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亮着壁灯,我顺着暗淡的光亮走到了傅景臣的房门前。
我敲了敲门,本以为他睡着了,我还得等一会儿,可没想到他很快就开了门。
只是他明显是没有想到我会来找他。
我直接把他推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外头是滚滚的雷声,我心头一紧,直接抱住了傅景臣。
“打雷了。”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里还夹杂着几分颤:“我怕。”
傅景臣的身体僵直了一下,继而放松下来,将下巴抵在我肩上,抱紧了我。
“别怕,我在。”他笨拙的重复一遍又一遍,看得出来,他极少安慰人。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我似乎也是这样安慰他的。
“傅景臣,那天晚上停电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怕。”
“嗯。”他顿了顿,继而放下心似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有你。”
“今晚,我可以在你这里睡吗?”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心里紧张的不行,要是换做平常,傅景臣肯定能识破,幸亏今夜天公作美。
我的视线平看过去只及他的胸膛,再往上一点,是他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我感觉有些不妙。
“阿舒,你确定?”
我顶在他怀中的头点了两下,他却抱得更紧了,仿佛害怕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他。
头顶穿来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我是个男人。”
“我相信你。”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哪敢懈怠,立即回答他。
我直接被他抱到了床上,傅景臣还极为贴心的帮我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又去抱了一床被子。
他什么时候这么正人君子了?
傅景臣像是有读心术似的,一眼看透了我的想法,他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小姑娘难得信我一回,我可得表现好了。”
……
我干脆扭过头去。
不想理他。
“阿舒,还怕吗?”
“……不怕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我确定傅景臣睡熟了之后,我伸出手按掉了台灯开关。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把台灯拿到远一些的地方。
我回头看了眼傅景臣,他的呼吸很平稳。
对不起,傅景臣。
…
“凌姨,你看见我的戒指了吗?我前两天还拿出来给您看了。”
凌姨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小跑到我身边。
凌姨仔细地想了想:“这倒是没看见,我帮您找吧。”
“好,麻烦凌姨了。”
结果我俩从二楼找到一楼,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找到。
“那是我妈妈送我的成人礼,我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我这回这么不小心把它丢了。”
“真是奇了怪了,林小姐,您别急,一定能找到的。”
我将裤子口袋里的小物什悄悄往里放了放,“但愿如此吧。”
…
不出所料,傅景臣一回来就知道我丢了戒指的事。之所以让凌姨帮我找,是我笃定如果找不到的话,凌姨会告诉傅景臣这件事。
于是乎我就顺利地得到了监控录像,傅景臣似乎一点都没有怀疑。
他既然愿意把监控录像给我,说明他并没有刻意隐瞒家里到处都是监控这件事。
傅景臣果真是从来都不屑于隐藏什么。
果然,这里面也有傅景臣房间里的监控。
我点开了昨晚的录像,尽管是在黑暗之中,录像还是能看见我在鬼鬼祟祟的到处摸索。
我将所有的监控录像选中,按下了删除键。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抱着电脑去找傅景臣,刚打开门,发现他就在门口。
我身上瞬间出了一层虚汗,就差一点,傅景臣如果再早一点打开门,或是我的动作再慢一点,他就能知道我要做的一切。
“找到了?”傅景臣轻笑着,看不出什么不妥。
“没有,我好像做错事了。”
“嗯?”傅景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似乎很好奇我做了什么错事。
“我不小心给删掉了。”
他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看不出情绪的起伏,让人捉摸不透。
“全删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景臣揉了揉我的头发:“阿舒,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抬眸对上了傅景臣的视线,他幽邃的眸子似乎要看穿我。
他只是这样一说,不可能发现的。以傅景臣的性子,要是知道了我骗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许是习惯了,我很自然地接话:“监控录像都没了,我的戒指怕是不好找到了。”
“你能画出戒指的样子吗?”傅景臣问我。
我点了点头,傅景臣微微扬起了唇角:“那你画出来,让家里的佣人一起找。”
…