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尚夏这边过着平静如水的日子时,在过年之前又发生了一件算不上怎么严重的大事,之前在围剿高德涵的时候,高德涵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自爆,而随风扩散出去的气体中有着生命力极强的病毒。
这种病毒可以在空气中存活上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接触生命体就会破坏其免疫系统从而加强患者致病几率。
不过这种病毒虽然存活时间长,但在这个科技极度发达的时代很快就被遏制住了,附在高德涵身上的那个意识体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尚夏也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死亡人数有数百之多,都是发现的迟的,早一些的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他现在回想起那道形体怪异的意识体的模样总算有点印象了。
之前他在寻找巨兽利维坦的时候曾在一本古书上匆匆瞥见过对那头独目牛的记载,蜚,如牛而独目蛇尾,为一种传播瘟疫和灾祸的凶兽,传闻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不过后来不知怎的就消失了。
但它传播的病毒在当今社会的医疗条件下不堪一击,除了那几个离得近的醒血者魂魄都被侵蚀了之外就没再翻起什么浪来了,只能说是出来的迟了,但凡早个几十年可能都会造成大量死伤,尚夏只想说:大人,时代变了……
以现代社会信息传播的速度如果没有刻意阻拦的话别说一个月,两三天就会人众皆知了,再加上这病毒虽然强横但遏制的方法也很多,不同于古代只能依靠车马来传信,等到消息传到朝廷病毒也跟着进来了。
几年前就是新冠病毒那种传染性极强的都在中国翻不起什么浪来,更不用说这种较好发现的病毒了。
当年的新冠病毒在全球范围内爆发导致将近七百万以上的人口死亡,病毒肆虐的时候尚夏年龄还小,他的父母也曾以科研的目的参与对病毒的分离和抗体的研究,只不过其中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便止住了向那个方向的研究,具体情况尚夏也不知道,他当时对此也不关心。
他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有时候也会到楼顶上坐一会儿,有一次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邻居霍尔在开门,当时霍尔看向尚夏的目光中有一丝疑惑和不解,但尚夏装作是一个普通人下楼去了。
霍尔对这个年轻人有些怀疑,他总感觉这个人身上有一丝他熟悉的气息,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样,然而霍尔的记忆中却并没有关于那个青年的半点印象,九级的醒血者记忆力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更何况他的能力对心念强度的要求极高,断不可能出现遗忘的这种现象。
然而那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又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两人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一样,但霍尔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这段时间才出现在这栋楼附近,既然不是他记忆力出了问题那就说明那个年轻人有奇特之处。
霍尔将心念附着在那个年轻人身上,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发现自己的心念竟然悄无声息地消散了,这顿时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九级醒血者的心念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发现并且抹除的,然而自从那次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那个年轻人了。
尚夏也没想到自己出个门就被盯上了,不过体内的混沌之气直接就将其抹除了,从那天开始他出门都是直接通过空间之门抵达目的地的。
除夕那天晚上,尚夏同萌萌在市中心的城墙上散步,这里原本只是土城墙,只不过在尚夏小的时候就被重修了,和平年代重修这种城墙的作用自然就是观光了。
此时两人在城墙上闲庭散步,昨天下午的时候还下了一场小雪,不过这几日气温依旧比较寒冷,雪花被扫到路边还没有化尽,这几日气温已经出现了回升之势,等到过完年一开春就暖和起来了。
城墙上被彩灯装饰得绚丽多彩,配上城墙下方的那些缠了灯的枯树倒是别有一番风景,楼阁之上还有卖东西的小贩,不过这上面的东西卖得价钱都要比下面高上一些,当然以尚夏现在的财力并不在乎这微小的差价。
两人穿的衣服比较单薄,披着一黑一白两件带着绒毛的长袍,说起来由于过年物流停运的原因,这两件衣服还是尚夏向网店老板打听了地址后通过空间之门自己过去取的货,老板当时都特么懵逼了,从业几年还是头一次碰见现场提货的买家,这连运费都用不着出吧。
此时两人在城墙上悠哉悠哉地散着步,他们的服装在人群中算是比较惹眼的了,主要是这大冬天的人们都穿的是棉衣。
尚夏由于前几年就跟着父母来过几次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萌萌倒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瞅瞅西看看,他看着女孩儿欢愉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尚夏这才想起来之前也没怎么带萌萌出来玩过,好在上天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
虽然天冷但由于是年关的原因,城墙上的游客依旧有不少,其实新奇的东西并没有多少,这城墙据说在十几年前就重修好了,逛着逛着尚夏便有些无聊了,他打了个哈欠已经心生倦意开口叫住了萌萌,见女孩儿依旧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萌萌睁大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尚夏:“为什么这么问呢?你难道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尚夏有些无语,但随即想到萌萌初来中国还不到两年时间,也难免会有新奇的感觉,而她之前被那些不知什么人抓起来研究,童年对于她来说更像是噩梦吧,想当初萌萌刚到自己家的时候还被他用非人的手段折磨了一番……
他轻笑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有意思的?”
女孩儿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萌萌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顿了一下继续道“能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尚夏闻言莫名地心头一颤,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当即别过脸去抬头看向那如墨的夜空,同时心念一动控制着一缕微风将他眼眶的泪水吹干。
复苏后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有家不能回,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虽然说他自认为孤独是强者的象征,但是每当看到那些三两作伴的行人还是难免会生出落寞之情,而齐乙让他看守墓园的一个原因也是希望他可以适应一个人生活,但战争结束之后尚夏当然不会继续待在那里了。
此时被萌萌的无心之言一说尚夏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原来是如此脆弱,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坚强,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将他当成天的人。
萌萌察觉到尚夏的不对劲笑嘻嘻地说:“怎么了?你不会被我感动哭了吧?”
尚夏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可能?你刚才让我恶心地险些吐出来,还好我抬起头又咽了进去。”
“啊你这个人,好恶心啊——”女孩儿一脸嫌弃地跑开,生怕尚夏吐在她身上。
尚夏转过身看着萌萌远去的身影心里一暖,这是他要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人啊!
今夜黑云将星辰与银月遮掩,但人们却并不觉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