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一夜无梦，睡的很踏实。
第二天早上，办理了手续，但是医院死活不给办理出院手续。
因为，他们了解朝歌的情况是相当严重的。
现在如果朝歌要出院的话，那么出了人命谁负责？
最后，双方实在是争吵的没办法，医院让周语琴在一个手续上签字。
这份手续的书面上自然是明文规定，朝歌出了院之后，出现的任何生命危险，到时候都和医院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
周语琴有些为难了，其实她也是不了解朝歌的身体状况。
只是昨天朝歌一下蹦的那么高之后，又说服她老半天，她这才勉强同意朝歌出院的。
现在医生谈到了这个，她又有些犹豫了。
她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只是，朝歌这事，发生的太玄乎了。
她现在还处于蒙圈的状态，始终想不明白朝歌怎么就在眨眼的功夫身体就恢复了好了。
完全就不像是刚做过手术的人。
中年医生是个年纪大概在六七十岁的主治医生，正是给朝歌做过手术的那位，李医师，李军山。
这个年纪的医生，依旧能操刀，已经不多见了，甚至可以说是稀有。
但他身份特殊。
春秋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主操刀手，主任医师，严格意义上讲，他的能力，早已没有职称可评了。
（医生职称级别从小到大：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
李军山看到周语琴有些犹豫了，他也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可是对朝歌的病情最有发言权的人。
朝歌能在两三年之内醒来，都算是万幸了，而且，即便醒来，全身的骨头已经散架了，注定成了废人，能保住命已经实属不易。
这是他对朝歌的病情保守估计。
所以，当周语琴提出要出院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反对的。
“我说姑娘，你男朋友的病情，我昨天其实已经跟你分析的很清楚了，你现在让他出院就是直接送他去死！”
“我这可不是吓唬你的......”
李军山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军山还没有说完这话，结果，下一瞬间，他像是见到鬼一样，眼睛睁的巨大，嘴巴也就此合不拢了，能伸进去一个拳头。
“我签吧！”
朝歌直接从房间里走出来，在那份合同上签了名字，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医院。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朝歌走出医院，李军山依旧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走出的那个年轻人，不就是我前几天做完手术的那个吗？”
“怎么回事？他刚才竟然是走出医院的？”
“骨碎，神经损伤，内脏受伤......”
“我的天......”
李军山一下子就毫无形象的冲了出去。
“你见到刚才有个年轻人从这里走出去了吗？”
李军山在路上随便逮住一个护士问道。
“李医师好......”
小护士见到李军山也是有些紧张。
这可是医院里边的第一把操刀手啊，待遇和院长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这只是小护士的想法，事实上李军山的身份比十个院长加起来待遇都高）
甚至，有好几次，她都看到院长在他的面前点头哈腰的给他倒了不少茶水。
而且，他在医学院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人，当代医学界当之无愧的泰斗啊。
这人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今天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如何能让她不激动。
“啊呀，这个时候不是打招呼的时候，你先回答我，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从这里走出去......”
护士好像在想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一些人，在这些人中尽量的回想年轻的面孔。
“就是我前几天给做手术的那个年轻人”
“啊......我好像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年轻人走出去了”
小护士终于想出来了。
她的心情现在依旧兴奋，难以平静，总算是回答了李医师的问题了，她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小护士刚说完，李军山就急忙的小跑了出去。
“奇怪，李医师怎么这么着急？”
“对了，刚才李医师说了什么？我又说了什么？”
“怎么可能？！”
她想到了前几天决心封刀的李医师再次操刀一事，那可是将整个院都惊动了个遍啊，为此，他们医院可是将这个有幸能得到李医师的收官之刀的家伙的底细打听了个底朝天啊。
骨碎，神经损伤，内脏受伤......
“李医师不会老糊涂了吧？”
她竟然大逆不道的嘴里小声的嘟囔了这么一句话。
“这样的必死病情，他选择了出刀，医学生涯几乎是以烂尾收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够请的动李医师接这场烂摊子，李医师不会正因为这件事毁了自己的医学生涯而疯了吧？”
“完全有可能......”
护士点了点头确信了这个猜测，看着李医师刚才跑出去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李军山追出去医院的大门口终究还没有见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他就这么走了。
“见鬼了，见鬼了......”
“活见鬼了，活见鬼了......”
保安大爷一脸奇怪的看着这位身份极高的医师，不敢上前。
突然，他看到李医师竟然对着大门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这可吓坏了他，忙给院里边打了电话。
“不管是见人见鬼，你真是活神仙啊......”
“你救了老头子啊，老头子还以为晚节不保了呢......”
李军山一会儿磕着头，一会儿流着泪，一会儿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于李军山这种人名节比命都重要。
“那人打过来电话说要给你做手术的时候，老头子我实在是为难啊，可是老头子我没办法啊，那人的话我不能不听的啊......”
......
过了很久，李军山在无人处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
“喂，是老先生吗？我是军山啊，那小子已经出院了！”
李军山的神态很拘谨，说话很小心用词，深怕说错了什么。
“哦，我知道了！”
李军山已经想好了对面可能会雷霆大发，他已经想好了说词，结果，对面那声音竟然如此的平静。
他有些呆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电话那边继续传来声音：“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
“嘟......嘟......嘟......”
电话被掐断了，响起嘟嘟嘟的声音。
李军山小心翼翼的挂断了电话。
眉头一直微皱着。
叮铃......
“既然与先生通过了电话，那么......”
电话那边停顿了很长的时间。
“手术过程中看到什么，你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另外，你今年都七十二了，是时候该去另外一个地方安享晚年了......”
......
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能听到双方的呼吸声。
“我明白了......”
“三天后9月28是个不错的日子，恰好是老头子七十二岁大寿......”
电话那边依旧沉寂了很久的时间，终于憋出一句：“......生日快乐......”
“我想问是老先生的意思吗？”
电话那边好像没人接听了，秋意来袭，一阵凉风吹来，脖子感觉凉飕飕的，远处，在这条街的行人都不由的脖子一缩。
天气并不景气。
刮起了风，下起了雨。
老人在大雨中站了一个多小时，全身被淋个湿透。
一个小时后，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响。
好像有人重新拿起了电话。
声音传来。
“先生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