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就是这样,这个轻轻一下就行……哎呀太多了,不对不对哪里不行!”
“真是的,你话好多,这怎么不行了?”
“实在是不好看啊,不信你看看铜镜里面。”
“铜镜看个屁啊,我连我自己在哪都看不到,不行不行,再说了这个怎么不能抹在这里了?”
“那个不是在脸上用的,那是画眉用的!”
“啥?这是眉笔吗?”
“是啊,你又画错了,按我说的来好吗?对!就这样,那个轻轻地擦一下就好了!那是面脂不是口脂!唇纸用嘴轻轻地抿一下就行了,不用那么用力!诶,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呀呀,不愧是小白狐大人!真漂亮啊!”
听到这句话,涂山英英喘口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不满的哼哼道:“真麻烦啊,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谁想出来的化妆?每天这么来一次就不累吗?”
“嘘!小白狐大人您小声一点!还在人家店里呢!”
空旷的脂粉店里,响起了乌兰清脆的声音。
“切,你听听,你听听到底是谁声音大?”涂山英英用手指轻轻捅了一下胸前的吊坠说道,“再说了,我会那么不小心吗?早就用瞌睡虫让后面那群家伙睡着了,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吊坠慢慢地抬了起来,一直到到涂山英英脸正上面,“小白狐大人,您现在化了妆可是真漂亮呢,真是太美了,要是能把您现在的样子保存就好了。”
“那你且等着呢,最起码还得个几千年你才能看到黑胶相机。”
说着,涂山英英凝出一面水镜,斜眼向水镜内看去,
眼前二八佳人,肤如凝脂,一头黑发高挽飞天髻,面白如纸,两弯一上一下黛娥眉,一双似喜非喜桃花眼,鼻若琼瑶,轻启朱唇,
“你他酿的管这叫好看?你是不是瞎?是不是瞎!”
涂山英英抓着胸前的吊坠死命地摇晃着,大声喊道:“这好看吗?好看吗?跟女鬼一样!脸这么白干什么?摆门口做童女吗?还有这眉毛跟尼玛俩括号一样,有病吧,这嘴要不就画完,嘴唇尖一点好看吗?啊!这发髻!我是要上天还是怎么滴?说啊!”
“可是我觉得很好看啊,这年头不都是这么打扮的吗?”吊坠里委屈的乌兰说道。
“谁啊!小声一点!莫要吵到街坊!”窗外突然传来更夫的声音,一阵火烛光向屋内照来,“明明听到有声音来着,算了,四更喽!四更喽!”
“回头再找你算账!”涂山英英从角落里露出头,左右看了看,恶狠狠地对吊坠说道,“真是丑死了,一点也不好看,浪费一整夜的时间,都用来跟你学化妆了,还浪费这么多胭脂水粉,等会还得给这家店留钱!”
“直接走了不就好了,怎的还要给钱?”
“废话!用了人家东西不给钱是什么道理?不告而取视为偷!又不是读书人,这么些东西可是不少大出血!”涂山英英烦闷的说道。
“昨天晚上不才在赵国王城内偷了那么些金子,昨天怎么不说?”
“那群狗大户丢了什么他们自己知道吗?”涂山英英一脸正气的说道,“我这是劫富济贫你懂吗?”
乌兰不解的问道:“济谁的贫?开脂粉店的不都有关系的吗?再说了这家脂粉店的老板不是王室子孙吗?怎么可能会贫?”
“济我的贫!我穷!我穷行了嘛?!”涂山英英气愤的说道,“草原上一个子你都不让动,来到俗世没有钱我吃谁的?我喝谁的?”
“那你也不能这么吃吧!”乌兰气鼓鼓的说道,“从昨天晚上进了王城你就开始吃,一直吃到天亮,白天到了这里你又把人家五十人份的豆饭包圆了,哪有这么吃的?下午又让那家酒楼搬了二十多坛酒,最后就炼成了两坛!两坛!这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涂山英英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女人事真多,你懂个屁的酒,我喝的是酒吗?不是!那是在回忆我逝去的年华!是在品味我苦涩的人生!感叹未来生活的不易!麻痹我疲劳的灵魂!追忆我往昔的岁月!”
“行行行,你有理,再说了化妆怎么了,女性不都是要自己好看一点的吗?”乌兰不解的说道,“你看看这街上的女子哪个不爱美?”
“你看看哪个开屏的孔雀不是公的?长着鬃毛的不都是公的?再看看你们鸟界哪个不是雄鸟好看些?”涂山英英狡辩道,“再说了,你瞅瞅……”
房间里传来第三个声音。
“哈~我怎么睡着了?睡得真是太舒服了!天亮了?!哎呦!我的赶紧起来打水扫地了!”
涂山英英转头向后堂看去,吐了吐舌头,从芥子袋里摸出一块金子扔在地上,化作一阵烟消失在脂粉店里。
走着街头上,天光大亮,陆续的有商户开始做起了早餐生意,饭香味道充斥着整条街道,一些达官显贵也乘着马车前往衙门开始工作。
刚刚还像爆腾油锅一样的大街,此刻却突然静了下来,一个二八佳人画着这个年代最时髦的妆容出现在街头之上。
一群男人如同没有膏油的木偶,机械地转着头向那女子行着双注目礼。
只见那女子略显羞涩的笑了笑,低着头不知道说着些什么,挥挥手消失在街头。
一群男人也朝着那个方向,轻轻地挥挥手,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男人们才回过神,屁股向后撅着,见谁都是一副很客气的样子。
……
……
至于刚刚,涂山英英并没有羞涩的一笑,而是非常尴尬咧着嘴,因为她嗅到了一丝大学寝室不可描述的味道,低着头是在和乌兰激烈地对线。
至于挥手告别,那都是想象,甩一下手什么时候也算是挥手了?
“你看看,我就说这样好看,你还不信!”乌兰嘴巴一直不停的说着,“你看看把那群男人迷成什么样了?”
“行了,谁让我是狐狸,不化妆也这样。”涂山英英不屑地说道。
乌兰好奇的问道:“狐狸魅惑这么厉害的吗?那为什么那群男人最后都撅着屁股呢?”
涂山英英抬头喝了一口酒说道:“那是激动。”
“为什么?”
“别问!男人好色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