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有要事相告。”紫宸殿内,刘慧如眼露激动之色地看着凤位上的刘太后。
刘太后瞧着她那模样,脸色一变道:“你又想说白司珍什么坏话,慧如,姑母已经告诫过你,不要和再去惹事,更不要和白司珍对着干,她对姑母还有用。”
刘慧如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她也不知道那个白络汐到底给她姑母吃了什么药,居然让她姑母这么帮着说话。
不过,今天之后,她姑母应该再也不会对白络汐起任何包庇之心了。
嘴角翘起,刘慧如开口道:“姑母,您先不要着急,慧如最近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您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再对那白络汐如此看中。”
“哦?什么秘闻。”刘太后阴沉的脸色并未有丝毫变化,显然对刘慧如口中的那个惊天秘闻不报任何重视,只当做刘慧如是厌恶白络汐,故意如此的。
刘慧如也看出了刘太后所想,心中暗恨道:“我可是你的侄女,你居然不相信我,就去相信那么一个罪臣之女。哼,要不是我厌恶那白络汐,我才不会告诉你,就看着你被她骗好了。”
“姑母,您可知道之前被满门抄斩的白家。”
刘太后目光一沉,说道:“那个白尚书家?白络汐难不成还和那白家有什么联系。”
“岂止是联系啊,姑母,那白络汐就是白尚书的女儿,亲女儿!”
“不可能!”
刘慧如话音刚落,就被刘太后给否定了。
“那白家一门五十多口人,全数被斩,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白家的女儿,早就已经化为了一捧黄土。这宫里面的人都是经过层层挑选的,怎么可能会有罪臣之女混进来。
慧如,姑母知道你不喜欢那个白络汐,可是她对姑母有用,你不能这般污蔑她。好了,今天姑母乏了,你就先退下吧。”
刘慧如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太后,这样惊天的秘闻,她姑母居然还无动于衷,那个白络汐究竟给她姑母灌了什么迷魂汤!
“姑母,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您别被她给骗了,她真的是那个白尚书的女儿!”
“刘小姐,您还是出去吧,太后娘娘要休息了。”
刘慧如不甘心地被请出去,脸上生起强烈的怨恨。
“白络汐!你这个贱人,我们走着瞧!”
她决定亲自去查探,把证据给找出来,只要她把证据摆在刘太后面前,她就不信刘太后还能包庇白络汐。
刘慧如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刘太后那双闭上的眸子突然猛地睁开,对着身边一个老太监吩咐道:“你,去暗中查探一番,看看慧如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另外,把林尚宫给哀家叫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刘太后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她决不允许身边存在叛逆之人,哪怕是只有一丁点苗头,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处决。
远在尚宫局的白络汐并不知晓,刘太后对她已然动了杀心,她还正为自己说服了程逸轩而感到高兴。
尚宫局主殿中,林尚宫接到刘太后懿旨,眼皮不由得跳了起来,好似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般。
跟着老太监来到紫宸殿外,那种感觉越加强烈,林尚宫心一沉,心中做好了准备。
“奴婢见过太后。”林尚宫恭恭敬敬地给刘太后行了礼,跪在地上。
刘太后没有让她起身,这使得林尚宫心中更为忧虑,只是面上不敢表露出半分。
“林尚宫。”凤位上,那阴沉中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压力也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全都落在了林尚宫身上。
“哀家问你,你在这后宫多少年了。”
“回太后话,奴婢在宫中已有二十年。”
“二十年了啊。”刘太后看似感慨地说了一声,但很快话锋一转,怒喝道,“都二十年了,你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尚宫心中一滞,隐约之间已然猜到了什么。
“太后明察,奴婢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做事,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差池。太后娘娘您如此说,奴婢惶恐啊。”
“哼,你还委屈上了,难道哀家还说错了!”
林尚宫更加小心道:“太后您乃国母,这世间万物都能错,太后您永远都不会有错。太后若是说奴婢不好,那就是奴婢不好,您要怎么惩罚奴婢都行。”
刘太后阴沉的脸色略有一丝缓和,看了林尚宫几眼,见她不像是在说谎,这才说道:“好了,你在宫里二十年了,哀家还能不知道你?方才哀家不过同你开个玩笑罢了,起来吧。”
林尚宫此刻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赌对了。
她猜测刘太后应该是知道了某件事,很有可能就是白络汐之事,故意来诈她。毕竟,当初白络汐进宫,有她的成分在。
但是太后之事猜测,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证据,连太后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只是为了确保万一,这才会传她过来问。
缓缓起身,林尚宫不敢露出一丁点异色。
她刚站起来,就听上面的刘太后继续道:“哀家记得,当初尚宫局选宫女时,是你在主持。”
“回太后,这二十年来每年尚宫局选宫女,皆是奴婢在主持。不过除了奴婢之外,尚宫局的司级女官,以及甄选女子入宫的王公公,都会出面并核实其身份。
太后您叫奴婢过来,可是宫女中出了什么可疑之人?若是如此,奴婢回去定然仔细盘问。太后若不放心,也可让李公公将人带走亲自审问。”
“不必了,哀家信你。”
刘太后挥了挥手,好像对此事并不看重一般。林尚宫心里却清楚,如果刘太后真的不在意,那么就不会让李公公带她过来询问。
此事,她得先回去问问白络汐,之后再做决定。
从紫宸殿出来,林尚宫就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上了,她不敢立刻去找白络汐,只能利用暗号给白络汐传递消息,询问白络汐最近可有说出她身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