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回到家的时候,江妈妈还有些意外。
早先江砚迟迟没有交对象,江妈妈便反思是不是因为住家里不方便?她就撵江砚去外租房子住了。也好和江爸爸过过二人世界,享受美好的老年生活。
但倘若有个孙子,那就更好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相亲怎么样?”
江砚没接话茬,换了拖鞋在家里溜达了两圈才说:“妈,小羽回来了。”
“什么?小羽回来了?”江妈妈也是惊讶,“哎呦,说起来她都走十年了吧。你说这十年前走的不声不响的……”
江砚打断她的话,“妈,周末你把小羽喊到家里来呗,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也应该挺想她的吧。”
知子莫若母,江砚一开口江妈妈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是真心喜欢宋羽,可涉及到自个亲儿子……
“你跟妈说,你是不是……”
江砚皱着眉,“妈,这是我欠她的。”
说到欠,江妈妈也没话说了,收拾收拾了心情,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江砚躺到小屋的床上思索着,她说有机会再聊。
没有机会,那他还不会创造机会么?
周六,江砚早早的就起了床,在卫生间里收拾了好久的自己。又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久的衣服,最后决定穿他高中最常穿的白衬衫。
江妈妈看到了,满脸嫌弃,“这白衬衫不适合你。”
“妈,我那柜子里的白衬衫可都是你给买的。”
“当年你多嫩啊,你再看看你现在,啧啧,难怪没对象。”
江砚去镜子前又照了好久,现在也不差呀。
敲门声响起,江妈妈去开门,就见身披披肩,腿盖绒毯的宋羽端坐在轮椅上,身后还站在个戴眼镜的女孩。
似乎有些惊讶,顿了一瞬江妈妈才说:“这怎么……怎么不让阿砚去接你啊,以前可都是他抱你上来的,这……这多不方便。”
宋羽递了礼物过去,然后操作着轮椅跨过门槛进了屋,“阿姨,这轮椅可以爬楼梯的,很方便。”
江砚摸了摸鼻子,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要失业了。
又介绍那女孩说:“这是陈月,我的学生,也兼任助理。”
陈月打了招呼,又摆摆手匆匆离开了。
江家的屋内摆设毕竟不适合轮椅在里面行走,宋羽褪了身上的披肩,掀开绒毯准备站起来。
“阿砚还不快来帮忙,傻看什么呢?”
江妈妈朝江砚使着眼色,有些气这傻儿子不争气。
宋羽还没来得及拒绝,江砚就已经欺身上前,长臂直接揽了她的后背,将人整个半拥在怀里。
说起来,还是有些突兀的。不同于十年前,现在的两人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很少会有心无旁骛的肢体接触。
江砚微低着头,凑近了她,明明突然间的肢体接触已经让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了,可脸上还一本正经的说着“小心”。
宋羽伸手在他胸前轻轻推了推,嗯,很结实,也没推动。
早先宋羽的轮椅对江妈妈的冲击有些大,现在缓过来了才有心思好好打量打量她。
十年未见,宋羽已经褪去了孩子气,一张小脸出落的跟她妈妈一样,清冷的像朵高原雪莲。单这模样放出去,就能打倒一大片,更别说黑色针织裙包裹下的妖娆身段了。
又见她朝自己柔柔一笑,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乖巧的小女孩。现在虽然也乖巧,可也有一股子韧劲。
“你们先聊着,我菜还在锅上呢。”
说着,江妈妈很自觉的给两个小的腾了空间。
江砚一言未发,直接将人打横抱进了次卧。
次卧的床江砚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现在的被褥都是江妈妈昨晚现铺的。
宋羽坐在床上斜依在床头,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姿态虽然慵懒,可抱胸的动作也表明了心里的抗拒。
江砚垂了下眼眸,将心底的那一丝浪潮压了下去。伸手摸了摸脸,“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穿白衬衫,想起以前的事了。”
江砚踢了拖鞋,也学她的模样依在床头,而且还,紧贴着她,“都想起什么了?”
说话间,气息扑到宋羽耳间,她觉得有些痒,微微动了动。秀发跟着微微浮动,衬的耳根下那一块嫩肉格外的白。
宋羽想挪远点,可她本来就坐在床边。若是再挪的话只能坐到凳子上去,那样又太过明显了。
“想起你骚包的穿着白衬衫游走在校园里,不知道勾了多少无知少女的心。”
江砚想问,那包不包括你呢?
话到嘴巴又变成了“都是我妈买的,不怨我。”
这些宋羽自然知道,以前江妈妈给江砚买衣服时总是找她做参谋。问些小年轻们都在流行什么,两个年岁跨越很大的女人也在审美上达成了一致。
江砚的白衬衫都是多少年前的,这些年过去即使身高未涨,但经过健身运动之类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
他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斜靠着,拉扯着身上的衣服都变了形。支立着露出了腰腹间的那一片肌肤,一小块一小块的。
宋羽微微眯了眼,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江砚也发现了,略微有些尴尬的捋了捋衣服。
他们从五岁相识,朝夕相处了十三年,他什么样她没见过?哪怕是十八岁时,他也有过光着上身在她面前的经历。
可那时,两人之间却没有这股子暧昧不堪的氛围。
江妈妈敲了门,送了盘水果进来。宋羽也借势挪到了椅子上坐着。
江砚看着她的小动作,觉得两人之间似乎不只是单单隔了十年,还隔了层让他胸闷的隔阂,陌生到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因为腿的原因,宋羽从不翘二郎腿,也不会弯腰驼背,坐姿向来端庄到不行。
而黑裙也给她加了几分气势,像个孤傲的女王一般,朝江砚浅浅的笑着。
江砚忽然很烦,烦她身上那些陌生的变化,烦她抗拒的态度,更烦自己心底逐渐抑制不住的躁动。
满室的阳光下,红唇轻启,“怎么了?”
江砚一个没忍住,双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将她往身前一拉!
轮子摩擦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有些疑惑,江砚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