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苏联介入
柳条湖事变当日,东北最高统帅为避免与日本扩大摩擦,对入侵中国东北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关东军,下令东北军不准抵抗。次日,沈阳沦陷;次月,吉林沦陷;次年,东北全境沦陷。
乌尔木鲁隶属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漠河县下的一个偏远边防哨所,中蒙苏三国交界处,也是三不管地带。往北不过二十公里到达苏联国界,往西半日车程进入蒙古国。
因生存环境恶劣,这里自古便是流放犯人地带,如想要逃回内地,需穿过百里荒无人烟戈壁滩以及茫茫荡荡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其中凶险百出,危机千伏,恶劣的气候沙漠环境,丛林之中的猛兽毒蛇沼泽泥潭,稍有不慎,葬身于此。
日军的三三制冲锋,受制于地形因素,一时间竟也拿下不得,被谢老九等人浴血拼杀,打退了数次冲锋。
前沿瞭望台已破,谢老九等人退至二级瞭望台;二级瞭望台又破,谢老九等人退至山顶地堡。谢老九集中手榴弹在二级瞭望台预埋三处炸药,炸死炸伤数名关东军,趁关东军慌乱之际利用烟雾掩护杀出,重新杀退关东军,将他们逼回山下,重新占据前沿瞭望台。
谢老九知晓他们撑不了多久,乌尔木鲁哨所即将被攻破,找了机会,用刺刀随手挖了个坑洞,把怀里的羊皮筏子黄金地图和半块黄金埋了起来。泥土踏平,清除痕迹。倘若阵地失守,日本人攻上来,这等东西绝不能留给他们,哪怕日后自己也找不着了,也总比落在豺狼的手里要强,毕竟它还是在中国的土地上。
进攻受挫,日军武士道精神爆发,采用人海战术,不分主次,使其对手首尾不能顾,不再进行三三制冲锋仰攻,改用集团似冲锋作战,除炮手以外,所有人全部加入冲锋。
这一仗,谢老九等人杀得极为惨烈,人是血人,人无完人,负伤十余处,血流三尺余。尤其是陈阿大,身疮百处,甚为凶猛,着实让谢老九吃了一惊,不成想,陈阿大也是血性之人!
自柳条湖事变以来,日军从未遇到过今日之败,今日之剧烈抵抗。二十余人装备精良武装到牙齿的关东军,竟然拿不下眼前这些穷衣烂褴的仅有四人的支那小队,号称为帝国之花的关东军荣耀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关东军小队队长骂骂咧咧,八嘎声不绝于耳,谢老九等人听之哈哈大笑。
关东军小队长田中荣训斥道,“帝国的荣誉,决不能被这群支那猪侮辱,再次冲锋拿不下阵地,我等准备切腹自尽,为天皇陛下玉碎!”
日军所有人脱掉上身军装,露出白色衬衫,头扎白带红心太阳军旗,退子弹上刺刀。田中荣武士刀直指谢老九阵地,带头冲锋,一鼓作气直冲山腰,与谢老九等人缠住拼杀,进行惨烈的白刃战。
日军强势攻击山顶地堡,阵地已失,谢老九四人皆成日军阶下之囚。陈阿大伤势颇重,几度因失血过多昏厥,复又转醒,继而再昏。
关东军小队队长大尉田中荣是典型的日本军人,三十岁上下,身材矮小,但四肢粗壮有力,乃是常年训练结果。
此一仗,他杀得红眼,手中武士刀砍入老炮身体十公分,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理性压制住了他的兽性,一字一句用那蹩脚的中文大叫:“谁是谢老九!”
一字一句,狠绝有力,牙齿崩的喀嚓喀嚓响,若不是命令在身,早把谢老九等四人砍得七零八落。
“九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老九浑然不怕,昂首挺胸,“有话说,有屁放。”
田中荣恶狠狠瞪了谢老九一眼,日语命令士兵,“全部带回去!”
山脚下,两辆挂着镰刀和锤子的金边红星红旗的大皮卡正快速驶来,从车上下来一队加强排苏联士兵,围着皮卡建立两侧防守线,堵住下山路口。他们人手一把捷格加廖夫轻机枪,腰间挂满手雷,还有两挺架设在车头上的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在后压阵。
苏联红军士兵中尉莫洛夫走到阵地中间,关东军小队长田中荣拖着血淋淋的武士刀走了过来。
莫洛夫指着伤痕累累的谢老九等四人,用着生硬的中文的说道,“他们,给我。你们,不可以。”
八嘎!
田中荣武士刀还未提起,莫洛夫中尉的托卡列夫手枪已瞄准田中荣的脑袋,哗啦啦一阵拉枪栓声音,苏联红军士兵轻重机枪全部子弹上膛,一场火并即将爆发。
关东军小队副队长美津治郎见形势不利,队伍士兵又多有负伤阵亡,减员严重,此刻再与全副装备精良的苏军士兵发生火并,恐凶多吉少,不能硬撑,只能认栽,与田中荣耳语数句,“支那东北事件刚起,目前不宜再与苏联交恶,支那南京政府正积极寻求苏联和西方国家援助。此刻,应顺应帝国制定支那东北事件解决方针,笼络苏美等国,围困支那国,以求彻底解决支那东北事件方为目前之大计!”
田中荣还是不愿意放弃到嘴的肥肉飞了,与苏军翻译官说道,“你我目标是一样的,我大日本帝国与贵国一向友好,斯大林阁下与我天皇陛下多有见面,相谈甚欢。何不精诚合作,风险均摊如何?”
NO!
莫洛夫中尉拒绝的很干脆,手一挥,上来一个班士兵,强行从关东军手中接管谢老九等四人。此时,谁的枪多、人多、子弹多,谁就掌握战场主动权。和与不和,打与不打,合作还是兵戈,取决于强大的我,而不是弱小的你!
谢老九心里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娘希匹,老子今天活久见了,几十年兜兜转转今日竟被当作物件买卖一样你来我抢的,娘希匹!
莫洛夫指挥着红军士兵将谢老九一行人带上皮卡,随行车中有军医替他们清创伤口包扎止血输液。两辆皮卡一路向北,沿原路返回,天明时分,到达洛古河村。
洛古河村又称龙江源头第一村,地理位置佳,风景怡人,在那村中有诗云:源头活水起河川,川山相连引瞻观,观尽古今天下事,事如流水皆有源。因黑龙江两个源头在此汇合,一是源于外蒙古肯特山石勒喀河流经苏联到此汇合;二是源于中国大兴安岭西坡的额尔古纳河在此处汇流。西面是内蒙古,北面黑龙江对面就是苏联,与苏联波克罗夫村隔江相望。
前来接应莫洛夫的是河对面苏联远东方面军独立第八十八步兵旅上校参谋叶可夫,对外番号八四六一步兵特别旅,其中又以叶可夫上校任队长,莫洛夫中尉任副队长分离出一支特别行动小队,隶属叶可夫直接指挥,由莫洛夫负责督办、处理、上报、任命一切具体事物。
叶克夫利用身份职务之便,将莫洛夫一行人秘密偷渡接回了波可罗夫村。由波可罗夫村一个连队红军士兵护送开路,马不停蹄,昼伏夜出,极尽低调,先至州府弗拉基米尔,再乘火车转道莫斯科,经由莫斯科前往哈巴罗夫斯克(伯力),进行短暂休整之后。准备进入此行最终目的地——萨哈林岛(库页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