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星,这是一颗无比巨大的星辰,因为处在双星系统中,天苍星的气候变化无常。相对于其他生命星来说这里可以说是地狱了,可就在这里却产生了超级文明天苍一族。
天苍孕育五种主要种族,九幽,寒冰,烈焰,光明,利芒,还有一些小种族。这些生物有些没有实体肉身,有些则拥有多重体质可适应各种环境。他们少部分由天苍星自我孕育而生,多数则是繁衍而出,数量惊人,个体强大,但只有少数种族拥有高等智慧。
此时的天苍星正处于震荡之中,烈焰和寒冰举族哀嚎,至少有过亿的生灵陪葬。三圣圣陨的之时,天苍陷入了永夜,不在战乱年代被不知名力量毁灭三圣加亿万生灵,这种打击是不可想象的。
整个天苍高层都处于震怒之中,老怪物们猜测是触动那种大恐怖力量,暗骂寒皇蠢货的同时也心有余悸。若他们是寒皇的承命者此时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吗?不过这次也并非毫无所获,至少知道了这股特殊力量是有极限的,三尊圣位,和一条半寒皇的命,外加余威,差不多是能杀死四尊圣位。力量虽强,却在掌控之内。只是了解的代价太大了,可谓功亏一篑。
天苍悬浮着一只肉眼难以看到的百万里大的巨龟,巨龟周围空间层层叠叠,好似有无穷的世界环绕。它无与伦比的大,但它以一种奇异的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存在。在天苍看不到它,可它就是天苍的天,在它身上坐落着数不尽的岛屿。
这是千万年前龟祖陨落后本体所化的天龟之城,城内共有一万八千座岛屿,只有圣位才有资格拥有一座。在一百零八座中心岛屿的其中一座内,众圣汇聚,瑞条千万,神光涌动。
下一刻一颗紫色的恶龙头探出,漫天雷霆炸响,似乎在倾吐他的愤怒。
“多少年了,自人族元空两祖陨落,哪怕是真圣年代,我天苍一族也未有在祖星被人屠圣的。”
“空祖封锁神目星系的空间位置,星际之门难以开启,只能凭借因果牵连之力进入。圣位若想侵入代价难以想象,我等只能不断输送战士消磨人族。好在帝星太过迷人,无数文明想要入侵,已有不少种族找到其位置。”
“不过空祖的力量太强,位置千变万化,难以追寻。所幸伟大的神圣之祖送来破解之法,神圣灵轮。空祖的力量愈发薄弱,我等可输送皇者,降临半圣伟力。过不了多久就能本尊降临,开启星际之门,夺取帝星。”
“本圣请诸位齐力发动神罚,逼迫天苍交出寒皇,顺带惩戒一下人族。”
一尊三眼冰霜巨人开口,道:“以本圣对人族的了解,他们定不会妥协。”
众圣点头附议,恶龙见状大笑,紫炎翻腾。
“劫将至,圣非圣,这由不得他们任性。”
在场众圣凛然,许久不语,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们也在害怕着什么。他们为何不顾一切进攻神目,为了领地?够多了。为了统治压迫?他们为圣,不屑如此。
他们皆是大道上的苦行者,踏上大道,足不染尘,高高在上。可谁知道他们在无尽时空历史中扮演何等角色?他们不过是汪洋中的浪花,沙漠中的硌砾,圈中的猪猡,甚至是他人灵光的闪现,思维的火花。
许久,一晶体组成浑身散发光明的神圣打破了沉寂:“翼圣陛下何不让人族交出至上者。”
恶龙张嘴冒火:“至上者?不,没有谁是天生的至上者,那小姑娘对我等毫无用处,至于为何要抓她?哈哈哈……我们抓不到她……也不需要了。”
……
古朴的院落里,林探星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缥缈浑润,如山中泉流。让人骇然的是,这声音竟能刻在记忆深处,供人时时回想揣测。
“小丫头,来!让本圣看看你的眼睛。”
穆清心头一震,连忙道:“那个……燃燃的眼睛不能看。”
林圣望向他,那双倒映星空的眼睛让穆清心神震颤,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卑微的如同尘埃。
“你该称呼本圣为陛下,或者圣主。”
“是,陛下。”心神被摄住的穆清下意识回答道,但他没有低头,冥冥中有某种力量不允许他如此,又或是自身的尊严。
千燃走到林圣面前,与那双星空般的眸子对上,浑身颤抖,她在害怕。她不是穆清,作为神目出身的人,对圣位有一种发自灵魂的敬畏。
过了许久,林圣闭眼,自语道:“的确是永寂,本圣立于一旁观测也觉得心惊肉跳。”
她为半圣,虽盯着千燃,实则目光于侧旁观察,这常人难以理解的,对半圣则是寻常。仔细探查下,她估计人族目前没有可直视千燃的强者。
她也在疑惑,至上之力史上并非没有显现过,传说神目星出现过包括永寂在内的三种至上之力。每一种都有在一定程度上无解的特性。但它只是拥有极高的力量性质,并非天赋也非能力,相当于一股寄生在宿主体内奇特能量。
天苍要它何用?
林圣暂时没有答案,于是略带玩味的看向穆清,道:“你倒是有点意思,你是正统人族,却不在神目众生之列。有人说你来自圣域,本圣估摸着不像。你凭凡体肉眼能看到本圣面容甚至能直视至上体,说明你有自身奥秘,本圣不究。本圣不管你是何人,不论善恶,但你是人,这就够了。”
穆清一惊,眼前人竟如此不可思议,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然他更吃惊的是,她竟然不在意自己的人品好坏,人心善恶,这是何等广阔的心灵,何等高远的境界。她站的角度观测的点早已超越寻常,看到的自然非同寻常。
“千燃留下,你先出去吧,有人会送你出山。”林圣似乎不愿与他多说,让他出去。
穆清看看千燃,那无神的双眼,只能摇摇头,转身出去。他同情心痛她,感同身受,但他无法保护她,她留在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穆哥。”
清脆的声音在背后想起,穆清心都要化了。猛然转过身子,他抓住千燃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泥巴,将她散乱的齐耳短发拢在耳后。
“我去找治疗你眼睛的方法,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片天空。记住,穆清为天。”
穆清想起小时候妈妈的话。
“天子,受命於穆清,泽流罔极。穆清,天也。”
这是他名字的出处,他也永远记得他爸爸的交代,你拥有一个不平凡的名字,一定要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