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大统,余晋的工作空前繁忙,需要他参与意见的大事小事层出不穷,丁子孞也被拨弄的像个陀螺一般,没有片刻的停歇。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塞满了工作琐事,无暇跟生命缠绵悱恻,少排太多的人生尾气,干净,环保。
只是累到腰酸背痛的时候也会放肆吐槽,回到家,和程风、冉家兴三人一台戏,四仰八叉、不顾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满嘴毒药,提起余耀江和余远父子的放浪乖张,丁子孞直恨得咬牙切齿。
前者高高在上不疾不徐,总是一副居高临下、志在必得的嚣张模样,若即若离、漫不经心的打来电话,说在某某餐厅订了位置想共进晚餐,亦或是周末邀约什么游艇会和高尔夫,一股商业洽谈的语气。全盘被拒绝也不气不馁,照样还会伺机重来,规律的跟上了弦定了时的闹钟一般。
后者没有身份的顾虑狂妄恣肆、围追堵截,每天鲜花礼物不断,一到下班时候就搞各种生硬蹩脚的偶遇戏码,弄得丁子孞无比被动难堪,为了小惩大诫,在程风的提议和作陪下,她也慧黠的宰了这二世子两顿,但看着余远甘之如饴、无限享受的表情,她又觉得自己被下了套,悔不当初。
“你说我刚刚找到了一点儿工作的快感,怎么就被这对儿狗操行的父子两儿给搅合的荡然无存。看来此处不留爷啊,余晋现在已经稳定了,老娘又得挪窝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挺喜欢余氏的工作氛围呢。”
“挪窝好,挪窝了你就又可以跟弟弟们一起厮混了,告诉你姐,我现在已经把小兴兴和小旺旺都给带出来了,有他们在,咱两个翘着二郎腿当监工就成,翘个班逛个街做个spa血洗一下商场更不再话下。”
“小兴兴小旺旺?你这都什么称呼,怎么说人家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被你这么一叫还要不要找对象了。不过你说的对,我还有个保底的更惬意的工作兜底呢,惹急了谁还不会跳个墙啥的。不过话说回来,一刀砍不出两个余字,再怎么说也都是人老余家的产业,余爷爷会不会不要我了。”
“他敢,他要真这么老眼昏花有眼无珠的我们集体都把他开了,敢不要我姐姐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珍稀美女,他在我程风这里也是混到头儿了。”
老爹走后,小屋房间太少,叶子一晃成了大姑娘,丁子孞和程风索性换了三居室,解决了冉家兴的住宿问题,三人整日厮混一起。和程风相互吐槽放毒,再被冉家兴的美食一喂,三杯两盏美酒下肚,什么样的不开心都能够被治愈。
再者,她还有一个减压法宝,每当她晚上打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程风就犀利的跟抢上来。
“你汇报的重点不是不回来吃饭,而是饭后有活动。有异性没人性,晚上我和小兴兴做大餐,你去当你们的奸夫**吧。”
起初丁子孞还会不好意思的尬笑一下,久而久之,粉嫩的小脸儿早被磨成了糙树皮,她开始大方的回将过去。
“长的像仙女,但姐姐我偏偏不喜修行,都是肉体凡胎,都是饮食男女,还不能让姐姐我风流快活一把了,春光乍好,良辰美景奈何天啊。”
“不管了,你这是赤裸裸的勾引我去夜店厮混啊,都是你把我这天真善良的孩纸给带坏了。我要穿衣打扮,嘛溜出去。”不过程风的浪荡言语常常被冉家兴烹饪的美食给打断,嘴巴里塞的鼓鼓囊囊,还不忘幸福的抱怨。
“小兴兴,你能不能不要把菜烧的这么好吃,我这又吃撑了。这都没法出去了,酒也塞不进去了,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你就是个挡桃花的煞星。”
吐槽的话听的太多了,冉家兴一如既往的好脾气,打扫着战场,眼神温润的看着躺在沙发上剔牙的程风。这世间竟有如此混不吝而又可爱至骨的妙人,而且一下子让他遇到了两个,他何其幸哉。
念及丁子孞的辛苦,再有她近段应付余家父子的苦闷,越南厂房主体竣工的时候余晋特意安排丁子孞陪他一起出差,顺带游玩散心。
想着老板也是一片好意,想着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踏出过国门,丁子孞欣然领受。
半天工作,半天游玩,晚餐品尝了道地的越南美食,酒兴大发,丁子孞和余晋叫了一瓶红酒,两人从公司谈到家庭、婚姻、人生甚至国家大事,丁子孞见解脱俗,余晋甚为钦服。只是酒意半酣,谈兴正浓,一瓶红酒却见了底。
“服务员,再拿一瓶红酒。”
“余总,一瓶怎么都是不够的,您要不差钱咱怎么也得拿上三瓶。”
“虽然我薪资不高,但红酒公司还是管得起的,别说三瓶,今天就是三箱,我也含泪把单给埋了。听我爷爷说过你能喝酒,没想到这么能喝。”
“余爷爷倒事无巨细啥都跟你说,白酒我们都是以瓶为单位呢,何况是红酒呢。”拿着新上的红酒,丁子孞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轻碰余晋的杯子,然后仰脖喝下,“余总,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看着她牛嚼牡丹的样子,余晋有片刻的失神,美的无以复加的一女子竟然有这样的一面,潇洒,率真,毫不忸怩做作。
结束了晚饭,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红酒的后劲儿挺大,余晋感觉昏昏沉沉,洗漱之后稍微有所缓和。这时他想起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在丁子孞那里,明天开会要用,他得提前熟悉一下,于是他起身到丁子孞所在的楼层房间。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打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想着丁子孞是颇有酒量,应该不会这么就醉倒睡死了,心里免不得有了担忧。
怀揣一丝不安回到房间,出了电梯,他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江海澄,只见她黑着脸,撅着嘴,两只眼睛像是要喷火。刚心呼不妙,女友夹枪带棒的质问就噼里啪啦的全线爆开。
“你去哪里了?还穿着睡衣,你怎么不光着屁股去呢?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本来想着给你制造个浪漫邂逅,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倒成惊吓了,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扰乱你的艳福了?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咱们没完。”
赶紧把怒气冲冲的女友拉进房间,要不然她非得把所有的住户都喊出来不可。安抚她坐下,又被她一胳膊甩开。
“少来这一套,别以为腆着脸赔个笑就行了,不解释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的,姑奶奶,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晚上和子孞一起吃了晚饭喝了酒,突然想起来我得找她要一份重要文件,于是就去楼上找她,但是敲了半天门儿没人应,打电话还关机了,弄得我还有点儿担心她呢。”
“你担心个屁呀,又是丁子孞,爷爷给你弄个这么漂亮的秘书我本来就不同意,你们男人都是属猫的,天天在眼前这么晃啊晃的,能不心动吗?”
“子孞不是秘书,是助理,助理。”
“什么狗屁助理,不就那么回事儿吗?让你把她开了,你拿爷爷的名头压我。这么大晚上的你穿着睡衣去找她拿文件,你这狼子野心谁看不出来呀?幸好人家睡了没给你开门,不然你想干什么?不对,什么没开门,绝对开了,而且是苟且之后回来的。这个死女人,敢碰我的男人,我要去杀了她!”江海澄说着说着就失控,起身就要往门外冲。
“姑奶奶,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大晚上你别发疯了。”
“我就发疯了,你说没有可以呀,必须找她当面对质,不然就说明你心中有鬼。”
“我敲了半天门都没有敲开,电话又关机,怎么对质呀,你别神经了。”
江海澄狠狠瞪了一眼余晋,然后拿起酒店电话拨通了前台,用流利的英文问了几句,然后有些尴尬和惊讶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姑奶奶。”余晋慌忙问到。
“前台说她晚上回来没多久就出去了,跟我是前后脚的事儿,一辆豪车一个帅哥把她接走了。看来你余晋的魅力也不过如此,人家丁子孞压根儿就看不上你。”解了心中疑惑,余晋的无妄之灾消弭与耳。江海澄脸色变得比翻书都利落,扔下挎包蹬掉高跟鞋,腰肢轻扭着进了卫生间洗漱,还不忘悠悠然的飘忽几句八卦,徒留余晋一脸懵然。
“你说你这个丁助理还挺风流的,异国他乡的也能寻到艳遇,真让人佩服呀。只是男猪脚不是余总您,不要太失落喲。”
习惯性的捡拾着女友随意扔放的东西,余晋心中亦有困惑,这么晚了,她又是第一次来越南,怎么会这么快就认识了男人,难不成丁子孞的另一面当真这般火辣劲爆?不过他所有的猜想都被江海澄一句软酥酥的话给终结了。
“老公,过来搓一下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