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幻界大战秦王大营,叔先却发现这里早已不是当初的光景了,一片断壁残垣,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篝火,四下倒塌的帐篷凌乱了一地,叔先不禁愤恨自己来晚了一步,而羽丌却在一旁拍了拍数显的肩膀说道:“不要担心,你看着营地虽然凌乱,但是却没有一具尸体,就算是天兵与魔兵战死之后都化作青烟、飞灰之类的,可是这里就连损坏的兵器都没有,也许这里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吧。”
“对,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明白了,刚才一看见这些凌乱的营帐再加上禹夏和华佗都是魔兵的人,我是有些糊涂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秦王他们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才会这么慌乱离开的。”
“紧急情况?”叔先低下头沉思了一会,“会是什么呢?秦王一向治军严谨,除非惨败不会留下这么一个乱摊子。”
“惨败?难道秦王是为了……”
“对,就是为了这个。”叔先还未说罢,四周就已经悄悄围上来数百名魔兵,他们各持长枪大刀,一步一步向叔先二人靠拢过来。
“看来我们两个无意之中却帮了秦王一个大忙。”叔先说道。
“先突出重围再说吧。”羽丌说罢,右手在身后拔出一支箭,使劲一甩,那支弓箭赫然变成一柄宝剑,羽丌便手持宝剑冲向魔兵。原来在出师之时后羿便已想到使用弓箭若身陷敌阵往往不能凭一己之力突围,于是后羿便将自己部分神力注入羽丌身后的一直金色弓箭中,这支弓箭若是射出能发千钧之力,并且命中目标之后还会自动回到羽丌手中,若是羽丌身陷重围,那么就可以将这支弓箭变为一柄宝剑,这宝剑虽失去弓箭中所蕴含的神力,但斩杀魔兵还是轻而易举之事,而且这宝剑也可随时还原为弓箭。看到羽丌拿起宝剑出手,叔先也是吃了一惊,那些魔兵也趁叔先呆站之时杀至叔先身后,可叔先虽是呆站,但身后之事还是了如指掌,只见回身出剑,一道水锋过后,那四五个魔兵便倒在地上。至此,叔先、羽丌二人背靠而站,虽说不能轻易突出重围,但那些魔兵一时也不敢上前。
“秦王他们该来了吧?”羽丌问道。
“快了吧。”叔先话音还未落下,远方就传来一阵马蹄声,细看北方,一阵尘烟突起,极速的向着自己的方向卷来,而那魔兵见此气势也是看傻了眼,叔先抓住这时机击出一道水鞭,在那魔兵包围之中撕开一道口子便与羽丌二人逃脱包围,而那些魔兵则在天兵铁骑之下荡然无存。
休整之后,叔先和羽丌一起走进了秦王大帐,此时却看到付禹夏押着假华佗来到秦王面前。秦王见华佗先生被禹夏押住,却以为禹夏绑架了华佗,忙起身怒道:“大胆付禹夏,绑我军医,意欲何为?”
“秦王殿下,此人并非华佗,乃是一介魔兵!”
“休要欺我,你投靠魔兵之事已经人尽皆知,近日却来说我华佗先生是魔兵!”
“秦王殿下,这华佗确实是魔兵变化而成。”叔先说道。
“怎么你也这么说?”
“我们在紫荆山敌营已经将真正的华佗救下,现在程闪正护送华佗返回军中,而这个华佗则是魔兵变来施诡计的。”
“真有此事?”
“不错,我与羽丌都可以位禹夏作证,这件事上他绝对没有说谎。”
“还是叔先了解我。”禹夏说道。
“唉,可惜我也不了解你啊,虽说当初在乐岛是你将我和苏文、梦雄二人救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魔兵派来的奸细!”
“叔先!”
“羽丌已经去调查过那段山路了,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付禹夏!”叔先说罢祭出了水锋剑。
“我要是魔兵的奸细,为什么还会帮助你们逃下紫荆山啊。”禹夏解释道。
“休在胡言!”叔先说罢一剑刺向禹夏,眼见那禹夏就要亡于水锋剑下,此时却见一道黑气在禹夏体内打出,那黑气直奔叔先而去,叔先见黑气来者不善,忙横起水锋剑遮挡要害,却还是被黑气震伤。叔先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持剑指向禹夏:“付禹夏,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叔先,我其实是真心想帮助你们逃离紫荆山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继续和你们在一起了。你们现在是留不住我的,我先走了。”说罢禹夏化作一团黑气直飞向空中,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羽丌此刻拉起金箭,只一射便命中黑气,和禹夏此刻在空中惨叫一声,摔到地上,性命虽然还在,但是箭伤和空中坠落的冲击已经让禹夏无力在与叔先等人抗衡。而在此时,一股仙乐悠然而起,与往常不同的是此时换做叔先等人脑痛不止,而禹夏则扶着钢鞭站起身来。
“禹夏,快走,我相信你。”香果此时在营外悄然走来。禹夏听罢向香果道了声谢,逃出军营而去。香果见禹夏安全逃离,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向后倒去。
“香果!”大帐之外,一名女子的呼喊声急速传来,细细辨认,此人不是玉珍又会是谁。这话音之后,却见到梦雄一个跟头栽进大帐中,在叔先和羽丌的搀扶下才缓缓站起身来。而玉珍此刻已然将重伤的香果抱入怀中,痛哭不止。禹夏的离去、香果的重伤,这一切的到来都显得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能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原本只是想擒住奸细付禹夏,结果付禹夏逃跑了不说,还害得香果姑娘身受重伤。香果此时眼中噙着眼泪,躺在玉珍的怀中,向玉珍倾诉着最后的话语。
“香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珍不等香果开口便疾声问道。
香果强忍着疼痛对玉珍说道:“爷爷的仙音曲我果然还是驾驭不了啊。”
“仙音曲!你动用了仙音曲。”
“除了仙音曲,在没有能够拯救禹夏的东西了。姐姐……”香果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起来。“相信禹夏……他……他不是坏人。”
“禹夏?”
“相信……他……”说罢香果的头便垂了下去,整个营帐之中充满了伤心与哭泣,梦雄走到玉珍身边,扶住玉珍的肩膀,示意她振作起来,可是留在玉珍脸上的只有伤心与悲痛。良久,玉珍嘴角才挤出几个字来:“叔先,怎么回事?”
“玉珍姑娘,我们在防守紫荆山的时候发现禹夏有通敌之嫌,经过详细的调查,我们也确定了这件事情。就在刚才,我们揭露了禹夏的本来面目,羽丌也用金箭射中了禹夏的本体,可是眼看我们就要抓住这个奸细的时候,香果姑娘突然用一首曲子让全营的士兵都头痛不已,禹夏也就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唉,若让我再见到禹夏,定要他粉身粹骨!”
“我对不起爷爷,我没有保护好香果啊。”玉珍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玉珍,节哀顺变吧。”梦雄抱起玉珍,附在玉珍耳边说道。“现在还是早点让香果姑娘入土为安吧。”玉珍听到此处,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冲出梦雄的怀抱扑在香果逐渐冰冷的身体上痛哭起来。
三日之后,秦王为香果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这三界英豪并不像魔兵那般有怨气组成,死后并不会化作青烟或者飞灰,而是会向人界诸灵一般,将自己最后的东西留在这个世界上。而就在快要下葬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位老者沧桑的声音,“且慢下葬,且慢下葬。”
众人向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原来是程闪背着华佗向大营中跑来。“慢些下葬,秦王殿下。”华佗让程闪放下自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秦王面前。
“你是?”
“我是军医华佗啊,秦王不认识我了?”
“哦,不是,之前有位假冒阁下混进军营的,我有些紧张了。”
“先不说这个。”华佗忙转身向叔先众人走去,“你们几个啊,差点坏了大事!”
“请问前辈,怎么叫坏了大事?”
“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活埋了,难道不是坏了大事!”
“活埋!”叔先听完也是大吃了一惊。
“你们快把香果姑娘抬回床上去,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哦,好、好、好。”说完,叔先、梦雄、羽丌三人便慌手慌脚地将香果向营帐抬去。
“哎呀,你们慢点,靠左边点,右边右边!”华佗则跟在三人后面指挥着三个人。
“好了好了,就放在这里,你们三个大男的出去,玉珍留在这里帮我。”华佗继续吩咐道。叔先三人见香果有望好转也便走出大帐,和程闪坐在一起。
“玉珍,香果她这是强行催动功力致使心脉倒流,淤血涌入心房所致。”
“那已经过了三天了,还有救吗?”
“幸好我赶回来了,要是等到这泥土往她心窝上这么一压,也就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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