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安原王心头怒火愈重,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居然敢在自己发脾气的时候敲门,刚想开口便骂,就听见了慕天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父王,是儿臣。”
听到来者是慕天捷之后,安原王的脸色才稍有缓解,但是仍没好气的说道。
“进来。”
看着从外面推门而进的慕天捷气质出众,丰神俊朗,这时候,安原王才觉得自己的心情终于真正的好了一些了,看着自己得意的儿子说道。
“你看看这信上的东西,当真是欺人太甚,我都一再退让,没想到他们居然得寸进尺,居然还拔掉了我的一个暗桩!”
说着他将手上的那封信甩在了桌子上。
慕天捷随意的扫了一眼便知道了大致的情况,他连忙上前安抚,劝了两句之后看着神色稍有缓和的安原王,这才开口。
“可是父王,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我们的人已经暴露了,而是藏在那山谷里的两千精兵!”
听他此言,安原王面色一怔,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
“我自然也担心这个,可是他们终归应是不会发现这件事情的,他们明明是冲着那些贪污案去的,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也不能不做防备。”
说到这里,安原王微微思索,随后对着慕天捷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这样你亲自带人去。”
耳语了一番之后,安原王的面色这才总算是彻底的缓和了下来,他拍了拍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个头的慕天捷对着他欣慰的说道。
“有你,父王便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京中,慕天捷边带着一众死士悄悄的出发了,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在历晖年和栾茗这边,他们的计划也在悄然的实行着。
第二天一早,昨天那被杖刑的十几名官员便都同时不治身亡,其他的官员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的府门紧闭,再也不见任何的外人。
整个地方,所有的官员的府中都笼罩着一片紧张的气氛。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历晖年和栾茗再一次来到议事大厅,便看到了来的官员人数是之前的一半,除了那十几个已经不治身亡的官员,剩下的就将近一半的官员都生病不来,对于他们的这个表现,栾茗自然也有应对的方法。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
看着仍是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的清成,栾茗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并没有和他解释到底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又亲自为了他几口的蛋黄酥,之后便嘱咐让人仔细的看好将他带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清成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栾茗,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见他如此栾茗的心中有几分惊讶,难不成这么小的孩子就有什么心事了吗?
她心中有些好奇,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将他喊了下来。
“清成,你是有什么话要对娘说吗。”
听到栾茗主动喊自己,清成的神色当中带上了几分的激动,他扭头对着栾茗,有一些羞涩的张张嘴,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角。
见他这模样,让栾茗的心中愈发的好奇,于是上前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
“娘在这里,你什么事情都不用怕,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听到她这么说之后,清成看了她一眼,可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从她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然后跑到了那个侍女的身边说道。
“不用了,等娘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之后再说吧。”
说完便跑的不见了踪影,对于他这样的小孩子心性,栾茗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宠溺了笑笑,又对着那名侍女嘱咐了两句,这才连忙让她追了上去。
历晖年正好从外面走过来,清成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历晖年对于他会跑的这么急急忙忙的,有一些惊讶,可是清成也只是说了一句。
“爹爹好。”
随后便又跌跌撞撞的跑了没影。
“这是怎么了?”
历晖年微微笑了笑,对着栾茗说道,如古井一般深沉的眼眸,此刻充满了腻人的宠溺。
对于他的这句话,栾茗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见到似乎确实没什么答案,历晖年也就不在此多问。
毕竟小孩子偶尔确实会有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想法,而目前他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赶快将安原王的藏兵之地找到,这样的话他们才好复命。
“我已经想好了,第一家,就去这里。”
栾茗将一份资料放到了历晖年的面前,看着上面的名字,历晖年并没有任何的异议。
原本以为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的王建东,当天听下人来报,说是历晖年和栾茗前来求见的时候,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忍不住的抖了三抖。
面容悲切,随后他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声才人命一般的说道。
“算了算了,还不赶紧把人请进来吗!”
不过多时,等到历晖年和栾茗来到王建东的房间的时候,只见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是昏迷了过去,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当中看到了戏遣。
栾茗狡黠的转了转眼珠,随后上前叹息了一声说道。
“原还以为王大人生病是托词,如今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着她便将目光转向了在旁边弯着腰,已经被嘱咐过一顿的管家问道。
“你再说一遍,王大人得的是什么病?”
管家听到栾茗问话,飞快地抬眼看了她一眼。
随后又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心中忍不住的嘀咕着,这大人虽然是一名女子,可是目光凌厉似乎仿佛能够直接看穿人的内心,怪不得身为女子也能够和历晖年一起来查此案。
“回大人的话,我们家大人是受惊过度,所以昏迷不醒。”
栾茗听完之后,了然的哦了一声。
她眯眼看着管家,直到看管家的额头上已经忍不住心虚的冒冷汗,随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那看来是我昨天吓到王大人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有必要为大人此病负责。”
说着,她便从怀中逃出了一卷银针。
看着那寒光烁烁的银针,管家心中顿时已经玩儿躺在床上正在装晕的王建东,似乎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了栾茗的身份。
听闻似乎镜中是有传言说栾茗和安原王世子是师兄妹的关系,既然同出一门,那肯定也是师从邱正青,医术自然是不用说的。
他心中长叹一声,但是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自然这病还是要继续装下去的,于是立刻便咳嗽了两声。
‘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