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啊。”
钟玲才说完,老者又道:“如果是的话,我替钟山做主了,以后你赚多少就是多少,不用拿百分之二十出来做善事了。”
“师伯你误会了,我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钱多的活的。”
老者道:“这两年,你拿来的钱也够多的了,不用再拿钱来了。”
“师伯……”
“怎么?师伯的话,没你姑婆的话顶用是不是?”老者问道。
钟玲摇头:“不是,是我也想做点好事。再说那活,我不接,也有其他人去接。”
“让别人多赚点钱,也是做好事。”
“耶?”钟玲的身体往后一仰,一副受到一万点暴击的样子,过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师伯,我听你的,以后不看价格接活。不过姑婆的临终交代,我还想继续遵守,那是姑婆对我唯一的要求。”
“好吧,你这样说,我就不说什么了。”老者声音缓了缓。
钟玲趁机道:“那师伯,这四十万……”
“放着吧,让我也做点好事。”
钟玲高兴的笑起来:“谢谢师伯。”
老者脸上也露出笑容。
“师伯,大师兄这个月来看你了吗?”钟玲问。
老者道:“前天来的,饭都没吃就又走了。”
“大师兄他……”钟玲想说什么,但只说了这几个字就没说了。
老者明白钟玲想说什么,叹了叹气道:“他还是那样。不管是为道,还是为僧,都难以让他放下。”
“大师兄是个痴情的人。”马文静轻声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道:“你们可别学你们大师兄,来了吃顿饭再走。没什么急事,住几天也行,庙里有客房,就是简陋了些。”
“姐,你想不想在这儿住?”钟玲问我。
我有点想在这里住,就道:“我没有在寺庙住过呢,住一晚吧。”
“好,那我们就住一晚。马文静,你呢?”钟玲又问马文静。
我感觉钟玲问马文静,跟白问一样,她在这里住,马文静肯定也在这里住。
果然,马文静点头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这个一起回去,就不止是跟我们一样在这住一晚那么简单了,他的意思是,我们做什么,他都跟我们一起。
老者道:“想你们也住不久,庙里都是粗茶淡饭。我也不会给你们单独做,吃饭就去斋堂。”
“今天寺庙有法会,很多人在斋堂吃饭,斋饭十块钱一份。晚上和明天吃饭,就不用给钱了。现在斋堂有饭了,你们应该也饿了,去吃饭吧。你们的行李,我会让人送到客房去,客房在斋堂后面。”
“师伯不一起吗?”钟玲疑惑的问道。
老者看了看手边的行李箱道:“我要把这个解决了。”
“哦,那师伯我们就先过去了。”
我们拜别老者,正要去斋堂的时候,老者又道:“哦,对了,我给自己起了个法号,叫不散。”
“不散?”我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感觉老者不会随便起这个名字,一定有着什么寓意。
联想到他喜欢姑婆,我想可能是他不想和姑婆的某些记忆散去,所以起名不散吧。
以后就叫他不散大师。
钟玲回头道:“好,师伯,我们记下了。”
“嗯,去吧。”不散大师对我们挥挥手,我们走了。
……
斋堂跟自助餐差不多,饭和菜都是做好的,自己吃什么拿什么,吃多少拿多少,不能有浪费。
我们来的晚,到斋堂的时候,斋堂里坐了许多人。
我们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我和钟玲坐一起,马文静坐钟玲对面。
坐下后,钟玲就埋头吃饭,也不说话。
马文静也不说话。
气氛有点压抑,我有点难受,就想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开口道:“这菜虽然没有多少油水,但吃着味道还不错。”
“还行。”钟玲就说个还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马文静没有说话。
我又道:“钟玲,我听你说在公司接活,你们有公司?什么样的公司?”
前天晚上,我就听马文静提到公司,是在去高老爷那儿拿钱的时候说的,说如果高老爷再有欺骗,不让公司接高老爷的活。
当时我以为公司,是他们的一个代名词,但今天听钟玲和不散大师对话,我才知道公司不是什么代名词,是一个真正的公司。
钟玲解释道:“说公司其实是一个网店,里面有人接活,再把活发出去,让捉鬼师们接,是为了保护捉鬼师成立的。”
“保护捉鬼师?”我有点不太明白。
“嗯。会建这个公司,还是因为大师兄的未婚妻。大师兄的未婚妻不是被鬼害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被找她捉鬼的人害死的。”
“啊?”我惊讶极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钟玲晃着头道:“有时候人心比鬼还可怕。听说是找她捉鬼的人看上她了,想要追求她,被她拒绝后就把她害死了,手段很残忍。大师兄知道这件事,当时就疯了,疯狂的疯。”
说罢,钟玲叹了口气道:“唉,这些事我都不想告诉你,太黑暗了。姐,我们吃饭吧。”
钟玲不是因为事情黑暗,才不告诉我,她是因为怕我担心她,才不告诉我。
昨天钟玲跟我说大师兄出家,提到大师兄喜欢的人时,只是简单的说捉鬼遇害,我还以为她不知道其中缘由,也没有问。
今天钟玲肯定主动说出来,估计是因为马文静在,即使她不说,马文静也会说的。
所以她自己说了,还特意不动声色的解释下因为事情黑暗,才没有告诉我。
我听了钟玲这些话,很是担心,担心钟玲的安危。
不说其他的,就说这次。
这次,她一个人跑到高山村那样偏僻的地方,还一呆就是半个月,要是发生点什么,我怎么跟姑婆交代。
我赶忙对钟玲道:“钟玲,你以后接什么活,去哪里,一定要告诉我。别再像这次一样,一个人跑到那么偏的地方去了。”
以前我真是傻,觉得钟玲忙,怕打扰到她,不怎么问她的行踪,现在我冷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