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早就让你们走了,偏要等到现在,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
我们司制房在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司珍房的人来撒野呢。以前你们司珍房压着我们司制房的时代过去了,现在你们只是四房里面最弱的,还妄想和我们平起平坐,真是在做梦。”
司制房最前面的那位宫女话音一落,司制房的其他宫女全都笑了起来,这份笑容带着被压抑了许久的解脱,甚至是欺压旁人的快乐。
当初她们司制房的司制被罚,掌制也被关,司制房一时间成为尚宫局里面最为落寞的一房,如今她们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而且被她们欺压的还是曾经那个因为白尚宫而高高在上的司珍房。
这种巨大落差,令她们十分的兴奋,一个个都得意地看着司珍房的人如同落水狗一般离开。
白络汐就站在帐篷外听完这所有对话,虽然她面上没有丝毫愤怒的表情,可如果巧儿在这里看到她的眼睛,就一定会惊讶,因为这才是白络汐真正生气的模样。
司珍房的一个宫女拿着东西,刚拉开帐篷的门帘走出来,突然脚步一顿,身子愣在原地,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白络汐,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
帐篷里面司制房的宫女见到司珍房这人停下,顿时就不满道:“你还磨磨蹭蹭做什么!让你快点出去,滚啊,是不是想要我们亲自动手!”
门口这宫女没有说话,只朝着白络汐看来,脸上再一次露出委屈之色,眼中的泪也掉了出来。之前的倔强全无,此刻的她犹如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看到了自家的大人一般,只剩下难过和委屈,想要倾诉,更想要大人帮她主持公道。
白络汐轻轻拍了拍面前这宫女的肩膀,对她道:“走吧,进去,外面露气重,晚上没法睡。”
宫女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头,随后从帐篷门的位置退了回去。
司珍房的其他人都觉得奇怪,这个走在最前面的宫女,是他们司珍房这次出来的五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人很单纯,脾气性子都很弱,算是一个小白。
所以,她们刚才才会让她走在前面,担心她在里面会再次受到司制房宫女的羞辱。按理说,她应该直接离开才对,怎么可能会有退进来的勇气?
突然,司珍房那个性子要强的宫女眼中划过一抹光亮,她轻轻地对旁边的一位同伴耳语:“如果我没猜错,茵茵回来,肯定是能给我们撑腰的人来了。”
她旁边的宫女一听,眼中也露出喜色,但随即就将这份喜色压下,露出委屈难受的模样。
她们刚才被司制房的人那般欺辱,既然能撑腰的人来了,那不管怎么,她们也得将样子给做足了,好让人知道司制房的是如何欺人太甚。
司制房的人此刻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见到名叫茵茵的宫女退了回去,顿时就大喝道:“好啊你居然还敢回来,不把我们的话放在眼里是不是。行,你不想出去,那我就亲自把你给扔出去。
姐妹们,都一起上,我看她们司珍房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在我们八个人的手中还真能赖着不成!”
她话音一落,顿时司制房的剩下七人都冲了上来。
就在她们将要对司珍房的茵茵出手之时,白络汐拉开帐篷的门走了进来,只是一个眼神,就吓得司制房那八人不敢动弹。
“尚……尚……尚宫大人!”
其中一个人失声叫道,其他人也都迅速反应过来,就要跪下给白络汐磕头。
白络汐冷冷地看着她们,只挥手让司珍房的四位宫女起来,对于那司制房的八名宫女,既然她们想跪着,她就让她们跪着。
司制房的众人此刻一个个都心生恐惧,尤其是之前最嚣张的那个,早就已经口干舌燥,吓得魂不附体,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真是好大的威风,我竟不知道我们尚宫局什么时候是你们司制房的宫女说了算。想要赶人就赶人,想要谁滚谁就得滚,呵呵,厉害,太厉害了。”
司珍房的四人听到这话,心里感激的同时又更加委屈了,尚宫终于来帮她们主持公道了,可之前的那些话也在刺激着她们的心。
司制房的人更加害怕,当先的那人心中恐惧最为浓郁,听到白络汐这样说,她下意识地就解释道:“尚宫大人,奴婢冰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白络汐眉头一挑,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说不出来了?难不成我还冤枉你了!”
“没有!尚宫大人您说的都是对的,奴婢不敢那样说啊。”
“既然我说的都是对的,那你便是承认之前我所说的话了。”
那宫女听白络汐如此一说,顿时就吓得颤抖起来,赶紧道“不,奴婢没有!奴婢从来都不敢有那个心思。”
“一会儿说本尚宫说错了,一会儿又说本尚宫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此反复无常,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被招到我这尚宫局来的。”
白络汐看了旁边司珍房那个性子要强的宫女一眼,淡淡吩咐道:“出去叫两个嬷嬷进来,把这反复无常的东西给我拖下去,交由浣衣局,就告诉浣衣局的芳姑姑,说是我瞧着她们浣衣局这次去别宫的人不多,送她了,让她好好调教调解。”
被白络汐叫到的宫女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知道白络汐这是在帮她们敲打司制房的人,也是做给其他两房看,让她们都不要小觑司珍房。
“奴婢现在就去。”
那宫女出去后,司制房的宫女瘫软在地,此刻心间生起无数懊悔,抱着白络汐的腿不停求饶,可惜这一切都晚了,她的结局只有一个,去浣衣局做宫里最下等的宫女。
在她被带走之后,整个帐篷里面都静悄悄的,没人再敢说半句话。白络汐的目光在司制房剩下的人身上一扫,又落在了司珍房四人身上,冷声道:
“你们都是我尚宫局的人,以后但凡谁再掀起这种无畏的争斗,企图破坏我尚宫局团结之人,我绝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