慌。
“星星姐，我听说，赖云芸彩排的舞台就在旁边的体育馆。”
夏绵绵成功走后门挂了个武术指导助理的名头之后，就开始光明正大跟乔星心黏在一起，这会儿听到了八卦，就兴致盎然一边给乔星心捏肩一边疯狂暗示。
“嘘……！”乔星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武术指导老师。这些天为着赖云芸的不配合，武术指导老师不知道有多恼火。
体育馆离风起大厦不远，也就十几分钟路程。乔星心低声问道道：“想去看？”
夏绵绵小鸡啄米般点头。
看不看的无所谓，她就是想再去给赖云芸来一个‘自动防卫’。最近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无聊到好想搞事情。
她还在为之前赔出去的几百块钱肉疼呢！
偷看晚会彩排啊……乔星心眼珠子转啊转，听起来就感觉……好刺激。
两个无聊的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趁着休息时间去溜一圈。
这一溜，竟然就溜出事来。
晚会彩排现场后台的右边，有个很小的办公室，平时用来堆放舞台设备或其他杂物。乔星心本来是带夏绵绵躲到这小办公室旁边偷偷看彩排情况的，却不想，好巧不巧的，撞上赖云芸跟刘承思在说办公室里悄悄话。
“我姑父说了，你那部电影会放行的。但是你别忘了答应我办的事。”
“我不会忘的，不过，我最近没有跟乔星心见面的机会。她提防我提防得厉害。”
“现成的机会不是来了吗？电影节开幕你是要跟她同一个剧组走红毯的，到时候我会提前找水军制造舆论，你想办法多给记者一些猜测的空间。我知道你跟蓝台关系不错，明年那个大火综艺我必须拿到手，这也是我帮你复出的条件。你要是都给我办妥，以后你的电影我保证都让姑父放行，你要是做不到，那我们的合作也别谈了。”
……真狠。
乔星心心中啧啧称奇。这个赖云芸也是大胆，居然私自代表自己的姑父跟圈里人做权钱交易，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天真无脑？
只听两人仍在继续说话。
“你跟周南生的事，是被人整了还是自己设计的？”
周南生？
乔星心惊讶地看向夏绵绵，夏绵绵一脸震惊。
“不小心被拍了。反正最近刚好需要一点热度。帮我个忙。我知道你认识纸媒的人，网上那些被删就删了，纸媒那边帮我刊登出来，我可能要做些事，需要这些新闻帮我挡舆论。”
“有人过来了。”
乔星心眼尖，见有工作人员往这个方向来，担心自己暴露，赶紧拉着夏绵绵走开。
“嘘！”办公室里，刘承思也听到了响动，示意赖云芸别说话。
赖云芸的神色顿时警惕起来。
“我先出去，晚点再找机会聊。”刘承思说道。
赖云芸点点头。
刘承思推开门，小心翼翼往外走。
赖云芸要避嫌，当然不能跟他一起出去，她圈着手，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
她想跳槽了。
确切来说，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风起虽说很不错，但同时存在一个乔星心跟她争资源，这点令她很不满意。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公司，也不可能容得下两个新生花旦。上次造型被嘲的事情之后她就看出苗头，风起更多的是想要捧乔星心。
她不傻，得自己谋求后路。
那天晚上跟周南生在外面说话被狗仔拍到了，周南生那边第一反应自然是封杀消息不让造谣的，但是她这边，却又不同的想法。
风起是她的东家，如果哪天她跳去欢娱的事情定了，舆论肯定会抨击她忘恩负义，所以她必须留着后手，营造她曾经跟周南生在一起过的假象。如此一来，她跳槽的话，网友们的注意力也会转移到情感破裂这种八卦上，届时她在配合卖卖惨，就能把舆论对她的不利降到最低了。
至于周南生会不会配合她炒作，她不在乎。这个世上没有钱买不来的舆论，三人成虎，说得多了，粉丝自然会信的。
赖云芸心里打的小算盘，是顶呱呱的好。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今天的这番谈话，会被泄露出去。
乔星心拉着夏绵绵往外走，走到人少的地方，这才停下来，回头奇道：“绵绵，周南生怎么跟赖云芸扯到一起去了？”
她最近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武打训练上，对绯闻的感知度低了很多。
夏绵绵捏着拳头，咬着唇不说话。
这表情，看来也是不知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