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当着言温乎和曲斯蛮的面说了很多柳絮的事。看样子，他和柳絮的关系真十分亲近，所以柳絮的身世、上学、交友，甚至是恋爱产女都很清楚。
“胡老先生，我觉得很奇怪，她都让您见那渣男了。为什么你连名字都不清楚？就算她不介绍，难道你也不问的吗？”曲斯蛮说道。
“呃？我没告诉你吗？那个男人不会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哑巴还是不愿开口。”胡悦脸色一红，解释道。
“不是吧。”曲斯蛮单手托腮。
难道柳絮竟看上了一个哑巴？而且，还跟那哑巴生了她。老天！
言温乎也很意外。
“胡老先生，当年您是个有势力的人，难道就真的没有那个男子的消息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言温乎追问。
“真的没有！甚至，我还托米家帮忙过。言先生，你应该知道米家在C国的地位。那个男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唉！”胡悦摇头。
“柳絮没找过他？”
“是啊！关于这一点我一直都不明白，柳絮既然肯跟那个男人生孩子，为何又对他的事漠不关心。我不知道柳絮究在想什么？她很喜欢孩子的。”
“我能不能问一下，胡老先生您为什么会卖掉天鹅城堡？”曲斯蛮稍稍有点失望。
“后来胡家生意出了一个大问题，我卖掉城堡是为了凑钱。”
“哦。”
“小姑娘，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乘着我还没有老到脑子蜕化，我尽量多说一点给你听。”
“胡老先生，她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她回国后还来找过你吗？或者说是见面。”
“柳絮回国？应该是在你满了周岁之后吧。那时，我极力挽留她，她没同意。我也说可以收你做干女儿一起抚养，她还是没答应。后来，她就一个人回国了。柳絮回国后我们的联系渐渐变少，她也再也没来过C国。对了，她好像在国内收养了一个义子，姓张。那是个长得不错的孩子！柳絮为他出国的事找过我一次。”胡悦慢慢的回忆。
“是叫张彬吗？”
“好像是的。一个不错的帅小伙，身体也很棒，会打拳。没错的，好像那孩子当了拳王。不过，我没怎么见过了。”胡悦笑了。
曲斯蛮点了点头，果然对上。难怪张彬出国会那么容易？
“柳絮没跟你提过我吗？”曲斯蛮不明白。
“老实说她没怎么跟我提你？但是她怀着你的时候那样子不知道有多温柔。她是爱你的！”
“嗯。”
“胡老先生，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要问您什么了？以后，我们能见面吧？万一我想到了再问您可行？”曲斯蛮想了想，提出建议。
“当然可以。”胡悦点头。
“那就好。”
“小姑娘，既然你没问题我就先走了。我的地址在哪儿，言先生清楚。你们随时可以来。”
“好的。”
曲斯蛮站起来。
胡悦虽然老了，腿脚还是很好，他无需旁人搀扶自己走了。
“言，他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曲斯蛮没有去送胡悦，一转身扑到言温乎怀中。
“破产了，他晚年生活是无虞的。”
“啊？”
曲斯蛮有些意外。
不过，不论胡悦跟她的母亲柳絮有多少交情，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依旧只是个陌生人罢了，既然言温乎说他生活无虞，她自然就不会操心。
“言，你怎么找到胡悦的？”
“反正是找到了。”言温乎一笑。
“也是！好吧，那我们去那里？回天鹅城堡了吗？好玄幻的感觉，胡悦说我是在城堡里出生的。”
“我知道，你很喜欢天鹅城堡。”言温乎搂着曲斯蛮上车。
“是喜欢的嘛，我还叫杰克管家买了应景的天鹅。”
“是啊。”
不久，言温乎带曲斯蛮离开。
他们还去看了夜景！曲斯蛮一直笑的很开心，似乎根本没有受其生父消息的影响。也是，毕竟是个从未出现在曲斯蛮面前的人。
“蛮蛮，我派人帮你去找生父吧。”
“不要。浪费人力、财力找他做什么？他早年不辞而别，明显是玩抛弃嘛。我才不想等找到人了还得供养他，门和窗户都没有的。”曲斯蛮噘嘴。
“真话？”言温乎拂去她脸上的发丝。
“嗯，就要这样！言，别找他了好不好？柳絮去世很多年了。再说，曲家养我的时候其实也不坏的。当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曲斯蛮脸色微红。
“蛮蛮，你不记恨曲家了？”
“我自己都不明白，明明是一心想看他们垮掉的，可等曲家真的垮了，我心里又有一点不舒服。言，知道曲廖去哪里了吗？”
“她出国了。”
“那样也好。”曲斯蛮点头。
“言，曲家破产，你是不是也不生气了？”
“曲家在我眼里从来就不算什么。”
“哦。”
曲斯蛮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雪花，在大街霓虹的映射下变得绚丽多姿起来。地面上积了半尺厚的雪！她忽然松开手蹲在地上。
“蛮蛮，你做什么？”
“堆个雪人吧。”
“这么冷的天气，你别胡闹。行了，回去。”言温乎脸色一黑。他直接将人抱走。曲斯蛮有时候挺孩子气的。
“言，就堆一个都不行？”
“不行。”
“我就想玩玩雪。”
“不准。”
这不，在言温乎的强势下曲斯蛮自然是没能得逞的。她只能跟着上车。车子朝着天鹅城堡的方向开！
曲斯蛮的确很怕冷！不过，她又觉得在这样的夜里雪花飞舞的样子极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言温乎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中。
“言，我们回城堡堆个雪人吧，好不好？”
“不怕冷了？”
“不怕。我戴手套还不行？你跟我一起堆个吧？不，要两个，手牵手站在一块儿。”曲斯蛮伸手搂住言温乎的脖子。她喜欢被他抱在怀中但感觉，十分温暖。
“蛮蛮，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孩子气了。”
“不是。”
“怎么不是？这么冷的天气，你就不能乖乖待在房间里。”
“不嘛，我就想堆两个雪人。”曲斯蛮任性起来。
“曲斯蛮？”
“哼！”
曲斯蛮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那双搂着言温乎脖子的手还突然就开了。她抬头迎上他的眼睛，似乎一点都不肯妥协的样子。
言温乎有些哭笑不得。
大约是仗着他的宠爱，怀中的这个小美人是越发任性了。脾气还见涨！
“如果我不答应呢？”言温乎偏就问道。
“那我……”
曲斯蛮的脸色越来越红，就这么看着言温乎。其实，若言温乎不答应，她能怎么办？陈东肯定不听她的，没准连林北、林南南、杰克也不听了。
可她就想亲手堆两个雪人。
言温乎看了看曲斯蛮说不出话的样子，不知为何非常想笑。算了，不就是堆个雪人吗？玩就玩吧。
因此，他将人按在怀中。
不想，曲斯蛮还轻轻的哭了出来。
“蛮蛮，你哭什么？这又值得你哭的。”言温乎有些无奈。他抱着小美人柔声哄着。
前面副驾驶位子上的陈东也是一愣。他真不懂曲斯蛮这个小姑奶奶又闹什么幺蛾子？非要堆雪人不可？那不是孩子才玩的游戏。
陈东没敢开口说话。
言温乎又是生气，又觉好笑。这曲斯蛮还为了不能堆雪人而哭？
越发像个孩子！
“别哭了，乖。”
“我就要堆两个雪人。不，要堆一排。”曲斯蛮边哭边说，她还就固执上了。
陈东忍不住翻个白眼，得，小姑奶奶一哭，连雪人的数量都增加了。他听着呢，最开始就一个，接下来是两个。最后，成一排了。
“你？好，让你堆雪人。”言温乎给曲斯蛮擦掉眼泪。他怎么不知道小美人这般爱哭？
“要堆一排。”曲斯蛮觉得必须要说清楚。
“好，堆一排。”
“嗯。”
“蛮蛮，靠过来，别胡闹了。你闭上眼睛，睡觉！”
“不睡行不行？”哭过后红着眼睛的曲斯蛮可怜巴巴的问道。
“那你不堆雪人行不行？”言温乎不答反问。
“当然不行的嘛。”曲斯蛮噘嘴。她看了看言温乎，鸵鸟似的窝在他怀中，眼睛也闭上了。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会儿，曲斯蛮又肯听话。
言温乎用一张毯子将小美人裹紧了。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
约莫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回到天鹅城堡。当护城河边上的吊桥放下，车子便开了进去。随后，吊桥又被升起。这是唯一一条进出天鹅城堡的路。
待车子停稳，曲斯蛮立即睁开了眼睛。
此时，院中路灯都开着。
“言，你答应我堆雪人的。”曲斯蛮挽住言温乎的胳膊，不让他走。她的雪人肯定得堆在院子啊！这会儿，连雪花都似乎更大了些。
“让你堆。”
“嗯。”曲斯蛮笑眯眯的，还给林北、林南南打了招呼。当然，天鹅城堡的管家杰克更是很自觉的跟上去了。不仅如此，他还叫了许多女佣帮忙。
有的帮忙铲雪，有的帮忙拿工具。
林南南站在曲斯蛮左边，右边是一个为曲斯蛮撑伞遮雪的的女佣。
“蛮蛮，不准玩太久。你就堆一个行了！听见没有？”言温乎站在客厅前的台阶上，叮嘱道。
“不是说好堆一排的嘛。”曲斯蛮任性又爱撒娇。
“你堆一个！剩下的他们去做。”言温乎说完就转身进了客厅。陈东带了几名保镖跟上。这都在自己的地盘上了，随身跟着的保镖不多。
“我多玩一点都不行。哼！”曲斯蛮看了看言温乎的背影，有点小郁闷。
“曲小姐，其实让他们堆好一排不就行了。明早，你再起来慢慢欣赏。”林南南提出建议。
“不要。我喜欢自己来！南南，你自己去玩会儿，不准跟我抢雪。”
“呃？”林南南有些惊讶。
“我就要自己堆。”这不，曲斯蛮带着手套，拿着铲子，她的脸蛋红通通的，先堆了一个大雪球，再堆一个小雪球。两两组合成一个雪人的身子。然后，她再用树枝来做雪人的手臂。
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黑色弹珠做雪人的眼睛。雪人的嘴也是胡萝卜皮做的。
雪人憨态可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