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络汐带着巧儿以及做好的桌球缓缓地朝着紫宸殿而去。
之前刘慧如出现的消息,被巧儿派去的人传入了白络汐耳中,见到刘慧如出手,白络汐嘴角勾起,鱼儿上钩了。
“尚宫,那个宫女您看如何处置?”巧儿恭敬问道,她口中的自然就是被刘慧如安排过来,给刘慧如和赵雨蝶传递消息之人。
白络汐淡淡道:“送去浣衣局吧,她洒扫得不好,冲撞了尚宫局的人,还弄坏了要送给贵人们的东西,这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是,奴婢即刻就去安排。”
巧儿说完,对着身边一个小宫女吩咐两句,那小宫女迅速跑开。
不过两炷香的时间,也就在白络汐刚到达紫宸殿门口的时候,那个帮助赵雨蝶和刘慧如传递消息的宫女,就被带入了浣衣局,纵然她再挣扎,各种痛哭也都无济于事。
管理她的掌事姑姑沉声道:“得罪了白尚宫,你能活命就不错了,再闹下去,浣衣局你也别去了,直接去阎王爷那边报道吧。”
这话一出,那宫女这才不再挣扎,哭哭啼啼地被送走了。
在紫宸殿门口,白络汐见到了刘慧如。
此时的刘慧如站在紫宸殿门口,正在等待里面的传讯。白络汐心中一动,这刘慧如来了至少得有一刻钟,可太后愣是没有让其进去,可见太后心里对刘慧如的芥蒂有多深。
如果再经历今天这件事,相信刘太后更加厌恶刘慧如,将来只待再随便点一把火,都能将两人最后那点亲情给烧个干净。
毕竟,刘太后对自己的儿子都能狠下心来,对刘慧如这个隔了一层的侄女,又能有多深的额感情,一切不过是因为有刘本昌在而已。
刘慧如见到白络汐,立刻冷哼一声:“贱婢!”
刘慧如身边的一位宫女顿时变色一变,想要开口,却被白络汐出手给拦住了。
见状,刘慧如更加得意。
“白络汐你这个贱婢,就算是再怎么会巴结讨好人,你还不是一个贱婢,什么都算不上!”
白络汐只淡淡地看了刘慧如一眼,嘴角突然勾起,露出一种颇为得意的笑,故意刺激刘慧如。
刘慧如还没明白她为何这样笑,便看到她没有丝毫停顿地踏入了紫宸殿,刘慧如脸色一变,赶紧冲旁边的太监吼道:“你们都是瞎子吗,居然不去拦住这个贱婢!”
然而,并没有一个人接她的话,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看到一般。
“你们!”刘慧如气得跺脚,她恨恨地瞪了这些人一眼,抬脚就要朝殿内走去。
“刘小姐,太后还没有宣您,还请您在这里等候。”
她刚抬起脚,那些有如木头一般的太监宫女立刻就说道。
刘慧如猛地抬起头,瞪向这些人,怒喝一声:“你们说什么!让本小姐继续在这里等?白络汐那个贱人为什么可以进去,本小姐为什么就得等,难不成那贱人身份比本小姐还高!”
那些宫女都沉默了,只有一位有些资历的老太监开口道:“刘小姐,您是金尊玉贵,白尚宫自然无法同您比较。只是太后曾经吩咐过,但凡是白尚宫来紫宸殿,皆不用通报。
而太后娘娘也不是故意不让刘小姐您进去的,奴才方才都说过了,太后娘娘身子不适,目前正在休息,奴才们也都不敢进去打扰。
刘小姐您再等等,兴许白尚宫进去后,太后娘娘的病就会好上一些。到时候再有白尚宫替您通报,相信太后一定会宣您进去的。”
听完这话,刘慧如脸上怒气更浓。
“本小姐才不要她通报,你们都给本小姐滚!今天本小姐还非要进去了,看谁敢拦着我!”
刘慧如大步朝着紫宸殿走去,太监们不敢上前,只有几个弱小的宫女被推到前面拦着她。可那些宫女本就弱小,加上内心不敢,很快就被刘慧如给闯了进去。
刘太后坐在凤位上,被白络汐揉着太阳穴,白络汐每揉一下,她的头痛就缓解不少。刘太后正要开口表扬白络汐,突然就见到一个人冲进了紫宸殿,顿时她吓得身子往后一缩。
白络汐反应很快,她早就猜到刘慧如定然气不过,会冲进来质问,于是在刘慧如冲过来的那一刻,她的手就收了回去,不至于将刘太后给弄伤。
“什么人!”刘太后大怒,“来人,还不将她给哀家拉出去!”
刘太后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她这几天晚上做梦,就梦到有人突然闯入她的寝殿,将她给杀了,而且是把她的头颅给割下来。
刚才看到突然有人闯进来,她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就是那个梦,来不及思考,顿时就发布了命令。
刘慧如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太后,高声喊道:“姑母,是我啊,是不是白络汐这个贱人又和你乱说了什么,你居然要将我给赶出去!”
听到刘慧如的声音,刘太后定了定心神,再次看过去,才发现来的真的是她,而不是梦中的索命女鬼。
捂住额头,刘太后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将殿外进来的侍卫都叫退。
刘慧如见白络汐就站在刘太后旁边,她也气冲冲地走了上去,坐在刘太后身边的位置。
刘太后最近本来就敏感,加上刚才那一幕,此刻心中依旧没有缓过来。这刘慧如大大咧咧地坐下,多少都有些让刘太后不快。
“太后,奴婢奉命制作的桌球已然完成,方才让侍卫们送去了偏殿中,待太后您身子好一点,便可过去把玩。
白络汐的声音轻柔,说出的话语让刘太后莫名的安心,刘太后渐渐地从刚才恐慌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嗯,哀家改日再过去。”
刘慧如狠狠地瞪了白络汐一眼,她和刘太后说话,刘太后理都没理她,直到现在眼神都没停留在她身上。可白络汐这个贱婢一开口,刘太后就回答了,这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姑母,我觉得您应该现在过去看看。”刘慧如想到赵雨蝶传过来的消息,眼中恨意掠过,快速说道。
刘太后不满地皱了皱眉,她最近本来就头痛,刚才又被刘慧如给吓了,现在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白络汐知道为她着想,说等过些时候去,刘慧如却丝毫都不顾她这个姑母的安危,开口就让她去。
“再等两日,哀家今日身子不适,不想去。”
刘太后沉声开口,话语中已经透出了几分对刘慧如的不耐烦。
白络汐和这紫宸殿里面伺候的宫女都听出来了,可偏偏刘慧如这种蜜罐里养大的人听不明白,还一个劲地撺掇。
“姑母您就去吧,白尚宫好不容易做了那东西出来,您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刘慧如刚想开口说赵雨蝶传过来的那个消息,转念一想,白络汐心机太多,她还是不要直接将那消息说出来,万一是假的呢,她得先试探一下。
刘慧如话音刚落,白络汐立即跪下道:“太后,奴婢和尚宫局本来就是为您制作东西的,奴婢们做这些都是本分,可不敢如刘小姐口中所说的那般去想。
您是一国之母,您愿不愿意看,愿意什么时候去看,都只能由您自己决定,奴婢们心中从未想过可以胁迫主子。”
说完,白络汐含泪般地朝着刘慧如看去。
“刘小姐,我知道您对奴婢不喜,可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太后误会。”
她那惶恐的眼神落在刘太后眼中,就是对刘太后的敬畏,刘太后十分满意。而落在刘慧如眼中,就认为她是在害怕,担心她们尚宫局以次充好的事情会被刘太后发现。
刘太后伸出一只手,将白络汐拉了起来,白络汐也顺势起身,她自然是不敢将力气压在刘太后身上的。
“络汐,你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哀家心里难道还能不明白?你放心,有哀家在,谁都冤枉不了你,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跪下,哀家不喜欢你这样。”
刘太后这般,可算是给足了白络汐面子,将刘慧如都给羞辱了一番。
刘慧如怎么气得过,加上心中认定已然掌握了白络汐的把柄,她更加急切地道:“姑母,我没有说白尚宫的坏话,只是你心里疼惜白尚宫,又怎么好让她刻意给您做的桌球放在那里空闲好几天呢。
慧如也从来都没有见过桌球,今日正好想要去瞧瞧,姑母,您就带慧如去吧。”
刘太后的眉头皱得更深,她实在不明白刘慧如为什么非要去偏殿那边。
“太后,您的身子还没好,依奴婢看,还是……”
白络汐刚开口,就被刘慧如给打断了。
“白尚宫,你一直都不想要姑母去偏殿那边看桌球,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你并未将东西做好送过去,或者是以次充好,担心被姑母发现,你可知道以次充好蒙骗太后是个什么罪名吗!”
白络汐刚才的话,更加让刘慧如有恃无恐,现在的她已然憋不住,将内心的话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